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替先生斟杯茶。”
“多谢夫人。”我照她的意思落座,她身边的婢女也是个个出落的十分好看,我一时兴致颇高,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没成想眼光再扫回小月夫人,她竟然颊侧透红,一脸害羞的表情,哎呀,我心下一惊,我此时可是一个谦谦君子的形容,怎可操行像魏珏那种登徒子一样,连忙收起目光,将头往下垂了垂。
小月夫人清了清嗓子,说,“近来先生替王爷诊病,王爷身子大有起色,原本就想寻个机会多谢先生。”
只见她手中的帕子朝身后一挥,婢女便端来一个盘子,上头用红布盖着,红布耸得很高,不知里头是何物,难不成是我最爱的枣泥糕,小月夫人可真是用心了。
“这些银钱是给先生的薄礼,还望先生笑纳。”
银钱?竟然不是枣泥糕,那我不要。“治病救人原本就是医者的本份,夫人言重了,这些银钱就不必了。”
小月夫人蹙眉道,“先生可是嫌少么?想来也是,王爷的赏赐肯定不少,看来是我唐突先生了。”
我连忙摇头道,“不不,我,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许是见我狼狈的模样,她以手帕遮脸,笑了起来,“先生莫慌。我请先生见面,其实是有一桩事想要劳驾先生。”
说完,她又向身后挥了挥帕子,离她最近的婢女便将其他婢女支开了,她接着说,“我瞧先生替王爷诊病卓有成效,烦请先生同我看看,我嫁入王府已经三年有余,尚无所出,内心十分焦急。”
竟是要我同她看看不孕之症,这样大费周章的监听偷看,原来想探探我的路子。
“先生可是不愿意替我诊病?”她蹙眉问道。
“不是,只是眼下王爷的身子尚需调理,此事怕是有待时日。”
她点点头,“这个我自然明白,三年前我进府之时王爷身子骨就很孱弱,要不是近来好了很多,我早就弃了这个念想。”
“旬王的心病难医,积疾已久,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若令王爷心宽些来的更好。”
“唉,”她叹了口气,“王爷只是表面疼我,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叫我如何令他宽心。”
哎呀呀,豪门恩怨,不好多问,问就是长篇大论,该死该死,多嘴一句。
我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小月夫人换了个坐姿,向我这里倾了倾身子,“其实比起另几位夫人,除了先去的正夫人,王爷还是最疼爱我,可也只是因着我年轻,处处让着我罢了,常常敬我如宾,半点没有书上说的夫妻间的你侬我侬,想我如花的年纪嫁入府中,不能靠着一儿半女,往后哪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不懂这些,不是叫我来医病么,说这些作何,我待她说完,忙扯开话题,“不若让我,奴才替您把一把脉,看看您近来身子如何。”
她点点头,为避男女之嫌,将一方锦帕垫好,我抬手搭在她腕间。
终归是年轻气盛,这真是我近来摸到的最有精力的脉了,不过就是有些肝火旺盛,年轻人的通病罢了,我立时写了一副方子交给她的贴身婢女,交代她如何煎熬药包,如何服用,终于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