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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小羊羔

竹继云被带到安逸的马前的时候,安逸看到他跟看到太原街道旁衣衫破败的叫花子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比之叫花子更为甚之的是那满脸淤青已经是红肿起来的左侧脸颊,

“敢问马上的可是静远伯爷?”

安逸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年轻人,虽然说那左侧脸颊已是高高鼓起,但是这并不耽误他看清楚这个陌生的面孔,

“你是?”

“在下在下”

竹继云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和眼前这位现在唯一能够帮他的静远伯之间的过节,所以一时间吞吞吐吐的半晌才把话说个清楚,“在下竹继云,家父是吏部左侍郎竹宗臣。”

“竹宗臣?原四川承宣布政使竹宗臣?”

疑惑之意几乎就是写在了安逸的脸上,他觉得竹宗臣虽然不是什么富商巨贾,但是好歹堂堂朝廷从二品大员,自家大公子不至于混的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吧?而且怎么还跪到自己的面前了?

“你空口白牙说你是竹府大公子,好像缺少点说服力吧?”

面对安逸的质疑,竹继云二话不说赶忙低头去翻原本挂在自己腰间的那个玉佩,只不过这一路亡命而来,衣服都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哪里还能在找到原本那块羊脂玉佩?

“我的玉佩呢?之前就挂在这儿的哪儿去了?伯爷,我真没有说谎,我真的是竹继云!”

安逸看着这小少爷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空无一物腰间束带,一边急的都快哭出来似给他解释着,

不过虽然安逸并没有被竹继云的声情并茂所打动,但是他身后的一个骑兵将官却是认出了这位竹府的小少爷,打马上前两步,凑在安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逸听完之后面上没甚表情的瞟了竹继云一眼,

“怎么?你有事找我?”介于竹宗臣的缘故,他对于竹家人目前都没什么好感,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求静远伯救救我姐!”

尽管感觉安逸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竹继云仍旧是一头磕到泥里,带着哭腔恳求着安逸,

“你姐?竹清怡么?”

“是,前几日我跟我姐两个偷偷从府里跑出来想去外面散散心,就跟着和谈的大军后面一直到了潞安县边的一个小镇子,哪想到我姐姐当晚喝醉了耽搁了行程,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个辽人,我想他们是看上了我姐姐的美色,所以起了歹心!昨晚带着人马把我姐姐从客栈中掳了去,我想拦着,可是挡他们不住,还被他们打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伯爷,求伯爷救救我姐!”

安逸听着竹继云这连哭带讲的一段话,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不是急的,感觉这小子说起话来怎么语无伦次的,

他抬起头朝着竹继云边说边指的那个方向望了望,索性直接问道:“掳走你姐姐的那批人,往那边儿去了?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是辽人?”

“是,我亲眼看到的,他们冲着西北走了,他们的马骑得飞快,手里的弯刀至少有这么长!客栈的掌柜的也说他们不是中原人,肯定是北面来的。”

竹继云两手朝着安逸比划着,声音之中带着焦急。

“你放肆!一个客栈掌柜的话,也敢拿来糊弄我们伯爷!什么竹府的人,快滚!我们还要回太原复命,哪有工夫管你这闲事儿,滚”

跟着安逸从成都出来的人,对竹宗臣这个老狐狸都是没什么好感,这也包括安逸身边的亲兵毛子,

毛子是一脸的不耐烦,催着胯下的战马就要将跪在安逸马前的竹继云驱赶而去,但是却被身旁的安逸一把拦住了,

“算了,我看这孩子不像是个会骗人的,不管他竹宗臣怎么样,退一万步说那竹清怡也是个黄花闺女,都是爹生娘养的,白白让辽人糟蹋的,当爹娘的还不得心疼死。”

说着,他朝着马前的竹继云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转而说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总归不能任由辽人这么欺负人,带路吧,我跟你走这一趟。但是现在距离你所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夜了,你姐姐现在是否还安好,我就不能保证了。”

见到安逸点头答应,竹继云高兴地用那碎布条状的袖袍一把把自己满脸的鼻涕眼泪抹掉,再不顾那什么斯文形象,朝着安逸又是两个头磕进泥里,

“谢谢伯爷!谢谢伯爷!我姐姐有救了!”

“好了,起来吧,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像个什么样子。会骑马吗?”

不出安逸所料,竹继云果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看着嗤嗤打着响鼻的战马,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安逸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吩咐道:“毛子,带上这小公子一起,挑上咱们的亲兵跟我走!”

“是!”

不管刚才对那竹继云什么态度,但凡安逸的命令一出,毛子肯定是不含糊的。转身一挥手带着跟他们前来和谈的十七八个亲兵,勒起马缰就准备跟着安逸纵马而去。

“伯爷!伯爷!不可犯险呐!”

倒是后面这骑兵将官没有料到这堂堂静远伯可是够莽的,带着这十来个人就朝着辽人那边儿追过去了,这不是送命去了吗?心里想到这手上也是不含糊,把那手里的银枪朝前一指:“全军有令!保护伯爷,跟我走!”

反应过来的将官带着骑兵跟着安逸,朝西北绝尘而去

正如竹继云所说的那样,这个竹府的小少爷还真是一点儿马都不会骑,安逸觉得他可能坐在这战马上应该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随着耳边猎猎的风声刮面而过,他看到竹继云死死的抱着毛子的后腰,好像生怕胯下颠簸的马儿一个不慎就把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似的。

“你胆子还真够大的,连个马都没骑过的小秀才,居然敢拦在辽人的面前。”安逸看着竹继云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是诧异这文弱的小少爷能在壮硕的契丹人拳头下面活过来。

“当时在王京,家姐不也是一个女儿身挡在了我和我爹的前面。”

虽然左侧高高鼓起的脸颊让竹继云还算是俊俏的模样变得很不协调,但是安逸却真真切切的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团专属于他自己的坚定和勇气,

“你姐姐那是运气好,我不派人去王京,她们两个哪个能活着回太原?”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只是想救家姐。”

安逸转回头来,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连说话有时候都怯生生、却毫不畏惧的挡在辽人面前的小少爷,他没再接竹继云的话,只是抿了抿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辽营前哨

萧燕儿的军营距离安逸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多远,介于现在还处在大夏国土上的缘故,大元帅韩光德并没有因为和谈的结束有半分的懈怠,下令辽军哨骑营配合着郭木尔的龙骧骑交替巡防,无比保证中军的安全。

其实正如安逸所说的,郭木尔的龙骧骑毫不客气地说已经是这陕、山地区的最高战力了,他们的加入让原本负责警戒巡防的哨骑营反而是轻松了不少。

不过轻松归轻松,毕竟萧太后在军中,所以该有的巡防却偷懒不得半分,

“将军!”

看到迎面而来的哨骑营猛安,刚刚巡防回来的骑兵们朝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嗯,南边情况如何?可有异动?”

说话的这猛安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先去竹继云兄妹两个所住旅店去找东西,后来又带着骑兵将竹清怡劫掠而走的那个凶面大汉!

“将军请放心,弟兄们刚刚换防回来,一切正常。再说有龙骧骑和郭将军在这儿,哪个不怕死的汉人敢乱来?”

“虽说郭木尔将军在这儿,你们也不要放松警惕,太后可在营中呢!”

“是!”

那凶面大汉一边说着话,一说搭眼朝着哨骑营靠东面的几顶小帐篷看了看,

这眼神收入面前的骑兵眼中,他们貌似很是了然将军心中所想一样,一脸淫笑的低声接话道:“将军放心,所有的羊羔都在帐子里呢,您什么时候过去都行。”

凶面大汉听完这话迅速的收回了目光,警惕的左右瞅了瞅,然后朝着面前插嘴的那骑兵狠狠的剐了一眼,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及此事一样,有些不悦的吩咐道:“继续去巡你们的防!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这羊羔子的事儿要是让大元帅和太后知道了,你们有几条命能拿来抵罪?!”

“是是”

一顿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骑兵赶忙低头维诺着,手上纵着马缰两腿一夹就打算灰溜溜而去,

“昨儿抓来的那雏儿还没上架呢,晚些时候带兄弟们来泻泻火儿吧。咱们接下来要一路赶回上京去,还有不少恶战要打呢。”

“是!是!”虽然话还是没变,但是那骑兵的语气已然是和脸上的表情一样,显得那么的欣喜若狂。

辽人嘴里的羊羔子,指的就是那些像竹清怡一样被他们劫掠而来的汉家女子,抓这些人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些终日刀口舔血的契丹大汉一个宣泄的地方。当然了,这些所为“羊羔子”们的死活,是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对于这件事,可以说整个辽军上下无论将军还是兵卒都是心照不宣的,更有甚之如耶律休可甚至自己也会参与进来,

但是在和谈开启之前,萧燕儿为了保证和谈的顺利进行,已经提前至少十五日就授意大元帅韩光德下令全军上下不准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与汉人百姓尤其是军队发生冲突,其实她主要的意思就是提前禁止在辽营之中很受欢迎的捕捉“羊羔子”的行为,

不过这顶风作案的凶面大汉好像是对萧后的懿旨置若罔闻,叮嘱完那几名巡防的骑兵之后,仍自顾自的朝刚才他提到的那几顶小帐篷走去。

这几顶小帐篷因为属于哨防的缘故,所以距离中军大营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且扎在了山脚下的背阴处,看起来极为隐秘。只是还没有进帐,就听到了里面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和凄婉而绝望的哀求声。

“整整一夜了,老克安现在连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了么?”

凶面大汉撩开最右面一顶帐篷的毡毛门帘儿,看着坐在羊皮点子上喘着粗气、端着马奶酒的一名矮小而肥硕的男子,笑着讽他道。

那男子身上几乎是没穿什么像样的衣服,只是披着一块沾满了黄褐色油污的羊皮袄,鼻前和嘴巴角儿处各镶了一个约有三两个一般人家姑娘耳坠那么大的银环,左脸颊处还有一道醒目的疮疤,再加上那肥硕的几乎就要掉到地上的肚皮,这一套组合加起来,就算是那刘二站在他面前都足以玉树临风自居了。

“呸!”

凶面大汉嘴里的那老克安听完他的话狠狠的朝着地上的泥里啐了一口,指着面前正被绑住手脚丢在帐篷角儿的女子抱怨道:“真不知道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雏儿!脾气大的很,伤了我们一个兄弟不说,刚才我这一眼没看到,抽过我的刀就要劈过来,要不是我反应的快给她绑在了这儿,早就叫她一刀插死在这儿了!”

冲着老克安说话的方向看去,倒是确有一名俏脸之上带着血污、双臂被扯在身后同侧跪在地上的双脚一起用粗麻绳绑住的女子,

那凶面大汉当然知道,这女子正是昨日他从那小镇上劫掠而来的竹清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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