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江苏羽别有用意地笑了笑,然后用力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你在干什么?江苏羽!”
妙梓气得直跺脚,手中皓白的柔夷早已被捏红。
江苏羽看见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握痕之后,赶紧松开手道。
“谁叫你使劲乱动,我只有更加使力了。”
妙梓怒火中烧地盯着他:“你将我拉出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江苏羽敲了敲她的小脑瓜道:“你这傻子,后临此时伤得这么重正是需要姑姑安慰的时候,你又去做什么?去了只会煞景!”
妙梓从他这一星半点的话语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就要朝着凤渺屋内走去,不料又被江苏羽禁锢住。
江苏羽无奈地看着妙梓,苦口婆心:“姑奶奶,你又去干什么?后临多不容易啊!”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他现在也是为姑姑受的伤,恐怕姑姑来照顾更好一些!”
此时,凤渺的屋内点燃了烛台,微弱的灯光闪烁着,空气传来药物浓烈的味道。
女子张开微抿着的小唇,缓缓说道:“后临你忍着点,兵器上淬了毒,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的药物了,只能暂给你有些刺激伤口的药。”
“明日我就去请名狸来看看,他医术一流肯定能让伤疤恢复如初的!”
她的手轻轻地抚上后临的伤口,为他涂抹药膏。
而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细心上药包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伤口包扎结束了之后,男子本想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水解一下口渴。
可是伤口的疼痛竟然促使他拎不起茶壶。
水泼的一地都是,凤渺赶紧去捡地上的茶壶。
将它们放在桌上后,她仰起头瞪大清澈的双眼,失神地问道。
“后临,待在我身边很累吧?每次看着你们为我受伤,我……”
随即豆大的泪珠从凤渺的眼角滑落,如今的她只是不想再失去更多。
每次看见身边的人受伤,心就好像被针扎一样,疼得让人喘不过气。
看着女子伤心的样子,后临不顾一切地将她揽入怀里。
“尊上不必自责,就像尊上守护我们一样,我们也想默默守护你。”
凤渺一愣,没有推开后临,此时在她眼中只是把后临当做朋友。
为她负伤如今又大胆地安慰,他们做的实在够多了。
自从悬夜城不胡乱收费后,百姓安居乐业,玄斗的酒囊也不再羞涩。
玄斗还再三邀请凤渺在这儿小住几日,凤渺即便盛情难却,也不能误了进魔宫的日子。
如今离魔宫越来越近,下一个城落,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因为意味着那里驻扎着更多魔力高深的魔君。
自从魔尊匪冥不在魔界主持后,如今的魔界看似一盘散沙,实则坚不可摧。
光是魔宫城落的布局就能让攻城者,耗费心力,魔族的实力还真不容小觑。
青丘洞府里,青衣男子背对着堂下跪着的人。
子泽红润的唇微启,缓缓说道。
“她们如今到哪儿了?”
只见那跪着的人,一丝不苟,从容不迫的回答。
“帝君,他们已经到一线天了,江公子也来信说目前的情况很好,并无煞气复发的情况!”
白衣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与此同时,凤渺他们已经从一线城出发,在途中一个叫桃林客栈的地方休息片刻。
散着沉香的屋中,冰冷的塌上,凤渺屏息凝神的修炼。
不知为何,这几日明明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根本不弱。
可是为什么就是凝不了气呢?她使劲压下刚才修习术法带给自己的冲击。
如今身上的仙家气息已经淡然无存,子泽给的药丸虽有压制煞气的功效。
可是好像远远不够,只能修习上古秘术才能治根本。
可是上古秘术,需要施法之人,每日承受洗髓换骨,心头绞裂,血肉撕碎之痛。
练习功法,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
所以需要修习功法之人全神贯注,意志力强大。
凤渺抚去唇角的血渍,门外却传来敲门声,低沉的声音传来。
“主上,我见你晌午没什么胃口,我做了一些清粥给你。”
凤渺揉了揉眼睛后,缓缓开口:“你进来吧!”
“阿梓和苏羽呢?”
后临将汤匙递给女子后,一本正经地回答。
“苏羽他们出去闲逛了!”
凤渺莞尔一笑,拾起汤匙饱腹几口,而后临就退出了屋内。
休息片刻以后,塌上又有一人坐定着凝聚灵力。
这次的发功竟然毫不费力,只见她手中的嗜血花飘曳在空中,散发着阵阵煞气。
过了一会儿,女子缓缓呼出一口气,两只手慢慢收势。
凤渺走到楼下,来到后临面前陪他下起了一盘棋。
突然!
从外面闯进来的店小二急匆匆地跑到店家面前,胡言乱语了起来。
“老板,不好了!有几个人不识趣地,跑进幻境里去了。”
店小二喘着粗气,手顺着自己的胸脯。
“谁进去了?”
此时,店家一向祥和的脸庞突然布上阴霾,微蹙着眉问道。
店小二扣着小手指慌乱地说。
“一个穿紫色衣衫的少年和一个穿黄色衣衫的女子进去了!我还警告过他们,可是没人听。”
紫衣男子?凤渺搭在膝盖上的手突然捏紧,此时后临也看向她。
“唉!”
店家厚实的大掌拍了拍大腿后,急忙吩咐道。
“快,快去请红姑!”
只见店小二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外,去寻所谓的红姑去了。
此时,幻境里的妙梓抚了抚清风吹起的碎发,扒开面前遮住视线的枝丫。
唰!
她的脸因为看见了害臊的一幕,瞬间变红。
面前的男子披下万千青丝,慵懒的面容与这桃林的景色不差上下。
此时身上不着一缕,正春风得意地斜靠在冒着热气的温泉上。
他身上白嫩的皮肤,被一旁的女子拿着搓澡巾缓缓地擦拭。
这人居然是江苏羽,妙梓泛着死鱼眼,不敢置信地看着。
“妙梓!快点。”
突然!男子大声地吼叫着,仿佛在对服侍女子的怠慢不满。
妙梓听得差点趔趄,待仔细看清背对她的女子转过身后。
轰!
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脸上爬过一般,妙梓苦笑不得。
那人不就是她吗?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她。
而且让人气愤的是,自己怎么会成了给江苏羽洗澡擦背的粗使丫鬟。
妙梓鼓起胸膛,大声呵斥使唤人的江苏羽。
可是那人根本就不听怒气冲冲的谈话,仍然一个劲儿地使唤。
“喂?”
“江苏羽?”
妙梓赶紧来到温泉旁,操起手捏江苏羽的耳朵。
可是,小手薅去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