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田管家走进偏殿的内堂,他向我解释道,“天啻帝素来疑心病重,自王爷东迁至王城后,依旧在每个门口都设置了缇骑的眼线,观察王府的一举一动。”
“那我们方才从侧门进入,当真不碍吗?”
田管家笑道,“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虽然狡猾,可在下也不差,我看他们来来回回就这几张脸孔,便设法收买了他们中的一个,所以方才那个侧门,就是我们私下通行的不二之选。”
静启点了点头,“田管家考虑的极是。”
在内堂等候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静启认出他乃是旬王身边护卫队副队长。
他见了我们,向我们拱了拱手,“在下奉命追查当日在酒馆暗袭诸位的主谋,已经有些眉目,特地赶来告知你们。”
“这么说,主谋可是我们认识的人?”
副队长点点头,“当是认识的,至少魏公子同她见过不少次。”
“哦?”静启望着魏珏。
魏珏手中握着玉骨扇,轻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交友甚多,有一两个倒戈的也不足为奇。”
副队长接着说,“正是悦目轩的莺娘。”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记得那晚她还拉着我的手说要我帮她问魏珏是否属意与她,哦对了,这个问题我还没替她问,难道是因爱生恨,见魏珏迟迟不做回应,便认定他是拒绝了自己,便雇人来提醒我。起初是“名不正言不顺”,后来是“名正言顺”,倒确实是说得通。我顾自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看来这次,都是我耽误了要紧事,逼的莺娘不得已祭出了“杀招”。
就听副队长接着说,“不光是暗袭的两次,后头她还指使杀手在官道边的村庄放火。”
“这桩事竟也是她?”我想了想,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前两次丢刀都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命,但是放火这次倘若不是天降大雨,我们几乎葬身火海,这就玩的有些脱了,不像是莺娘当初抓着我的手,口口声声说心上人是魏珏的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做出来的事了。
“莺娘可是时逢山的人?”魏珏问副队长。
“魏公子明鉴,正是。”
静启和阿肆都瞪大了眼睛,我也觉得很意外,原来莺娘是时逢山派到我们身边的细作,那么她对我说属意魏珏的这件事,可能本来就是诓我的,我突然想起她送我的平安符。
我倒了一杯茶水,将那道平安符放入茶水中,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茶水就从淡青色变成了赤红色,果然,她将风以毒水浸润了平安符,再将符晾干,我拿起来看的时候,手指触摸到了毒物,就这样着了她的道。
“怎么给魏珏的平安符就没有下毒?”我自言自语道。
魏珏剜了我一眼,“为何要给我下毒?”
“那为何要给我下毒?”
“为了让我们在河边休息,天黑后入住村子,再在村口放火。先前我同她说了我们要出门的事,同她相识几年,没成想她竟是我身边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