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的真久啊…”
“下雨好啊,洗刷了干净所有的血迹,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般,仿佛都是一场梦罢了。”
凤清婉扶着窗台,手慢慢捏紧,她的手忍不住颤抖着,“可是,可是那些人都已经回不来了,南初,黎王,黎王妃,柔妃,他们都不在了…”
凤倾华站在凤清婉的身后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忍,抬了抬手,看着凤清婉抽泣的背影,手顿了顿,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为什么,就是短短半月的时间,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凤清婉有些接受不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精神状态有些不好。
凤倾华嘴角微张,沉默了片刻,“姐姐…唉…”
凤倾华扶上了凤清婉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斯人已逝,如今再怀恋也是无用了,倒不如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凤清婉无奈的摇了摇头。
“姐姐,外面冷,还是进屋坐着吧。”
凤清婉缓了缓,微微点头,然后直接进了屋。
凤倾华往外瞥了一眼,远处的廊下空无一人,但是她知道,有个人躲在了墙后。
凤倾华嘴角微扬,摇了摇头,随后就关上了窗。
凤倾华关上窗后,一个人头从墙后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长呼了一口气,随后离开了。
……
瑞王府,耀安急匆匆的跑进了屋,手忙脚乱的关上了门。
“呼呼…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可算是跑回来了。”
江允南一脸疑惑的看着耀安的行为,好笑的问道,“你是遇见瘟神了吗?怕得这么厉害?”
耀安的气息还没有平息,他揉着胸口,一边说着话,一边直接拿着桌子上的茶就喝。
“殿下,你以后可别让我去国公府了,那个小侯爷比瘟神可怕多了,我一到那里他就发现我了,其实也对,就我这三脚猫功夫,他怎么可能没发现,不过啊,他放了我一马,没有揭穿我,嘿嘿…”
江允南无奈的笑了笑,“他才没闲心管你呢,你打探得怎样?凤二小姐她…好点没有?”
耀安耸了耸肩,“就那样呗,凤小姐好像挺受不了的,不过有小侯爷在安慰她,殿下你就别操心了,她又不会死…唉?这茶挺好喝的耶。”
“茶?”江允南突然一个激灵,他转头看着耀安手中的茶,语气有些加重,“你喝那个茶了?”
江允南平日都是非常温柔的,突然语气有些凶,倒是把耀安吓了一跳。
耀安的手抖了一下,心有余悸的开口,“怎……怎么了殿下,我不就是喝了你的一口茶嘛,至于那么凶吗?”
江允南也反应过来方才有些失态,他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奈的摇头,“不是在意这个茶,只是这茶,是…是…”
“是什么啊?”
“方才一个暗卫绞上来的,说是这茶的里面放了…泻药…”
“噗…”耀安听到后含在嘴里的茶直接一口喷了出来,他大惊失色的擦了擦嘴,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我…”
耀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肚子就叫了起开,随后就是一阵剧痛袭来。
“啊!!!殿下我不行了,我先走一步…”
只给江允南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江允南嘴角抽了抽,“这…平时也没见他可以跑这么快啊?”
……
凤府,凤倾华和凤苏羡面对面正襟危坐着,两人僵持不下,沉默许久之后,凤苏羡忍不住先开了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陛下可能会对我们凤家下手?”
凤倾华也丝毫不占下风,她直接拍桌而起,把凤苏羡吓了一跳,“难道我猜的不对吗?这件事不是父亲去边疆之前就对我们提过吗?”
“可是那只是父亲的猜想而已…”
“但是现在我觉得会是真的。”
凤苏羡没有说话,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巴动了动。
凤倾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好好想一下,一个连自己儿子都忍心下手的君主,会可能对自己的臣子心软吗?”
凤苏羡还是有些怀疑,“可衍是因为被人捉住了把柄,我们凤家并没有啊,而且我们凤家还有功,父亲还在边疆护他们的皇位。”
“不,我们有…”
“你说你?”
“没错,光是我的身份,就是一个欺君之罪。我这辈子都别想摆脱这个男子的身份了。一旦有人捅破我的身份,我们凤家就在刀刃上,随时被宰割。”
凤苏羡有些动摇了,他摇了摇头,无奈的摆了摆手,“所以,你想你知道什么?”
凤苏羡开门见山,凤倾华也不卖关子,她直接坐了下来,全盘一副谈判的姿势,“我想知道,为什么父亲要选择隐瞒我女儿身的身份?”
“……”
场面又一度陷入了沉默,凤倾华看了凤苏羡许久,笑了笑,“行吧,不说就算了。”
凤倾华起身就要走,她正好转身,凤苏羡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你出身的时候,天降吉星,钦天监预言,凤家将降二女,双凤降世,皇子争两女,天下不宁。陛下随即就派了身边的大太监到凤府来查看,听说陛下下了令,如果你是女婴,就直接赐死。”
凤苏羡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母亲的旧仆提早打听到了消息,在大太监到凤家之前就借了一个男婴过来,蒙混了过去,所以…”
“所以之后,我就是以男儿身示人对吧?”
身后的凤苏羡没有说话,凤倾华确定了自己的说法,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侧身看了凤苏羡一眼,笑了笑。
“我前段时间给父亲去了信,让他大年回来陪我看雪,昨日父亲的回信到了,他同意了,还说大年一家人就要在一起。”
凤苏羡缓缓抬头,有些发愣的看着凤倾华。
凤倾华咧嘴笑了笑,“咋啦?父亲回来还不高兴啊?”转身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了,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