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江家大房自己一家四口吃团圆饭的日子,江禾宁安排了和昨日不一样的饭菜,甚至亲自下厨在落叶的帮助下做了一两个甜品。
江禾宁正在厨房和面粉争斗着,鼻尖上都沾上了面粉,落叶要帮忙,江禾宁制止她:“别,别,我自己来,你小姐我什么搞不定,这区区面粉,看我不把它揉得糯弹可口,姐姐我就······就···让落叶你来。”落叶捂着嘴笑道:“那小姐可得加油了,不然可就只能我来了。”
这时丫鬟来到厨房禀告:“小姐,陆师傅带着夫人和徒弟来拜年了。”
江禾宁听到,无奈的冲落叶耸耸肩,手一摊:“落叶,看来它注定是你的了。”
落叶掏出手帕擦干净江禾宁脸上的面粉:“是是是,小姐放心,我一定让它糯弹可口。”
江禾宁作势要打她,落叶连忙躲避:“小姐快去换衣服梳洗一下吧,别让陆师一家等久了。”
江禾宁回到飞羽阁,换了身红色鎏金广袖裙,走到中庭。
陆师一家正在喝茶,看到江禾宁走来,马上起身行礼:“拜见江小姐。”
江禾宁手一抬,扶住陆师的手臂:“陆师快快请礼。”
“谢江小姐。”陆师起身:“这次贸然到访,是因为我们要在初一时上坟祭拜先祖,约要两日行程,因此今日便要启程。故今日来拜别江小姐,道一声新年好。”一般在新年前夕都是与自家人吃团圆饭,年初一才开始走访亲朋好友,很少会在年前拜年。
“无事,陆师一家可打点好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多谢江小姐,就不劳江小姐了,我们已经安顿好家中事务。此次来除了拜年,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江小姐。”说着陆师身旁的小徒弟将礼物呈上来:“这是一套护袖,用来保护手腕的,在上面各安了五个镖槽。听闻江小姐善使暗器,特意为您设计的。材质用的是您给的精铁,所制的护袖坚如磐石,寻常刀剑难以破坏。”
“陆师,您太客气了,那精铁本是送与您的,您怎么反到给我打护袖了呢。”
“江小姐,小老儿不会武功,一家人也没有能用到兵器的地方。知道江家世代习武,江小姐既帮助了小老儿渡过难关,还支持小老儿的手艺,那这护袖就是感激您的。再则,小老儿一生不求别的,只求自己所造的东西能为民所用,江家人一身正气,每当有敌袭时都是江家保护百姓,这护袖便是替百姓保护您的。”
“那禾宁就多谢陆师了,祝您老一家一路平安,新年快乐。”
“江小姐新年快乐,来年再见。”
送走了陆师,江禾宁又回到厨房,不过没再自己动手,而是倚在门边看着落叶做。
傍晚,江禾宁一家围着桌边吃团圆饭,没了二房一家,几人都更自在。饭桌上江禾宁照顾着江禾旻吃饭,江禾木和江正远划拳喝酒。
江禾宁眼看江正远又喝醉了,捂额吐槽:“爹,您自个儿悠着点好吗,昨天喝醉了,今天又喝醉,您老也注意点自个儿的身体。明日去宫中赴宴可不能再喝这么多失态了啊。”
“得了得了,哎,女儿大了,还会数落爹了,爹这心里真是又酸又痒的。”说着江正远还假装摸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江禾宁看着自家戏精老爹,忍不住抽动嘴角。江正远看看江禾木,江禾木移开视线自己喝酒,又看看江禾宁,江禾宁理都不理他,小声和江禾旻说着话,江正远“咳咳”两声,不好意思的和江禾木说:“喝酒喝酒。”
其余人看着江正远都忍俊不禁,一家人和和谐谐的吃完这顿饭。
深夜,大家都休息了,江禾宁睁着眼躺在床上睡不着,听着窗外隐隐有打更人的声音,叹口气,翻身从床头的匣子里拿出木偶。江禾宁点点木偶的额头:“你呀你,真是快木头。”然后抱着木偶闭上眼睛。
另一边,陈慕南还未熄灯,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牡丹花样的簪子,上面镶着一颗红宝石,陈慕南举着簪子在烛火下打量,笑着喃喃道:“她应该会喜欢的吧。”说完,轻手将簪子放进红木匣子里,熄灯就寝。
**********翌日一早,江禾宁就换上重重的宫服,与江正远他们一道入宫。宴会在晚上开始,江禾宁先入内宫与皇后娘娘等赏雪吃点心,江正远则带着江禾木、江禾旻到前殿与其余大人一起吟诗作对。当然江家男子只会在射箭比武时上场,其余时间都装作透明人。
江禾宁挎着小脸带着秋月入内宫,本以为又是一场无聊的八卦拉家常时间,到没想到一到庭院就看到谢雁玲冲她招手,身边还站着周澄。江禾宁立马喜笑颜开的冲她们走过去。
“初初,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溜到南城玩了,回来就进军营了,真是比我哥哥还忙,都大半年没见到你了。”谢雁玲抱怨道。谢雁玲是谢太傅的嫡亲孙女,与江禾宁不一样,出生书香世家,不过却从小与江禾宁、周澄一道长大,三人是手帕交。
江禾宁抱抱谢雁玲:“玲玲别气,等我生日咱们好好玩玩。”
谢雁玲用袖子遮着自己的脸笑。谢雁玲蛾眉皓齿,仪态万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谢太傅名冠天下,谢雁玲也是有名的才女,一手簪花小体写得极好,不栉进士,风华绝代,去年刚刚及笄便有无数人上门提亲。
谢家就这么一个孙女,宝贵的很,选夫婿自然谨慎。再者,元庆帝沿用了很多前朝的旧制与习俗,女子在十三岁及笄便可婚嫁。
不过现在医术已比过去精良,许多妇科大夫认为女子在十五六岁嫁人才是最好的,除非家中突变或需要冲喜,才会在刚及笄便嫁人,不过这样的婚姻也是世家大族所不齿的。
周澄拉着二人往亭子走:“好了,咱们也别站着了,去亭子里坐着说吧。”
江禾宁等人走进亭子里,与各家小姐见了礼便寻一角落坐下,边吃桌上的点心边聊。碍于三人的身份,有些小姐想来巴结,但三人自成一种气氛,让外人难以插入,只好作罢。
江禾宁三人说说笑笑,不小心摸到谢雁玲的手:“玲玲,你手怎么这么冰,快、快拿着我的汤婆子。”说着把手中的汤婆子塞到谢雁玲的手中。
“没事的初初,我冬天就经常手冰,都习惯了。”
江禾宁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还没事,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啊,手冰就该让鸾萦给你多备些汤婆子,你这般不注意以后有得你受得。”
周澄在一旁附和道:“是呀玲玲,你就听初初的吧,她呀小小年纪,可养生了。”
“可是,初初不是最怕冷了吗。”
“哎呀没事,我让秋月带了好几个汤婆子呢,咱们一人一个。”江禾宁转身从秋月手里拿了两个汤婆子,分给周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