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有两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围还有几十座小石峰。仔细一看,那两座巨峰如牛角一般。
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红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
紧接着,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如果光看着景象的话,牛头山的风景确实不错。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空气,植被,都是后世不能比拟的。
天空的湛蓝色,纯洁如明镜一般。
但吕煜领兵过来,可不是看景象的。
前方就是牛头山的入口,入口极狭,只能两人并肩通过,骑马的话就刚刚好。
若是有人埋伏期间,恐怕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主公,前方未有动静,莫不是有变故?”
王宁之前还是信心满满的,但如今到了牛头山前,心里原本的底气也是没有那么足了。
“无需担忧,此时山中雾气沉重,他们没看到我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魏延,你领二十人前去探路。”
“诺。”
魏延握刀领命,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早想赚些功劳了。
他年纪尚轻,虽然武力不凡,但军中之人多有闲言碎语之人,若他有功勋在身,就没人敢多嘴了。
魏延领着二十人沉入雾气之后,隔了数十步,便只剩下隐隐约约的背影了。
看来今日这天时也是在我手上啊!
吕煜的等待没有多久,片刻之后,魏延便驱马返回了。
身后带了一个人过来,不是山匪彭安,又是何人?
“贵人,你总算来了,弟兄们都等急了。”
彭安显然是一夜未睡,脸上黑眼圈深重,不过他此时却没有疲惫之色,反而是有些亢奋。
“事情都安排好了?可有人不配合?”
彭安摇头。
“有两个人不听劝,都被俺们绑起来了。”
吕煜轻轻点头,说道:“你做的不错。”
吕煜挥手,说道:“张平,宋猛何在?”
“在。”
宋猛张平两人驱马上前。
“你们领本部人马,与彭安借着雾气上角峰山洞,营救洞中百姓,之后折返到主峰,斩杀山匪。”
“诺。”
宋猛张平两人也没有多想,马上领命。
“你便领他们前去角峰,我这两位属下各个勇猛,对付山匪不成问题。”
宋猛比不上魏延,人家魏延也算是猛将,不说橙卡,但紫卡肯定是算得上的。
宋猛能够与魏延过两招,也算是勉强的卡了。
对付区区山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多谢贵人。”
彭安见宋猛张平各个魁梧,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辈,再看他们身后人数众多,彭安悬着的心也是放下去了。
“再来个向导,引我上主峰,杀山匪田喜。”
“俺这就去叫人。”
宋猛张平带着两百人过了小道之后,便朝着角峰的方向缓步前行。
而吕煜带着魏延王野以及一百号人,直接朝着山匪老巢去了。
今日雾气沉重,加之天气冰寒,这些山匪可没有早起的习惯,此时大多还窝在被窝里面。
“主峰左边的营地住的人多,但是右边是田喜那厮还有他十个弟兄的住所。”
吕煜轻轻点头。
“文长,此战靠你了。”
魏延轻轻点头。
“大哥请放心,我定然将田喜的狗头带到大哥面前。”
“主公,那我呢?”
王野跃跃欲试,杀山匪固然危险,但也是向吕煜证明自己的机会。
“教头武艺高强,便在此地镇守,之后定然会有山匪逃离,接下来可要靠教头了。”
这牛头山之所以险要,那就是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条路。
当然
这个优点在吕煜摸上山之后,反倒是变成了缺点。
“我明白了。”
王野将枪身横在马背上,也是静静的等待起来。
另一边。
魏延指使手下乡勇潜入营地,悄无声息的收割人头。
只可惜这些乡勇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有的甚至还是第一次杀人,手脚不利索,当时就让营地的山匪发出惨叫声来了。
雾气可以遮挡住人影,可挡不住这刺耳的惨叫。
魏延脸色一沉,说道:“直接用枪刺死,不必管他们惨叫声了。”
他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因为这一声惨叫而惊慌失措。
而这一声惨叫,却是刺破了静谧而寒冷的早晨。
牛头山苏醒了。
营地最中央,田喜马上被这声惨叫给吵醒了。
他将压在身上的两个丰腴姑娘一把推开,脸上露出惊慌失措之色。
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时刻担忧吕煜会突然杀上来。
因此派人下山去劫掠百姓,用作威胁新上山的山匪,并且让老二孙成安排他们日夜在山口巡逻。
但是
这惨叫声是怎么回事?
田喜顾不了那么多,穿戴好虎皮大衣,便将墙上的环首刀给取了下来。
他走出内账,周围已经是聚了不少人了。
“大哥,那孝廉吕煜杀上来了。”
“山下不是有弟兄巡逻吗?他缘何能够无声无息的上山?老二,这事你是怎么做的?”
田喜不管不顾,当场问罪。
孙成脸色铁青,此时倒很是镇静。
“大哥要问罪,之后不迟,现今先度过难关,把命捡回来再说。”
田喜虽然恨不得将孙成当场击杀,但也否认不了孙成这句话确实有道理。
“把大家伙都聚起来,我就不信了,牛头山八百多人,怕他吕公明三百乡勇?”
田喜带着数十人直接冲出营地。
恰恰好便撞上了骑着乌桓大马的魏延。
“蟊贼,哪里跑!”
魏延哪里跟田喜客气,双脚夹着马腹,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便朝着他的天灵盖劈了过来。
田喜一吓,下意识一个驴打滚,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刀,但他身后的孙成就没有这般运气,直接被魏延一刀砍成两半。
鲜血喷射,孙成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
山匪各个都是手中有人命的人,但孙成直接被懒腰斩断,这死法实在是太惨烈了一些。
那些山匪居然是被魏延一刀吓破了胆,当即四散奔逃,做鸟兽散。
“你们跑什么?”
见到孙成被魏延一刀砍成两半,田喜心中畅快。
但看到手底下的弟兄全部跑了,田喜心却是凉了一半。
“你就是田喜?”
田喜不说话,魏延还不敢确定田喜的身份,但他一说话,魏延便知晓面前这个脸有刀疤的莽汉就是山匪头子田喜了。
“呔!”
田喜手握环首刀,也知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面前少年虽然勇武,手上握着偃月刀,但他田喜走南闯北,能够到牛头山做这个牛头山之主,手底下没有好武艺,如何镇得住手下人?
“我田喜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识趣的话,快快退去,我尚且饶你一命。”
“呿”
魏延嗤笑一声,将青龙偃月刀转了一个方向,枣红色的脸上那双丹目满是杀气。
“且看你有没有本事能挡我一刀了。”
魏延双腿一夹,身下的马儿马上知会主人心意,快跑起来,魏延转动青龙偃月刀,直接朝着田喜劈砍过去。
带着乌桓马奔袭之力,这一劈有千斤之力,这田喜定然是抵挡不住的。
但田喜岂会与魏延硬碰硬。
只见他不退反进,朝着魏延的方向奔袭而去,临近之时屈身一个滑铲,想要从马腹下通过,斩断马腿。
好在魏延早有预料,他左手拉着缰绳,双脚紧紧夹住马腹,弯腰向下,刀身直接对着田喜。
后者肝胆俱裂,根本没想到魏延的骑术如此高超,只得亲眼看着自己被魏延劈成两半。
噗
鲜血淋漓。
此时的魏延宛如战神一般。
“区区蟊贼,不过如此。”
他驱马向前,将田喜死不瞑目的头颅砍下,青龙偃月刀将头颅挂起来。
“田喜已死,尔等束手受降,尚有一线生机。”
魏延身后的乡勇也被魏延的英勇慑服,跟着魏延喊道:“田喜已死,尔等束手受降,尚有一线生机。”
百人声音洪亮,那些从营地中起身,堪堪拿起刀兵反抗的山匪听到田喜死了,刚聚起来的几分勇气顿时消散了。
“俺们投降,俺们投降。”
“俺们投降,不要杀我们。”
这些山匪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将手中刀兵扔下,各个跪伏下去。
“还算识趣。”
魏延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下颚,才发现那里并没有胡须,只好顺势挠了挠痒。
“大哥,田喜已经被我诛杀了。”
策马转刀吕煜身前,魏延下马,挑起田喜的头颅邀功。
“好好好,二弟果然神勇,百万军中可夺上将首级。”
魏延本来是要得吕煜夸赞的,但被吕煜这般一垮,反而不好意思了。
“大哥过誉了,不过是杀个区区蟊贼而已,待弟弟能够与中郎将吕布交上两手,再得哥哥如此夸赞不迟。”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这可是三国最高战力了。
“二弟勇武,不逊于中郎将。”
魏延自然比不上吕布,但两人也从没有交手过,魏延有此志气,吕煜自然不能打击。
“大哥,如今山匪田喜伏诛,其余山匪投降,该如何处置他们?”
吕煜轻轻笑道:“先将人数统计出来不迟。”
这些山匪已经是被他判了死刑了。
吕煜的初步班底肯定都是成皋县人的。
当然
如果这些人有价值的话,吕煜也会绕他们一命。
毕竟兵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