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大人,威——武?”陌无双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刚才三儿说的这句话,目光由一开始的温润变得阴森,他的周围正在盘旋起一层层的黑气。肉眼可见的发丝都飘荡在空中,朦胧了视线。
三儿无助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察觉到手底下的温度,才悄悄的咽了俩下吐沫。
馨满阁内的本来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这片阴风阵阵的地方。周遭寂静了大约几秒钟,人们不约而同的纷纷迅速撤离。一个个的跟后面有狼追一般,平日里的优雅此刻都见了鬼了。
“快跑啊。陌公子,生气了,生气了”人完全是一窝蜂的往门口离去。有那么一个人跑的慢的,还会被好心的馨满阁管事捞出去。
三儿看着这一幕都傻眼了,话卡在嗓子里半天都没发出音。本还没有底气的她,现在更弱了。怎么办?我没银子,我体力不好,我害怕。
突然,三儿福至心至,一步两步后退到撞上了一堵肉墙,此时的她已无闲心关心身后那起伏温热的胸膛。
伸出白净的小手轻轻的扯了一下云起深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小声说:“阁主大人,陌公子好像气的不轻,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云起深从她走过来开始就一直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注视着她的一切小动作,对于她的靠近本想着闪身,但目光落到她那微泯的唇瓣上,忽然有着于心不忍。她好像真的有着害怕了。
“怎么?三儿害怕了”
云起深看了眼抓着自己衣袖尚未放开的那只小手,白皙清透的皮肤还有那修剪的圆润指甲,心里隐隐有种兴奋。遂略微弯腰,凑到丫头的耳边,一字一句的慢悠悠的询问。
打在耳边的热气使得那一片刚褪下红润的肌肤再次附上红晕。三儿感觉此刻头都麻晕晕的,感官一下子就集中在身后的人身上,刚忽略的热度还有触感现在清楚的盘旋在大脑里。怔了一瞬便猛的放开握在手里的衣摆,向前走了半步,撤出莫个人的包围圈。
一天纵观全局,在心里默默为陌公子点了根蜡,好惨一男的,生气了也没人关心。
“可惜了我那幅上好的青临花海图了,竟无人相赠?”
就在陌无双酝酿好,爆发的前一刻,云起深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如同拨云散雾的一双手,扯回了陌无双的优雅从容。
而陌无双同施了定身术一样,静止了两秒,连表情都凝固了两面。后来就……
“怎会无人,本公子就是,你改日差人给我送过来吧”陌无双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刚还飘荡的发丝现在都乖乖的呆在肩头,周身的气泽那是一个温文尔雅,根本想象不出前两秒此人那黑风阵阵的场景。
“深深呐,这手下收的不错,不错”说着还温和的走到三儿身边,用手中的无玉扇轻轻的敲了两下三儿的肩膀。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尚在感慨的三儿。
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看的三儿那叫一个机灵,这人还不如刚才那样,这样更吓人好吧。阿鬼有一句话说的好: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的三儿感觉自己就是被惦记上的老实人。
“陌无双,少在这打什么歪主意”冷冽磁性的声音打断了那意味不明的视线,也拿开了搭在三儿肩膀上的无玉扇。
云起深幽深不明的视线就这么不轻不重的看着作死的陌无双。视线里的威压直叫陌无双气结。
好啊,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兄弟,还威胁我。说好的两肋插刀呢?叛徒。你变了,你不在是绮梦阁那个高高在上的阁主大人了。
“看看你小气吧啦的样子,我又没打算干什么”
“行了,别贫了,都安排好了么?”云起深实在是没耐心看陌无双拙劣的表演,打断他的抱怨。
“自是安排好了,人都候着了”陌无双见好就收,恢复那翩翩公子的样子,摇着折扇在前面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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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院
“吱呀”随着一声门响,三儿可算是看到了今日前往之处。
一个书香富雅的阁间,一推开门便闻到了那清新的松木香。屋内格局大气,装饰典雅。屋外灿烂的阳光此时正通过雕镂空花的木质窗户穿射而来,使得整个屋内阳光肆意,温暖沁香。屋内的墙壁上还挂着些许的画作,虽说三儿并不懂画,以一个局外人来看也是极好的。
最让三儿不可忽视的便是屋内此时正恭谨行礼的粉衣女子。身穿绸缎面料的衣物,头戴的珠钗垂于耳后,衬的整个人熠熠生辉。好标志的一个古典女子。若说昨日所见的何清清何管事是妖媚与典雅的结合,今日这位便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眉目温润,行为得体。
“澜儿,这位便是绮梦阁阁主大人”
柳若澜从那人一进门开始便慌神了,目光流转之间皆是云起深。唯我独尊的气势,风光霁月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听到陌无双的介绍更是好感加深,这人便是绮梦阁阁主么?传说中的那位?
“阁主大人,小女子名唤若澜”温柔体贴的声音倒是大家闺秀的标配。
“阿深,她可是沧海地界一等一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委实不错”
云起深看了两眼眼前的女子,倒是不错,点了点头,心道这一次陌无双倒是有长进。
“三儿,过来”
“你觉得此女子如何?”云起深看着眼前盯着人家一动不动的丫头,心道这丫头,对女子也着般感兴趣么?
“三儿,不知,阁主大人觉得好,便好”
三儿听到云起深问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皱了皱眉。我与此女子乃是第一次见面,并不知她底细,自是不可乱说的。
“本阁主啊,觉得此女子不错”云起深一听这丫头的话,心生愉悦,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整个人的气质一刹那便成了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模样。
他不知此举并未令三儿有所反应,倒是对面的某位女子心生出不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