趁着偶尔漏下的惨淡月光,苏晴雨草草看了看周围,隐隐都是高大挺拔的树木,黑钺钺的让人心头慌的厉害,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也不知师傅为啥停留在这儿?
苏晴雨看周围黑漆一片,有些怕怕的在心里继续琢磨着打劫这事儿。
“黑丫头,看出什么啦?”王道松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示意徒弟认真些。
“这么黑能看出啥呀,要不咱们还是回吧,别栽锅了。”苏晴雨心道,这要是宝贝没拿到,倒陷进土匪窝里,那可就要命了!也不知到时候,人家肯不肯给个同流合污的机会,好让师徒二人保个小命。
也不知道师傅哪来的勇气,找灵匪黑吃黑!
“蠢丫头,认真观察。”王道松看徒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十分嫌弃,哪有一点本门弟子的威风,嗯,以后还得多训训。
“师傅,咱们真不回去啊?”苏晴雨看着师傅融入夜色,黑漆漆的身影,总觉得有哪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便惴惴然,企图打消师傅的念头。
“行啦,也不指望你,我给你施个轻身术,你一会儿跟紧我。”说完便拿手在苏晴雨头顶拍了拍,顺便把一个手环样的东西,扣在了徒弟细细的手腕上。
苏晴雨顿时觉得头顶窜过一股热流,瞬间似身轻如燕,飘飘然。
又眼见师傅扣上来的手环自动调整大小,紧扣手腕,接着她整个人从自己视线里消失了,明明她站在那里,也能感觉得到身体的存在呀。
“师傅,这是什么?”苏晴雨举着手腕,本打算借着月光细细观察一番手环,可她忘记自己现在处于消失状态,手环自然也跟着看不见,只得用手细细描摩一番。
“一个隐身的小法器,能隔绝视线和神识,没有元婴以上的修为识破不了。你带着,别给我添乱。”
“好的,师傅!没问题的,师傅!”她可以的。
师傅有这宝贝咋不自己用,直接摸进匪窝,快进快出,为啥非得带上她这个拖油瓶?苏晴雨一边心里暗中吐槽,一边面上乖巧应道。
“可是,师傅您打算怎么黑吃黑呀?”总得有个计划吧?
王道松不甚在意说道:“你的左前方一百米处有个低阶的复阵,便是这伙山匪的前哨。咱们悄悄进阵,绕过布置的岗哨先摸进他们老巢再说。”
“我们进了人家的阵法,人家肯定一下就感应到了,师傅就算您懂破阵,您还没破完呢,人家就发现了。咱可打不过人家!”
她这两天跟着师傅,好歹也被普及了一些修仙常识,苏晴雨皱着眉头甚是不赞同。
“嘿嘿,黑丫头,你师傅我的阵法造诣,都能当这群穷乡僻壤野修的祖宗了,保准能悄悄的进,悄悄的出。这个复阵只是低阶的黄级中品,也就是二阶的法阵,放心就是。”
修真界通用的阵法分阶,为天地玄黄四级,每级又分上中下三品,这四级三品对应阵法十二阶。
整个阵法又分为单阵和复阵,复阵便是一座阵中镶嵌困阵、迷阵、杀阵等多阵,用特殊手段组为一个整体,比单一的阵法实用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超品阶的神阵,一般人是连看一眼的机遇都是没有的。
苏晴雨听着师父信心十足的话,鼓了鼓腮帮子,到底没再开口说要回去,就算说了师父也不会听,还是省省力气吧!
王道松伸手一提徒弟的衣领,身影鬼魅般的往前窜了窜。
来到阵旁,他随手放下徒弟,细细查看法阵,一番演算,不时用手在空中拨弄一番。
苏晴雨此时作为一个还未引气入体的凡人,自然看不懂自家师父的操作,不时小心翼翼蚊吟般低声念叨:
“师父您成不成,不成咱们可千万不敢逞强啊!您上有修仙大道要走,下有可人的小徒弟要养,中还有师门传承要发扬的!”
咱们真的不带逞能的!
王道松忍无可忍,直接一巴掌糊在了徒弟头顶,想他一个人时,哪有人如此聒噪!
冷声道:“再废话,一会儿直接把你丢土匪窝里!”
这句话威力非凡!
苏晴雨瞬间不吭声了,气恼瞪了这个倒霉师父一眼,只能在心里叹声自己命苦,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师父。
王道松不过片刻便把法阵演算完毕,可要不惊动布阵之人,倒不能蛮干,一伸手继续拎着徒弟,并不破坏法阵,悄然踏进了运转着的法阵之中。
苏晴雨被拎得不是很舒服,抗议道:“师父,我有腿,我能自己走。”
王道松冷哼一声:“这阵里错了一步,立马就要被绞杀,你确定?”
苏晴雨又不吭声了。
她看着师父走走停停,不时慢下脚步心算一番,便紧闭嘴巴,生怕弄出响动让师父功亏一篑。
半盏茶功夫,王道松拎着聒噪的徒弟轻松走出依然运转着的法阵,靠进了灵匪所在的山洞。
然后,师徒二人没有惊动两个值夜的低阶修士,轻飘飘的落在了进洞的石阶上。
此时王道松便不再拎着徒弟,有心让徒弟跟着历练历练。
苏晴雨跟在师傅身后,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然明明灭灭的烛火照不见前路,她便总觉得前面会冒出个人来,让师徒俩功亏一篑,也或着修仙者驯养的什么猛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她师徒二人自己送上门去。
如此越想便心头越发泛虚,膝盖发软,好容易才稳住了心神,勉强前行。
进得山洞来,说是山洞,苏晴雨前世今生都是小农出身,也形容不出来,心道便是一个大宅院也不过如此了。
大概这就是修仙之人所说的洞府了吧。
最显眼的是厅前磨盘大的泉眼间,栽种上了几株仙莲,更添了些修仙者的仙气。
时值深夜,修士大多习惯打坐修炼一番,所以一路行来,除了最外面守夜的两人,一个修仙者也未遇着。
苏晴雨总算安心了不少,也许今日真能黑吃黑一回?
话说,她好歹也曾是遵纪守法好公民,面对打家劫舍这事儿,居然最担心的是不要被人抓住?
这一定是师父的锅!
都是被他教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