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奸商本质
林渃轩撅起小嘴,“我只是一个七岁不到的孩子,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去……”
眼瞅着那小丫鬟穿过人群就快要走到自己面前了,苏子阑一咬牙,“以后你再招惹了你娘,我都帮你扛着!”
林渃轩一双漆黑晶亮的眸子闪了闪,咧嘴一笑,“一言为定!”
“快去快去!”
“好嘞!”
说罢,林渃轩便从凳子上蹦了下去,迈着一双小短腿飞快的朝客栈外跑去。
苏子阑朝那小丫鬟笑了笑,“本公子今日出门没有带多少银子,方才刚命人回去取银子,还请稍等片刻!”
那丫鬟十分礼貌的点了点头。
台上主持义卖的那人见状,未免气氛尴尬,便端起酒杯,去向方才购买了义卖品的那些人一一敬酒。
林渃轩跑出客栈之后便放缓了脚步,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着手中这把匕首,手柄两侧各镶有一颗猫眼石,周围是细碎的夜明珠,刀鞘上面也是两面各镶有几颗红宝石。
虽然比不得苏子阑刚竞拍下的那把匕首上的大,但是目测这陈色却是要比那把上面的好上许多,就连周围的镂空雕花纹路也是匠心独运,十分精美。
虽然林渃轩也不太懂得鉴别这些东西,可是就以自己这浅薄的见识,也看得出这一把匕首要比今日竞拍的那一把好太多了。
真是家中出了一个傻大哥啊!
林渃轩路上问了个老大娘,才找到最近的一个当铺在哪儿,他掀开当铺的布帘走了进去。
那柜台刚到他的头顶,他双手扒着柜台边缘,点起脚尖才算是露出了一双眼睛。
而后他将那把匕首往柜台上一拍,“掌柜的,我要当这把匕首!”
那掌柜的才见是个小屁孩,本以为是来闹的,可低眼一看那把匕首,顿时便眼前一亮,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翻到手柄顶端,一看上面的印记,吓得那掌柜的手一哆嗦,“啪”的一声,匕首应声落在了柜台之上。
掌柜的眯缝着眼睛寻思了一会儿,拿起匕首绕过柜台走了出来,上下打量起了林渃轩。
这小孩衣着虽然算不得华丽,但所用的丝绸也是上品,且做工考究,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掌柜蹲下身,狐疑的看着林渃轩问道:“小朋友,这把匕首是从何而来?”
林渃轩被盯了看了半晌,心中已经有些小不爽,如今这掌柜的还问东问西,他顿时感觉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回道:“这把匕首是我大哥的,他让我过来当的,你们收不收?若是不收,就把匕首还给我,我上别家当去!”
掌柜的立马堆笑道:“收,收,怎么会不收呢?不知你想要当多少银子呢?”
林渃轩咂咂嘴,在脑中飞快的盘算着,这把匕首肯定不止值三万两银子,倘若能多当一些银子,拿三万两给自家大哥,那剩下的……嘿嘿嘿。
“十万两!”
其实林渃轩他自己也没谱,只是从前陪巧珊姑姑买东西的时候,看巧珊姑姑还价就是这样,人家叫价十两的东西,巧珊姑姑还价就五两。
为了多些讨价还价的空间,所以他故意再叫高了一些,但是心理价则是这掌柜只要能出到六万两他就当了,不行五万两也成,反正自己得有油水。
关于奸商本质这一点,林渃轩完全是遗传了慕容倾城。
谁知那掌柜也只是愣了愣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跟捡到宝似的,连忙折返身,回到柜台里边儿,不一会儿便拿着厚厚一叠银票出来了,将银票递到林渃轩的手上。
“小朋友,这银票你可得收好了啊!”
跑了一趟腿,纯赚七万两,林渃轩此时的心里早就已经乐开花儿了,可面上却依旧佯装淡定的道:“知道了,谢谢你啦掌柜的!”
他仔细的数了一遍那些银票,拿出三万两塞在袖子中,其余的则是全部放进自己的小挎包里。
就在他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掌柜却又开口叫住了他,“在当铺典当东西,那都得留下个姓名和住址,请问你哥哥姓名是……”
林渃轩从小不愁吃穿的,也从来没有当过东西,他哪知道这典当东西究竟要不要留这些信息,反正留的是自家大哥的名字,也不关自己的事儿。
“我们家住墨城,我大哥叫苏子阑!”说着还拉过掌柜的手,在他手掌上写着,“就是这个苏,这个子,这个阑!”
“诶,好嘞!那小朋友你慢走啊!”
林渃轩笑眯眯的朝掌柜的点了点头,对于掌柜的这服务态度还挺满意的,随后便蹦跶着离开了当铺。
他前脚才踏出门口,后边儿那掌柜的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又盯着手中那把匕首手柄顶端的那个印记看了半晌。
顶端繁复的花纹中间,刻有一个“绝”字,这把匕首可是绝命门的东西,且会在物品上刻上印记的,那绝对是绝命门中的大人物。
而那个名为苏子阑的人,也不知道是从何得到的这匕首。
那掌柜的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必须将这事儿上报一下才行,他赶紧招呼个伙计过来看着柜台,走入了后院之中。
绝命门的门人遍布各地,在每一个地方自然也会有一个信息点,而这个信息点,大多会设为赌场亦或是当铺。
若有查杀令下来,在第一时间内便会传入天下各地的信息点内,再由这些信息点的掌柜将消息放出去。
门人完成任务后,也是在各个信息点内换取赏金。
当铺后院之中四处都是鸽笼,掌柜从中找出一只脚上绑有金丝的信鸽,将塞有小纸条的小铁管绑在信鸽脚上,放了出去。
而这脚上绑有金丝的信鸽,正是每个信息点与绝命门总坛联系的方式。
林渃轩美滋滋的回到客栈,将三万两银票拍在桌面上。
那小丫鬟收到银票后,便恭恭敬敬的将那把匕首呈到苏子阑的面前。
苏子阑拿过那把匕首,抽出来比划了两下,还时不时的朝那个瘦巴巴的男人臭得瑟几下,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究竟是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儿,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