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宁一愣:“伯母认得我?”
“你和你母亲长得太像了。”陈母走过来牵住江禾宁的手,“我和你母亲是表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说着还瞪了一眼陈慕南:“你怎么回事,初初来府上也不知道把她迎进来,以前教你的礼仪哪去了?”
陈慕南心里无奈,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欢迎就被您打断了吗。
陈母将江禾宁牵到花厅,吩咐丫鬟上冰镇酸梅汤:“初初长得真可爱,和你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姨母能和我说说母亲的事吗?”江母去世时江禾宁才六岁,现在对江母的记忆渐渐模糊,于是很喜欢听母亲的朋友说母亲的故事。
“你母亲啊可比你淘多了,以前经常爬树上看风景,还喜欢穿男装逛诗会,你母亲和你父亲就是诗会上认识的。他俩一见面就打了一架,谁也不服谁,不过你父亲发现你母亲是女儿身后就被折服了。”说着陈母好似有些害羞,用帕子捂着嘴偷笑:“你父亲每日都写情诗给你母亲,你母亲还嘀咕:‘这糙汉子文笔还不错。’你父亲啊就是靠着这一封封情书捕获你母亲的心的。”
江禾宁第一次听到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事,听得有些入神。陈慕南在一旁轻咳一声,提醒陈母,陈母转头看了他一眼,问江禾宁:“初初今日来可有要事。”
江禾宁一听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瞧我,把正事忘了。”回头从秋月手里接过兵器:“这是我送表哥的礼物,庆祝他加入我爹麾下,也祝愿他前途光明。”
陈慕南望着那把剑,嘴角微微上扬。陈母看了,默默的喝一口茶:“初初啊,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江禾宁和陈慕南一听,都有些愣,陈慕南眼里带着些渴望的看着陈母,陈母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忍不住的发笑。
“不过初初既然这么有心,自己设计一份礼物给慕南,那慕南就把那块暖玉玉佩作为回礼送给初初吧。”
江禾宁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接受了,双眼坦荡的看着陈慕南,眼神里带着些催促。陈慕南则紧了紧喉咙,有些犹豫。
“慕南可是不愿意将玉佩给初初?”
江禾宁听后,皱了皱眉头,眼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委屈的看着陈慕南。
陈慕南咽了咽口水:“没有。”转身让祈安去将暖玉玉佩拿来。
江禾宁冲着陈慕南笑了笑:“那禾宁就谢谢姨母和表哥了。”然后将剑递给陈慕南:“表哥,这个剑可以变成匕首。你瞧,剑柄上有一个半月形机关,只要按住就可以将剑收回,变成短剑或匕首,这根据你收的长度决定。剑柄里还有五根我用药水泡过的银针,只需转动剑柄,银针就会从剑柄底部射出。银针上沾了毒,是软骨散,会让人失去攻击力,不会夺人性命。若不慎触碰,服用盐水即可解毒。”
江禾宁简单介绍了这把剑的功能,陈慕南拿在手里比划比划,发现长度大小都很适合自己,而且以后身量更高也可以直接改变剑长。
“谢谢表妹,礼物我很喜欢。”陈慕南眼睛亮亮的看着江禾宁说。
江禾宁有些害羞,正巧祈安将玉佩拿给秋月,江禾宁连忙告辞:“那我就不打扰姨母和表哥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望姨母。”
“哎,初初别急着走啊,留下来用过晚膳再回去也不迟啊。”
“爹爹等着我回去用膳,我先走了,姨母表哥再见。”江禾宁匆匆行完礼就走了。
陈母看着陈慕南摇摇头笑了。
马车上,江禾宁打量着陈慕南送的玉佩,玉佩是暖玉做的,冬暖夏凉,全身奶白色,只是上面的花纹有些特别,有些像一个家族图腾,不过江禾宁没见过,回想了一下陈府的陈设,也没瞧见这个图案,江禾宁思考了会儿没放心上,只是让秋月回去把它放在一个单独的红木匣子里保存好。
陈父回到府中,看到陈慕南正在练剑,虽然表情严肃认真,但周身仍散发着愉悦的气息,让别人感受到他的开心。
陈父疑惑的问陈母:“他这是怎么了?”
陈母神秘的冲陈父一笑:“他这是开窍了。”说着转身回到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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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宁回到家中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觉得害羞,于是乎接下来的几天在军营里都躲着陈慕南。陈慕南这个榆木脑袋想不出原因,想找机会堵她问清楚,可是江禾宁这几天一看见他就跟兔子一样一溜烟儿就跑不见了,陈慕南一直没逮着机会。
七月初七,这天是乞巧节皇帝和皇后在宫中举办晚宴。江禾宁换上湛青色宫装,跟着爹爹和大哥还有江禾旻一起坐上马车,二房的人由二叔领进宫,不和他们一道。
“这宫装真麻烦,穿上我都看不到路了,必须得提着裙子,还不能走快,只能像乌龟一样慢慢往前挪……”
江禾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正远瞪了一眼:“臭丫头,一会进宫说话可别这么粗鲁了啊。”
江禾宁被江正远教训了一句,江禾木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江禾旻也在一旁喊道:“二姐姐被爹教训了,二姐姐被爹教训了。”
江禾宁气得牙痒痒,转头威胁江禾旻:“我动不了江禾木,不过你我倒是随便动哦,江禾旻你给我小心点!”
江禾旻害怕的往江正远方向缩了缩,其他三人看着他的傻样都笑了。
到了宫中,江禾宁立马换上一副严肃恭敬的表情,在走进宴会大厅时,表姐周澄悄悄向她挥了挥手,江禾宁冲她悄悄眨眨眼。突然江禾宁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她顺着感觉看过去,看到陈慕南直勾勾的盯着她,江禾宁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立马躲到兄长身后,朝着座位走去。
陈慕南被江禾宁瞪了一眼,瞪的他心花怒放,一旁的陈母紧紧掐住陈父的手才堪堪忍住没有笑出来,但是陈父却惨了,被掐的脸都憋红了。
江禾宁坐下拿起茶杯喝一口,宴会厅渐渐人多起来。
“皇上皇后驾到。”礼仪太监在殿外尖声喊道。
殿内所有人起身行礼。
“今日是乞巧节,大家不必在意繁文缛节,随意一点,玩得开心就好。”皇上抬手让大家平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