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锭银子,不仅让我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温饱,还让我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方向。
我决定做了一名光荣的接生大夫。
可是还没等我的志向立的坚定,就有一个**裸的现实摆在眼前。
我迷路了。
望着已经奔向汉中城走远的马车,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之前因为我总是惦记着要寻我舅父一事,所以我曾仔细的看过东临国的地形图。记忆力模糊的记得,好像这临安城的西侧便是汉中城。
可是,我还是不敢贸然前行。这万一走错了,在这荒山野岭的,碰上什么野兽就不好了。
早知道我就该问问那对夫妻。
后悔。
可是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我只能重新束好了长发,整理好了行装,就一直在这小路上徘徊。
说实话,天色渐晚,我已经有些害怕了。
我大着胆子跑了一段,可是前方路途漫漫,真怕自己又会去错了地方。
不敢往前再走了。
正当我坐在一块大石上毫无头绪的发愁时,路上突然经过了几辆匆匆而过的马车。
我赶忙跳下大石,伸手就像问路。
只见赶车的车夫看见了我先是一怔,随后挥舞着马鞭扬长而去。
怕不是他们把我当成了拦路的贼人了吧!
嘿,这些人。
我无奈至极。
想我一个小女生,落魄至此。虽然怀里揣着银子,无奈找不到出路,也是饥肠辘辘啊!
刚刚我要是走的慢些,就险些葬身马蹄之下了……
他们见过拦路打劫的这样瘦小的吗!
可笑。
不过既然这样……
我看了看周围……
好在让我发现了一些植物。
是一些常见的止血草药。
小蓟、地榆、菖蒲、仙鹤草……
没过一会儿,我便采了一堆。
撕下了里衣里面的两根布条,把草药裹好,然后挎在身上。
我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回头张望。
没过一会儿,一位车把式大叔便赶着一辆拉货的马车缓缓而来。
我警觉的把药材放在胸前,大着胆子,远远的便站在了小道的中央。
这下该不会有人认为我是什么贼人了吧。
我就是个采药的。
大叔停了下来。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啊?”
我一愣,然后又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着对大叔说。
“大叔,您行个方便,我出来采药一整天,有些累了,麻烦能不能搭您的车一程。”
“哦!你要去哪里啊?”
大叔迟疑的打量着我。
“我要去临安城。”
“小伙子,临安城离这里虽然不远,但我只能带你到前面的镇子上。你上车吧!”
我高兴的谢过了大叔,便踏上了马车。
“我常年在这条路上送货,来这边采药的,你还是第一个。”
我更加尴尬了。
只能嘿嘿一笑。
人家都说,人老精,马老滑。看来我是骗不过大叔了。
“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就不怕遇见坏人。”
经大叔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阵后怕。
不过,我还是遇见了好人。
“大叔,这个世界好人比坏人多。你瞧,我不是遇见了您嘛!”
我说完,大叔也开怀的笑了笑。
点上了一只烟袋,便加快了脚程。
大叔一直把我拉回了临安城外的一个小镇上。
“小伙子,可有地方落脚啊?”
我望着这里陌生的一切,心里顿感孤独。
“大叔,跟您说实话,卧没了双亲,是想去临安城里寻我舅父。只是不知我舅父是否还活着。”
我隔着衣衫摸了摸脖颈处的那块玉牌。
我知道不该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的,可是这大叔看着就很亲切。
“你要是不介意,就先去我家凑合一晚,明早跟我到集市上去,我寻一份去临安城的脚程,我送你过去。”
大叔的家不大,一个小院,三间土房,老两口,并无子孙。
大叔姓张,他的妻子张婶看着也是一脸的和善。
大叔跟她说明了情况,她便拿出了一床新棉被给我铺在铺板之上。
张婶临走还拍了拍我的肩膀,高速我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
我躺在床上,心里一阵温暖。
可笑自己居然还拔出了小刀,随时防身。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被慌乱的敲门声惊醒。
警觉的拔出小刀横在胸前,却听见外面有个妇人在喊。
“张家嫂子,您快些醒醒,桂花快要生了,快来帮忙啊!”
听到有人说要生孩子,我起身穿好衣衫,也来到门前。
“李奶奶,这一大早的,桂花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张婶一边披着衣服,一边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门外的李奶奶看见跟在张婶后的我先是一愣,然后拉住张婶急匆匆的便要走。
因为他们这边的院子都是篱笆围起来那种,房子也都是黄土脱坯之成,一到院子里,我便听见了隔壁传来的痛苦的哎呦声。
我心想,这是命运要让我接续接生啊。
可是来到这李奶奶家,我刚要进门,便被李奶奶拦住了。
“小伙子,这女人家生孩子,你可不能进去。”
“李奶奶,我是大夫,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李奶奶半信半疑。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走在前面的张婶也很是诧异,不过,也许是想到了我昨晚带回的一捆草药,所以冲着李奶奶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可要想好了,这女人生孩子脏,男人碰了是要触霉头的。”
我才不相信这鬼话。这是对女性的轻视。
况且我也不是什么男人。
“张婶,我是个大夫,我不怕这些的。”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虽然张婶和李奶奶半推半就的让我进了屋,但是却遭到了炕上那位产妇的反对。
后来张婶才告诉我,这李桂花的一些事情。
李桂花是个寡妇,丈夫半年前在战场上阵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遗腹子。
虽然丈夫没了,自己却并没有离开这个家,而是整日守着婆婆过日子。平日里以缝补衣服为生,生活清贫,但却从不惹是生非。
我很敬佩这样的女人,但是她的反应强烈,一心不想让男人帮她生产。
无奈,我只得又扯掉了发带。
挺了挺不算饱满的胸脯。
看来我以后想要以男装示人,又要从事接生大夫这个行业是行不通的了。
毕竟这里是封建制度盛行的古代。
不过李寡妇这胎总算顺利。
生了个儿子。
李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李寡妇也虚弱的留下了眼泪。
李奶奶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里面是几块铜钱,伸手递给了我。
“姑娘,别嫌弃,谢谢你了!”
我摇了摇头。
“给嫂子卖些补品用吧,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