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人准备离去。觅甘为他们找了辆马车,二皇子近日失去了得力干将羯,还连连被大皇子打压,已经没有精力来操心陈慕南二人了,两人也因此能坐马车离去,而不像逃亡一样离开。
马车离去,觅甘站在原地望着二人离开,他看到江禾宁伸出头和手向他挥着,被陈慕南按回马车里,他似乎还听到江禾宁对陈慕南吼着,似乎不满他对她举止粗俗。觅甘转身,骄阳明媚,当年那只小鸟离开时似乎也是蓝天白云,花明柳媚,它徘徊着,消失在天边。
陈慕南说得没错,觅甘是个良善之人,他一生悲苦,生于沼泽却向着光明。觅甘觅甘,他追寻着美好,却尊重美好,即使在黑暗中,也不坠入深渊。
之后觅甘与大皇子交易,承诺帮助大皇子打败二皇子,而条件是与中原签订和平协议,在位期间不可侵犯中原。大皇子是个良善大智之人,他也明白与中原这等大国和平是两利的选择,于是答应觅甘。
自此觅甘与羽便归到大皇子帐营下,当任幕后军师。在觅甘与羽的帮助下,二皇子党节节败退,再加上人心向着大皇子,没多久便被以谋反罪名斩杀于大皇子马下,而可汗也病入膏荒,大皇子登基,派使者与中原签订协议。
大皇子登基后觅甘没要实权,而是选择当一个闲散皇族,开始了他浪迹天涯的旅程,他将向着太阳的方向一直走下去。他会写信给江禾宁,告诉她他的所见所闻,这倒让陈慕南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江禾宁正在马车里生着闷气。
她气呼呼的瞪着陈慕南,陈慕南好笑的揉揉她的脑袋,江禾宁躲开,吼道:“你不要再揉我的头了,会长不高的!”
陈慕南笑出声,眼见江禾宁要气炸了,赶忙顺毛道:“初初,不管你多高都是我中意的,你的高度刚好达到我的心里。”
江禾宁的脸更红了,不是气的而是羞的,这陈慕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以前不是跟个呆子一样吗?江禾宁将脸埋入手肘中,陈慕南疑惑的问道:“初初,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江禾宁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
陈慕南更奇怪了:“那你干嘛埋着头不理我?”
江禾宁瓮声道:“就、就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
“什么?”
“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陈慕南一听,把江禾宁搂住怀里,小声问道:“初初,回去咱俩先订婚好吗?我不求你能马上嫁给我,但是不想你因为各种原因被抢走。”
陈慕南的气息喷洒在江禾宁的后颈上,江禾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大叫着推开陈慕南:“陈!慕!南!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么会!”她连忙逃到角落,看着陈慕南要跟过来阻止道:“别过来!你就坐那,坐那说。”
陈慕南乖乖坐下,眼里带着询问看向江禾宁,江禾宁羞的快抬不起头,往窗外瞟:“你、你回去再说。”
陈慕南见状,知道不能把她逼急了,就先不逗她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别蹲在那呀,这路程还远呢,还是坐垫子上舒适一些。”他把江禾宁牵过来。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回到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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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城。
马车刚停稳江禾宁就跳下来,大声的喊道:“哥?哥?我们回来了。”陈慕南在后面摇摇头,跟个小媳妇似的提着衣物走下马车。
江禾木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江禾宁连忙仔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江禾宁拍拍江禾木的手说道:“哥,我没事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江禾木不管,自己检查完才没好气的敲一下江禾宁的脑袋说道:“下次不允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怎么给爹交代?”
江禾宁吐吐舌头,问道:“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
江禾木说道:“你们一直没传消息回来,我悄悄到羌族打探,听到三皇子回哈榭尔草原了,于是我也到哈榭尔,又听说三皇子带回一个女子要娶她做素婵。我一想三皇子带回的不就是你吗,再加上你一直没消息传回来,所以我猜测你们肯定遇到危险了,我赶回来正要部署营救你们,你就传消息回来了。”
江禾宁点点头,说道:“不愧是我哥,够机敏。”
江禾木翻个白眼:“这个三皇子,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江禾宁说道:“哥,这个三皇子我们认识,在京城见过,他是我们朋友,这次还救了我们,不然我俩肯定会被二皇子害死的。”
“那他为何掳走你,还要强娶你?”
“额······这个···有些误会、误会,不过都解开了,我们现在是朋友。”
“初初,你心思单纯,小心被骗了。”
江禾宁反驳道:“我心思单纯?那每次都被我骗的是谁?我可聪明了,你说对吧,表哥!”
陈慕南配合道:“是是是,初初很聪明。放心吧,那个三皇子人不坏。”
江禾木看着两人都要吐了,赶紧让二人下去休息休息。
江禾木走后,江禾宁悄悄问陈慕南:“表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哥脸色有些差?”
陈慕南想了想说道:“我没觉得吧,他可能担心你。”
江禾宁观察了几天,觉得江禾木没什么问题,于是也放下心来。
江禾木在等江禾宁回来期间,完善了边关的防御系统,三人带着一万将士在三日后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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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时也将近年关。江禾宁这次的事被江正远知道了,江正远觉得她太胡闹了,斥责她简直被宠坏了,有点小聪明便无法无天,竟敢想以一己之力影响两国关系。江正远将她拘了起来,在过年前不许出门,好好反省反省。江禾宁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也不敢讨价还价,乖乖的呆在房里,天气冷了,她倒也不想动弹,也没偷溜出去,自个儿在房里画着兵器图,也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