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掌门真君,英气的眉向上一挑,和看过来的几位峰主对视一眼。
当即在心中决定,玄月门的事,正好要选一人去中域大陆送信,顺道留在中域的星月宗修行一段时间,这人,必须是云帆师弟,哪怕揽月老祖来了,她也不改主意!
谁敢反对,以后云帆师弟哭了,反对的那人负责哄人,哄不住人,就自己去承受揽月老祖的怒火!
苏晴雨被面无表情的师父提溜到身前,指了个地儿,让她老实呆着。
“恭喜,玄月门将来,又将多出一位出窍道君!”
文静真君率先真心实意的恭喜道,她和玄月门不少峰主,颇有些私底下的交情,在东境这一亩三分地上,抬头不见,低头见。
玄月门主端坐上方,闻此言,大方一笑,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文静真君的恭维之言。
云帆师弟天赋、资质甚佳,就是这爱哭的毛病,总也改不好。她们这些当师姐的,虽疼他,到底没能免俗,皆想着断了他这爱流泪的毛病才好,却不想反而令他道心蒙尘。
今日师弟道心一立,想必之后的修行,必将一日千里。
这样看来,玄月门主觉得眼前这一摊子烂事,也没有那么烦心了,嗯,散修联盟的提的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毕竟,现在欠人家人情了!
玄月门大殿,又陷入新一轮的唇枪舌战之时,山门脚下,两个年轻男修士,望着这一步一繁花的盛景,裹足不前。
“千扬兄,你真的打算自己送上去吗?这剩下的距离,一个飞星传书即可······”完全没必要自己前去送死!
陈千扬打断了殷安顺未完的话,敷衍道:“无碍,此上玄月门,最大的危机,不过是鹏族三人,可一则,咱们手上有鹏族的把柄,二则,玄月门这些女修,极要面子,不会放任鹏族在她们的地盘杀人。”
“尚算安全,殷兄不必过多担忧。”
再说,有些事情,不亲自见到人,怎么好交涉,还有些事,不甩掉旁人,怎么方便做点别的勾当。
暗北斗,陈千扬呆了五年,靠着抢来的一场机缘,不仅修复了自己身上的暗伤,修为也一举冲击到了结丹,现今,已是结丹期的真人。
等他拿到觊觎了五年的千面秘法,也该重新换地方了!
而这次,他将自己的退路,瞄向了散修联盟和妖族。
不过这回,给自己搞个死遁吧,以前不懂,太高调了,老实人就是吃亏!
至于旁边这个替别人作眼线的殷安顺,陈千扬眼中冷漠一闪而逝,还有用,不着急。
“殷兄,我去了,你先回凤仙城吧,我二人那里会和。”
殷安顺也不深劝,见陈千扬远去的背影,目光中透露出的是深深的复杂,几息之后,殷安顺御剑飞离,身影消失在天际。
玄月门守山弟子,接下一位自称姓陈的金丹修士投进来的战帖,没敢耽搁,当即应这金丹修士之言,亲自将东西递进了门内,直达玄月门峰主、门主齐聚的大殿。
花乐悦拿着刚刚传进来的战帖,恼怒一瞬后,沉吟几分,她站在殿外,听着里面的你来我往,十分头疼,这不知来路,挑衅鹏族的战帖,她该什么时候送进去,才算合适?
“你金翅大鹏族即然先坏规矩,那么二十年之内,你鹏族,皆不许踏入我南域人族地界一步!”
“鹏程和鹏驰这两个罪魁后手,必须在玄月门关押二十年,以儆效尤!”
听着人族一个比一个出格的要求,鹏搏真君面沉似水,双眼寒芒幽幽,他们鹏族,什么时候沦落到过和人族低声下气!心中耐心耗尽,语气强硬道:
“你们玄月门,好大的威风,真要想和我鹏族开战!”
“我金翅大鹏族,不介意成全你们。”
还待要争锋相对,讽刺几句的花灵儿,如被凶兽盯住,立即凝神戒备。
鹏族,真敢在玄月门宗门动手,她不介意教他们做人!大不了拆了门派大殿,去十年罡风崖。
偏偏此时,王道松不甘落后,接着补刀道:“别忘了,赔我师徒十万灵石的压惊费!”
鹏搏真君突兀的笑了起来,危险的闭了闭双目,“十万灵石!压惊费?”
王道松看了看已经压抑到极度危险的鹏程,撩拨在鹏族的神经上,对着鹏搏理所当然挑衅道:“你身后的那两个,先动的手,小的先动的我徒儿,大的先打的我。我和我徒儿,都是受害者,当然要陪我师徒灵石压惊了,难不成还是我赔你!”
王道松话音一落,一股疯狂的妖力带着惊悚的杀气,瞬间杀到眼前。忍无可忍,不需再忍,鹏程这个妖族一方真君,不打算再忍了!
一招风怒,配合着显化的鹏爪,瞬间啸动苍穹。
王道松面对这快如流星,堪搏真龙的一招,不闪不必,手捏山河印,双手平推而出。
双方的身上的灵气‘鹏’一声轰在一起!
被阵法笼罩的大殿,坚持不过半息,就被两位强者爆出的狂暴灵力狂啸而过,门柱‘咔嚓’而断,远些的门窗齐飞而走。
“住手!”
已经元婴大后期的玄月门主,反应不慢,手中一招海天一线,灵力乘风破浪,直斩王道松、鹏程双方攻击最强处激荡出的灵气漩涡,将整个漩涡一分为二,接着宽大的长袖一甩一收,左右各一个,整个大殿内的狂暴灵气,大部分被收入袖中。
她一股威压,铺天盖地涌来,直欲将人按入地底谢罪。
同时怒喝,“你们二人,还将不将我玄月门放在眼中了!”
随着门主一声重喝,十三位峰主,各据其位,神色隐怒,大殿内的气氛为之肃杀。
这二人,简直就是直接在打玄月门的脸!
好在鹏程和王道松二人,有所顾忌,一招之后,就此停手,并未续战。
苏晴雨先前被云帆真君护在了身后,并未受到什么波及,此时缓缓气,在自己找个地方藏好,不当拖油瓶,和跑去师父跟前,犹豫不决。
她家师父,这几日动用灵气太频繁了,旧伤可还压得住?
该怎么办?
她眼中忧色一闪而逝,见那位美人前辈在对自己招手,示意她过去她身边,这显然,是打算把她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