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宁摇头:“没有,在这之后,我就再未听过祁门一词。”她在屋内转悠了一会儿对陈慕南说道:“看来在这幕后黑手背面还有黄雀,这只黄雀在当时就掌握了全部线索,甚至更早。但是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应该不是敌人。因为是他引导我查到祁门的。你说这人会不会是白皇后?毕竟这次也是她透露线索给我的。”
陈慕南摇头:“那只黄雀既能查到这么多秘辛,想必也很能隐藏自己的踪迹,既然他对我们并没有敌意,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去调查他。”
江禾宁点点头:“那我们便专心对付张家,还要防范着白家,毕竟白家与我们并无任何利益交联,他们对我们示好必是有利可图。”
既然查到绿浅乃是张贵妃宫中的人,那也就没必要再去深究究竟是她的计谋还是张家的了。于是江禾宁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告知江正远,不过她隐去了绿浅一事,只说自己偶遇从前的旧仆王婆子,王婆子那日扑在她面前喊道:“老奴实在受不了良心谴责,要把实情告知二小姐”,于是江禾宁便把她带回府上细细盘问“实情”,并且从秦容嬷嬷那得到了证实,证明是江张氏谋害了秦悦。江禾宁还不想这么早将吕青暴露出来,毕竟牵连到了张贵妃,一个不慎恐怕没能伤到张家反而自己惹一身腥。
江正远听后很是愤怒,在愤怒的同时也很自责,未曾想自己的爱妻竟在自己身边被害。江正远暗中再一次调查后证实了王婆子的话没有半分参假,于是他告诉江禾宁这事她别插手,免得落下个心狠手辣,连自己二婶都不放过的名声。
江禾宁点点头,她知道江正远能处理好的。第二日江正远便带上王婆子向张氏对峙,张氏近年来害怕秦悦来找她,过的浑浑噩噩的,已经开始有些精神恍惚了,面对王婆子的谴责她根本没有否认多久便崩溃了。
她跑出去跪在廊下对着天大喊道:“姐姐,姐姐,我错了,我都认了,你别来找我。”江正远气的一脚揣在她心窝上,张氏被踹的撞在了廊柱上,许是撞断了脊椎,她痛苦的呜咽,声音很小,想必是痛的已经喊不出来了,那声音低低沉沉,想是来自地狱恶鬼的呼喊声。
江正远请了京兆尹前来,由于张氏后来没再否认,京兆尹直接将她抓入大牢里。江正丰也没求情,立马写了休妻书。江蔓竣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被抓的只是一个下人,而不是自己亲娘,倒是江蔓之哭天喊地的,被江正丰不耐烦让人拖下去关了起来。
秦珂得到消息后立马从周府赶来,瞧见张氏的样子还不解气,在一旁骂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娘养的没安好心,害了我姐姐还虐待我侄女儿,现在遭报应了吧,呸。”秦珂自幼学的是四书五经,还从未这样骂过人,即使是周澄惹她生气,气急了她也只说一句“皮猴子”。
江禾宁走上前为秦珂顺气,秦珂抓着她的手都在发抖,看来是真气到心坎里去了。江禾宁抚着她后背安慰她,张氏瞧见江禾宁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江禾宁,你娘不得好死,你也不得好死,你们江家都不得好死,等着吧,你们江家死期就要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珂更是生气,直骂着她“小娘养的贱蹄子,丢人现眼的糟东西”。江禾宁却因她这话皱起了眉头,秦珂瞧见江禾宁没说话,以为她在意张氏的话,于是安慰道:“没事的初初,你爹、你哥哥还有你和慕南都是有军功在身的,和那些文官不一样,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荣耀,陛下要想动你们那还得问问将士们、问问百姓们同不同意。”
江禾宁对着秦珂笑了笑:“小姨,我没事。那疯婆子的话我没当真。小姨您别气,为了那样的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划算。老天有眼,她那样的人自会有天收拾。”
秦珂点点头,江禾宁说道:“您今日心情大起大落的,回去喝碗安神的,好好休息一番,我过几日去府上看您。”
秦珂临走前还说道:“还是初初贴心,没事,你别怕。出事了还有你小姨小姨父顶着,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禾宁瞧见周府的马车驶出路口,心里还因为秦珂的话暖暖的。她转身要往府里走,却不想江蔓竣就在她身后站着,悄无声息的跟个幽灵似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江禾宁对着江蔓竣点点头示意,她和江蔓竣速来无交集,况且自家爹刚把他娘送进大牢,江禾宁也不觉得江蔓竣想理她。江禾宁示意完提脚往府里迈,却不想刚要跨进府门时江蔓竣开口:“二妹妹好手段。”
江禾宁闻此装作不明白:“妹妹不知二哥是什么意思。”
江蔓竣冷哼:“王婆子好歹是我们二房的下人,我岂能不知二妹妹做了些什么?”
江禾宁不愿理他,没再说话,直接往里走,刚走两步,江蔓竣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那样的人,都没怎么反抗,怎会甘心入狱?”
江禾宁猛的回头看向江蔓竣,微微眯上眼睛打量着他:“二哥可是有话要说?”
江蔓竣冷笑道:“我与二妹妹熟到能说私房话了吗?”这话说的属实有些轻佻了。
江禾宁皱眉:“想必是没有的。”说完转身往回走,这一次江蔓竣没在出言。
江禾宁回到内院,安抚了江正远几句,然后嘱咐江禾木照顾好江正远和自己,她还顺嘴提了一句“你快些找个嫂子回来,好好顾顾这个家吧,现在两个糙汉子,也没个女主人能把持一下中篑的。”江禾木听此有些失神,没有反驳江禾宁,江禾宁心中揣着事也没察觉到江禾木的异样。叮嘱了家里的一些老仆几句后便离开了。
慕楠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