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饱肚?”
“吃饱了,嗝~”
郝昭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嘴上笑得不知道有多开心。
这第一天换了领导,这肉就吃了这么多。
日后的日子,想来也不差的。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郝昭现在看着吕煜,心中便更是崇敬了。
别的不说,这个主公,绝对是个好主公。
既然他对我好,那我郝昭也不会辜负他的。
郝昭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在伍琼口中,他便知道吕煜是个有前途的下家,既然有前途,加之待他又如此好,那么郝昭自然会会尽心尽力为吕煜做事的。
“走吧。”
对于郝昭心中的想法,吕煜差不多也能知晓。
一顿饭能够收买的人心,才是最好的。
当然,像是刘备那种三顾草庐的方式收买人心,倒也不错。
毕竟本质来看,其实都算是白嫖。
两人吃饱饭足,而王宁与李雄还在隔间中。
出了酒肆,吕煜摸了摸衣袖中的名帖,想了一下,说道:“去蔡议郎府邸罢。”
要见吕布,还是得见一见这个蔡邕的。
再说...
蔡邕现在可以说是天下闻名,在太学生中也有很高的威望。
他精通音律,才华横溢,师事著名学者胡广。除通经史、善辞赋之外,又精于书法,擅篆、隶书,尤以隶书造诣最深,有“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的评价。
所创“飞白”书体,便是太学生大儒也争相效仿,他的书帖,如今也是一份难求。
若得他点评,在现在并不比许劭的月旦评差多少。
况且...
蔡昭姬现在也在府上,尚未出嫁。
孔子曰:“食色性也。”
爱美之心,是人皆有之。
当然...
吕煜也是顺路过去的,能见到自然最好,见不到,也算了。
他主要的目的,便是从蔡邕此处得到见吕布的名帖。
“是。”
蔡邕的府邸就稍显偏僻了,不在城中,而是在雒阳北郊。
在司徒府借了辆马车,便朝着北郊的蔡邕府邸去了。
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停下,吕煜从马车上下来,便将手上的名帖给郝昭。
“去罢。”
“我明白。”
郝昭上前去,马上有门房过来。
郝昭长得雄壮,加上吕煜衣着仪表届时不凡,那门房拿了名帖,便朝着府中去了。
书房之中,一个儒雅的男子持挥毫,他头上已有华发,脸上的皱纹也长了不少,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必然是一个帅哥。
在他身前,有一个白色襦裙女子正在磨墨。
只见她年方十七,身材高挑,体态丰盈,言行举止端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只能说这父女俩的皮囊都太好了。
一个是美男子,虽然已经老了,但气质高绝,一看便是大儒;一个是美女子,正是含苞待放时,秀美无比。
“父亲,真的要将女人嫁与卫家?可我与那卫仲道,并不相熟,女儿...女儿不想去...”
蔡昭姬研着磨,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头低着,甚至不敢与蔡邕对视。
蔡家向来家风甚严,这婚姻之事,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照理说,她不该说话的。
但...
卫家太远了,离家太远了。
她有些怕。
尤其是到了卫家,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
蔡昭姬预想到的责罚没有到来。
只听见蔡邕悠悠的叹出一口气来,他手中的毫也是放在砚台旁边。
“若不是到万不得已,为父自然会给你物色好郎君的,但是...现在已经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了。”
他蔡邕只有蔡文姬与蔡贞姬两女,因为与夫人关系和睦,也没想着续弦,他个人也看得开,是故也不再生育。
只是他这个女儿甚有才名,加之容貌绝色,难免不会被人惦记。
之前惦记她的人,有他护住,自然无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惦记的人是董卓。
便他是蔡邕,也护不住。
蔡邕担忧若是再不把自己的这个女儿嫁出去,恐怕真的要被董卓给糟蹋了。
“卫家是河东世家,在那里有着很高的声望。乃是名将卫青后代,家传渊远,那卫仲道我也见过,不是俗人,对你来说也算是好归宿。”
“只是,女儿...”
蔡昭姬还想说话的时候,门外管事已经是手上拿着吕煜的名帖过来了。
“老爷,门外有一个自称陈留吕煜的人,说要来拜见,他手上有司徒名帖。”
司徒?
蔡邕眉头一皱。
他与王允,关系向来是不好的。
像王允这种谄媚董卓的人,他最是看不起的了!
虽然他其实也算是谄媚董卓,但是在蔡邕心中,这两者却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是要教育董卓,让他变成我大汉忠臣。
但王允完全就是助纣为虐。
“这个吕煜...我怎么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谁家的?”
这来拜访他的人每日都有很多,一般管事都是不会理会的。
现在之所以过来问一下,也是因为吕煜手上有司徒王允的名帖。
那个管事轻轻摇头。
“老奴可没有听过这个吕煜的名字,也不知晓他是哪家的,陈留好像没有哪个吕家是有家传的?”
“既是不知晓出身,便不见了。”
他对司徒王允本来就看不顺眼,加之吕煜非是高门,见之为何?
“父亲...”
蔡昭姬却是叫住了蔡邕。
“女儿之前倒是听过这个吕煜的名声,他在太学斥退数百太学生,还做了一篇《春秋三传优劣》,便是濮阳公也很是赞同,之前不是有人与父亲看过了吗?”
“哦!”
被蔡昭姬这么一说,蔡邕也是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他,那篇文赋我确实看过了,辞藻华丽,一针见血,论起春秋造诣,此人肚中确实是有墨水的,只可惜跟了王允...”
像吕煜这般年纪的俊才,他向来都是非常赏识的。
“那...”那管事看向蔡邕,问道:“那要见门外那位郎君吗?”
蔡邕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他既是王允门下,来见我想必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见一见也无妨。”
虽然此人与王允有关系,但毕竟有才学,加之与王允也没有纠缠太深,也不算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若他能够将他从泥潭中拯救出来,也算是为经学做了一份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