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挑衅
慕容倾城此时眼底才闪过一抹狡黠,脸上却摆出一副这次放过你,下次不准再犯的表情。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苏子阑即使装扮得再像一个女子,脱下衣服后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儿身。
依着她侧面对苏恒这人的了解,他若是知道自己被耍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万花楼?
就凭这一点,慕容倾城也不敢乱来,万花楼可是她的心血啊,也是她的摇钱树,就她那见钱两眼就发光的性子,哪里能容许万花楼出一点儿事儿啊!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那是因为一早便认准了苏子阑对苏琰有着近乎膜拜的崇敬之情,虽然万花楼是自己开的,但是在苏子阑看来,她的把柄若是让苏恒抓住了,也等同苏琰的把柄被抓住了,所以苏子阑宁可一直在这里当花魁,也不会去冒那个险。
瞅着苏子阑丧头耷脑的转身回去,慕容倾城又觉得头疼起来,这小子每次闹事儿之后都是道个歉认个错就完了,剩下来的烂摊子还得她去收拾。
本来都已经盘算好了,用枫舞的身份让苏琰爱上自己,然后再逼他将身为王妃的自己给休了,可这三个王爷凑在了一起,她去是不去,倒是真有些不好办了!
要是去吧,那么多人在场,她还真拉不下脸用明月和巧珊提供给她的那些招数去勾引苏琰,这要是不去吧……那要怎么解释幻梦姑娘送了绣帕给人家,却不见人过去。
至少得过去解释一下,就说幻梦姑娘过来的时候崴了脚,现在回屋休息去了,总不能让苏子阑那混小子将自己万花楼的招牌给砸了啊!
于是,慕容倾城一咬牙,一跺脚,提起裙摆便朝二楼走去。
苏琰样貌本就出众,且是看上一眼就很难忘记的那种,所以见过他的那些客人自然也记得,就在开业那日,枫舞姑娘也是去陪了这位公子的,众人心中羡慕不已,也不知道这等好事什么时候才能落到自己头上。
慕容倾城才走到二楼,苏琰便听身后一片哗然,随即转头望去,顿时便皱起了眉。
该死,她怎么来了?
本想直接开口将慕容倾城打发走,可苏陌却已经贴了上去。
“枫舞姑娘,是不是因为方才踢我那脚,踢得你心疼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我?”
慕容倾城真是恨不得给他一个大耳瓜子,然后再补上一句,我特么还嫌踢你那脚不够呢!
可是现在她要忍,必须得忍,不能生气,不能失控,自我催眠了片刻之后,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朝几人屈膝行了一礼。
“我那妹妹方才不小心崴了脚,这会儿已经回房休息去了!待会儿我便会命人将公子您的银子退回,真是抱歉了!”
苏琰现在的脸色也没有比苏恒的好看到哪里去,只淡淡的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慕容倾城心中腹诽,一万两黄金啊,白花花的十万两白银啊,说不要就不要了,苏琰这孙子是多有钱啊?
他不要正好,银子嘛……谁会嫌多呢?
如今她再笑,那就不是勉强挤出来的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啊。
“那我就先失陪了!”
苏陌眼角余光瞟了苏琰一眼,见他神色有异,顿时便玩心大起,伸手便要去拉慕容倾城的手臂。
在他还未将手伸到慕容倾城胳膊边的时候,苏琰便已经扣住了他的肩膀,且用的力道还不小。
他肩膀吃痛,无奈也只能将手缩了回来。
看着慕容倾城转身下楼之后,苏琰才松开了苏陌的肩膀。
苏陌活动了两下手臂,这才调侃道:“哎……方才我与枫舞姑娘在房中的时候,她对我可不是这般态度,定是被三哥你给吓到了!”
闻听此言,苏琰的心里像是被灌满了酸水,就连周身都开始弥漫一股浓重的酸意。
苏陌这话说的是没错,方才在房中的时候,慕容倾城一副要把他生吃活剥的样子,现在对他却是十分有礼,只不过最后那句话,显然是为了故意挑衅苏琰。
“看来三哥你也看上了这枫舞姑娘啊?倒不如你我二人各凭本事,看谁能先得到枫舞姑娘的心,可好?”
苏琰垂眸一笑,那笑容无比灿烂,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阴寒,而后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好!”
说罢,便转身走入一间厢房之中,看来他是有必要进宫一趟了!
苏陌望着那间厢房的门被关上,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而看向苏恒,“三哥不愿跟我同饮,要不四哥你陪我喝一杯吧!”
见幻梦姑娘没有来,苏恒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几分,他站起身来,将袍子上的皱褶抚平,才冷笑一声道:“你若想喝,便自己喝个够!”
反正幻梦姑娘也不在对面坐着了,他再待在这里也是无趣,说着便在桌上放下一定金子,随后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苏陌轻笑一声,朝慕容倾城所在的厢房望了一眼,便也走进了自己定的厢房里,他这个人从来不会去追求那些求而不得的人或事,人生在世不就为了开心么?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呢?
……
苏子阑才回到厢房中,便看到明月与明珠正在收拾屋子里的瓦片,再仰头望了一眼屋顶上的大洞,顿时所有疑团都解开了,难怪刘皇叔会突然出现在慕容倾城的房中,难怪六皇叔最后会被慕容倾城给踹出了房门。
嘿,这六皇叔还真是一点儿也不顾身份,平日喜欢寻花问柳也就罢了,强闯姑娘房间这事儿他居然也干得出来,不过……依着慕容倾城那暴脾气,只给了他一脚还真算是轻的了!
他在心中鄙视苏陌的时候,显然是已经忘了自己为何会被抓来做花魁了,还不是因为他趴人家姑娘的窗子么?
慕容倾城今日特意放苏子阑早些回府,自己则是在房中坐了片刻,直到寂璃鸢进来告诉她苏琰已经走了,她这才换了衣服离开了万花楼。
才到倾云苑门口,她便觉有些奇怪,往日只要走到门口,便能瞧见巧珊在院子中将脖子伸得老长的张望,今夜回来只见屋中亮着烛光,却不见巧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