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完人后大家坐下,陈慕南便先放了一碗梨汤在江禾宁手边,嘱咐她先喝了梨汤再吃辣子鸡,免得一会儿辣得胃疼。
江正远与江禾木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倒是对陈慕南很满意,注重细节的人自然会对江禾宁好。只是江欣瞧见了却说道:“这初初倒是一个好命的,跟她娘一样,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疼自己的。”
江正远听出了江欣话里有话,警告似的说道:“咱江家的女子都是有福之人,丈夫都是会疼人的,是吧老薛。”
薛晔哈哈一笑说道:“我一大老粗哪懂疼人呀,还是委屈了我家夫人。”
江欣不理会江正远二人,转头对江禾宁说道:“初初呀,这嫁了人还是要以夫为天,怎么能要夫君来服侍你呢?都多大了,该懂事了,别像你娘一样,啥都不会,还要大哥操心她,大哥出门在······”
江正远重重的放下酒杯打断了江欣的话,他语气放冷:“江欣,我江家是如何委屈你了吗?老薛是如何欺辱你了吗?你身为庶女,即便养在母亲跟前与嫡女无疑,可到底身份血统是不能造假的。江家虽不重视嫡庶有别,可你难道不该谨记自己的身份吗?且不说你有没有资格教训初初,单说你自己都没有做到以夫为天,每日服侍自己的夫君,又有什么资本教育初初呢?”
江欣这话属实有些让人难受,新朝思想已与从前不同了,女子地位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也不再是以前出嫁从夫,作为男人的附属品,可以入朝为官,以自己的本事赚钱。更何况这番话还暗暗贬低了江禾宁的母亲,让大房的三个孩子已有些生气。
江正远说完后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替江欣打圆场,江欣脸煞白煞白,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说,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饭后便与薛晔离开了。江正丰一家吃过饭后也告辞了,只留江家大房一家人联络感情。
吃过午膳后江禾宁与江禾木还有江禾旻在她的书房里聊天,江正远则和陈慕南在竹园里下棋。
江禾宁在喝着茶调侃道:“大哥,你妹妹我都嫁人了,嫂子的影都没有,怎么回事呀?你这不是在想嫁榜上也是排得上号的吗?”
“什么叫排得上号呀?你哥我那叫排名第一好吗?”
“哟哟哟,还排第一,那怎么没见你有媳妇儿呀?”
江禾木听到这话顿了顿,没说话。
江禾宁瞧见他神色不同,问道:“怎么?这是有情况了?是哪家姑娘啊?让小姨去给你说亲去。”
江禾木摇摇头说道:“不是中原的姑娘。”
“?”江禾宁问道:“是异域的?哥这眼光还挺长远的,好多中原男子都欣赏不到异域的美呢。既然你喜欢,那赶紧去追呀,好姑娘可不等人哦。”
江禾木落寞的说道:“追不上了。”
江禾宁发现江禾木认真了,于是小心试探道:“她、已经、嫁人了?”
江禾木没说话,这时江禾旻也看着他,房间有些寂静,江禾宁听到江禾木小声说道:“她已经成为飘渺的风、缭绕的雾、自由的云了。她终于离开了沼泽,永远在阳光下了。”
江禾宁与江禾旻没说话,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江禾木,江禾木瞧两人神色肃穆,反而安慰道:“干嘛呀干嘛呀,这不过是哥哥的一次羁绊,怎么的,我以后就不能再心悦人了?这颗心是不能跳动了还是和姑娘无缘了?”
江禾宁瞧见大哥似乎也没有很悲伤,也放下心来,略过这个话题,继续和他们说笑着。
晚膳后江禾宁与陈慕南去到祠堂拜见江母,陈慕南恭恭敬敬的在江母的牌位前承诺会照顾好江禾宁的,江禾宁在一旁听得脸红。
之后江禾宁便带着陈慕南逛她的院子,和他分享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的书房、她的闺房、她的小院子······
第二日一早,江禾宁与陈慕南便和江正远、江禾木一同去军营。陈慕南和江禾宁婚假结束,两人回军营报道。
陈慕南一回到军营,他带的兵都起哄着要陈慕南请喝酒,陈慕南刚新婚特别好说话,满口答应今日训练结束后就请他们去巷深喝酒。哨音吹响,今日训练开始,陈慕南神色立马变得严肃,叫小队长带着训练,他则先去帐营处理公务。
江禾宁到军营,虽然军医这儿没有那些好玩的新兵起哄,但还是有其他两位老军医打趣儿她。目前当值的军医有六位,平时都是两位两位的轮值,若有军情会派遣一位军医随军,军医下还有十二位学童,负责给军医打下手,学童数量不定,但是很多人没有基础知识,干活也不麻利,就被一层一层删除掉,只剩下这十二位了。军营里的军医虽不如太医院里的医术好,可拿出去也是能撑起一方天的,若学童被军医看中收为关门弟子,那日后地位定能大大提升,差一点儿的也能去外面的医馆当坐堂大夫,好一点儿的能当军医甚至是太医。
军医院的很多军医其实都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只有江禾宁是直接当军医的,一是因为她不愿进宫伺候人,二也是因为她家族原因。
今日江禾宁不当值,不过需要回来销假,而且两人刚结婚还腻歪着,这同进同出的倒也新鲜。于是江禾宁准备等着陈慕南旁晚一起回陈府。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中午吃午膳时陈慕南告诉她他今日要请军营里的兄弟们喝酒。江禾宁园目一瞪嘴巴一瘪委屈的问道:“啊?你今天不和我一起回去了?”
陈慕南小声对她说:“我一会儿先把你送回去再去找他们。”
江禾宁也不想太拘束着陈慕南,只是有些失落的说道:“好吧。”
陈慕南瞧着江禾宁这可可爱爱的样子,想亲亲她,但是碍于江正远与江禾木在场,只能捏捏的她手。是的,陈慕南和自己的媳妇儿以及岳父以及大舅哥一起吃饭,说不定以后小弟也要来一起吃。他有些心累,这旁人在场有些小心思都不好意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