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张初一说着。
半响,张初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清竹的情绪,愈发的疯癫了。
她一直坚信的复仇对象,竟然……是错的!
而真正的凶手,却是她的爷爷!
张初一还不知道,在清竹的印象中,爷爷一直是一个神秘而又和蔼的形象。
两者根本就没见过面,但自从母女俩从任家出来之后,爷爷没少派人来送东西。
谁知道……
杀了她和她娘的,竟然是清竹一直崇拜且尊敬的爷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主人……”
“我还是先回去待着吧。”
张初一点点头。
他知道,这对于清竹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清竹回去的时候,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任老爷。
任老爷满眼都是泪花,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亲闺女,捏着纱布的手指已经开始泛白了。
没人知道他心在心中的痛处有多么浓厚。
一个人,背负骂名,乃至被亲闺女憎恨这么多年……
想必换做是谁都不好受吧。
最终,清竹化成一道光,钻进了狩鬼天珠内。
在清竹消失的一瞬间,任老爷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已经恍惚了。
时隔四十年,自己的二闺女依旧是那副模样。
恍惚见,任老爷似乎看见了清竹小时候,带着遮阳帽穿着白裙,冲着他美好的笑着。
不过……已经回不去了。
张初一最看不得这种场景,他走出门外,长长的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任老爷才缓缓的走出来。
他站在张初一的身边,缓缓的说起这样一段话。
“大体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张初一转头看着任老爷。
“我想知道的很简单,当初你和封觉之间,到底为什么决裂了?”
一听这话,任老爷便知道,想必张初一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再者,他心里的这点秘密一直没有对被人提起过,自己憋了大半辈子,早就憋出病了。
现在跟张初一说一说……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任老爷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远方。
他的声音苍老而沧桑。
“当年的事情,其实是这样……”
缓缓的,任老爷说起了这样一段故事。
当年,十二岁的任老爷带了封觉送他的牙齿项链。
暂且称他为小任。
夜里,他趁着娘已经睡着的时间段,偷偷的溜出去了。
他找到了封觉家。
嘭嘭嘭。
三声敲门声响起,小任对着院子里轻声喊道。
“封觉!”
“封觉睡了吗?”
半响,只听里屋响起一阵穿拖鞋的声音,没过多久,封觉揉了揉眼睛走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小任,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
“干什么啊,这么晚来找我,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小任满脸神秘的说。
“你送我的那牙齿项链真好用,一带就听不见那声音了。”
“只不过……”
封觉问,“只不过什么?”
小任神秘兮兮的说,“我爹明天就要回来了,他要是看到阁楼的锁头坏了,肯定会把我打断腿。”
“咱们今晚要不就给阁楼换个锁吧,相信锁起来之后我爹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不然我就要挨毒打了,你帮帮我!”
封觉一听这话,立马不困了,换一副认真且后怕的神色看着小任,
“我没跟你说过千万别再去阁楼里吗!”
“你跟我说实话,之后你是不是又去阁楼了?”
小任赶紧摇头,“我没去我没去,我怎么敢呢,你就说吧,到底帮不帮我这个忙?”
眼见封觉不说话,小任赶紧说。
“求求你了,你就帮帮好兄弟吧,大不了我今年压岁钱给你分一半!”
一听这话,封觉心动了。
要知道,小任家里可是做生意的,那是真正腰缠万贯的地主家庭。
小任的压岁钱,去年的时候,他娘就给了他五十个大洋呢!
一半的话就是二十五大洋,二十五大洋足够他一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一整年了。
想到这,封觉愈发的为难了。
最终,他咬着牙答应下来。
“我可以跟你去,但是千万不能阁楼!”
小任赶紧喜出望外的答应下来。
再之后,两人在封觉的家中拿了一个老锁头,偷偷摸摸的回到家里。
这一夜换锁行动进行的十分顺利,没有任何人发现,
躺在床,小任美美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娘便急冲冲的走到了小任屋里,来就给他来了个大巴掌。
一边哭一边骂。
“你是不是把三楼阁楼的锁换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爹让你过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