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金沙桥上,连斑驳的墙壁都显得格格不入且稀有,而这整栋楼都看上去又老旧又残缺,上面爬满的爬山虎也是青黄各半,枯了不少。
但没有谁敢在这栋楼面前闹事,连过多的停留都不愿。
这栋因破旧而在金沙桥无比显眼的旧楼,就是本地黑帮野猫的大本营。
在金沙桥讨生活的人,不管是一夜能让富豪也家贫如洗的大赌场老板,还是每天端着酒挂着笑的陪酒女。他们都在野猫的庇护和管理之下,他们可能是野猫的成员,也可能只是接受保护和剥削的小人物。
在金沙桥,野猫就是这里的无冕之王,没有人敢在这里驳它的面子。
很多人说,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野猫一直专注于运营金沙桥这片销金窟,对外面的那些打打杀杀和低级生意看不上眼,那么野猫肯定早就统一了布瑞达市的黑帮,成为这座城市阴影面的唯一话事人。
对于金沙桥以外的地段的人来说,能被野猫征收保护费可不算什么坏事,至少一般的黑帮都不再敢对你动手动脚。
当然,也有意外,那就是建设街的螺丝帮。
螺丝帮的生意都是充满了血腥和对人伦道德的践踏,这群疯狗只要给钱无事不做,管制物品的买卖,不管是枪支弹药还是违禁药品只要出够了钱他们就卖,人口买卖也不在话下。
螺丝帮虽然不害怕野猫,但也会尽量避免和野猫的冲突。
愣头青莱茵就站在这野猫楼中的一个房间里,房间里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打扮斯文的男人,莱茵正试图给他说明自己的来意。
“啊,是莱茵先生吧,到我们这来有何贵干呢?”
打扮斯文的男人做了个手势,两旁站着不少西装男子,其中一个向他鞠了个躬,转身给莱茵递来了一杯茶。
莱茵感觉还不错,挺文明讲礼貌的,对客户态度也挺好的。
在莱茵看来,自己要交钱来借他们来保护酒吧,自己交钱,他们提供服务,那自己必然是客户了。
抿了一口茶,醇厚的香味在唇齿间游动着,甘甜和微苦的味道在舌蕾上打了几个滚,没有错,是纳博克行省出产的高级红茶。
“嗯,真是不错的茶,是纳博克的红茶吗?味道真好。”
这个名词和其中的味道描述都是莱茵在帝乎上看到的。
“不,这只是我趁着超市里打折买的味淳淳茶叶。”
端茶过来的西装男子阐述了一下莱茵手中的名贵红茶的来源。
“这次来,我是想让猫眼河畔的晨曦酒吧成为野猫的一部分。”
莱茵无视了端茶人的话,把放在口袋里的信封递了过去,放在了打扮斯文的男人的办公桌上。
男人把信封拿了过来,拆开后,看了看里面装着的五万元,便又把信封重新放了回去。
“太少了。”
莱茵觉得五万不少了,开口问道。
“那要多少钱才够?”
男人伸出手平摊开来,眼睛微闭,从嘴中发出了阴冷的声音。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无论你们贡献多少钱,我承认你们是否归属于野猫麾下都是合理的,你居然问我多少?一百万都没有是在做着什么白日大梦?”
“一百万?”
莱茵朴素的金钱观现在还不能接受,主动给别人送去一百万,只是为了可能受到黑帮的庇护?
男人看出了莱茵眼中的不敢置信,彻底的失望了。
他还以为是个有不少钱能贡献的钱包,结果只是一滩烂泥。
他挥了挥手,想让手下们赶紧把这个没钱的泥腿子扔出去。
手下们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一步步地逼近了还在喝茶的莱茵。
男人看了看这个一点都不识趣,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离开的少年,只觉得今天把这少年丢出去,会让他长点记性,或许能避免他以后因为类似的事,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手下们将莱茵的两只手都架了起来,架着他一步一步向窗户走去。
这个房间在三楼,从窗户旁看下去是人慢慢开始多起来的街道,不少穿着清凉的女孩已经在自家门店旁招呼起客人来,隔壁的牛郎店也不逞多让,拿着鲜花便向经过的女性发起进攻。
真是一副生机勃勃,百花齐放的场面。
“能不能不要在架着我了,我不太舒服,身体可能不由主张的做出些动作来调整。”
莱茵侧头向其中一个架着他的人说道。
那人身上的动作没停,也没看莱茵,张口回着话。
“没事没事,马上就不架着你走了,你马上就会体验到短暂的飞翔的乐趣。”
三楼的高度摔不死人,但可以让这个不知敬畏二字如何写的小子知道以后该怎么和我们说话了。
话刚说毕,他和架着莱茵另一只手的人便一起发力将莱茵往窗户外面扔去。
而在被扔出的瞬间,莱茵的双手各自抓住了这两人的一只手,并且用力往下拽了一下。
莱茵借着这往下拽的反力小小的往回跃起了一下,双脚一收一踩,他再次回到了这个房间,站在了窗台上,还比出了一个体操运动员结束表演的动作和姿势。
“啊,没忍住。”
安静的房间里传出了莱茵那听上去略有些嘲讽的声音。
“混蛋!你想死吗!”
“你这臭小子都干了些什么!”
“我现在就送你去天堂啊!你这混蛋!”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叫嚣起来,想要把莱茵这小子用水泥封起来,就沉在这一直未曾有过名字的无名河里。
他们中的不少人刚刚都还围在窗户旁边,想要看莱茵掉下去之后的惨样。
人是掉下去了,但不是莱茵,是他们的人。
换言之,他们离莱茵很近,却在看到同伴被扔下去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原地叫骂。
“我要把你的裤子扒掉,狠狠地·····”
叫骂的最凶的一人还在莱茵旁做出自己的击剑决斗邀请宣言,但宣言还未宣布完毕,他的领子就被莱茵给抓了起来。
莱茵就像扔垃圾袋样把这人也从窗口上扔了下去。
“你们和他都击过剑吗?”
问完话,莱茵看着这一屋子的男人,再想起刚刚被自己丢下去的人的发言,顿时一身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