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
叶卿轻轻推了推昏睡中的裴瑗,无反应。
正在想办法之际,营帐外,突然闯进来两三个人。
当先一人,一身盔甲,蓄着胡须。
他眼神犀利地四处扫荡了一圈,随即将目光定在那笼中之人的身。
“来人,去将铁门打开!”
叶卿心下一惊,不知这些人要做什么。
她暗暗与胧月连接意识,若是这些人图谋不轨,她准备随时出击。
“哐!”
铁门被打开,那大胡子大步前,抬手被朝昏睡中的裴瑗伸去。
“住手!”
叶卿正想出手,不想另一侧的营帐突然被人从外撕开。
窜进来一个黑衣人,叶卿一瞧,顿时满脸黑线,是边城!
“有刺客!有刺客!”
边城一见裴瑗变成这副模样,顿时又气又急,二话不说便与那领头之人打了起来。
领头之人,不过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如何是边城的对手?
三两招之内就送了小命,其余人见此,纷纷围了去。
帐中的动静立刻就惊动了门口守卫。
卫兵见势不妙,立刻大喊起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这处营帐就已经被人层层包围。
叶卿隐在暗处没有动手,她还没有把握可以打赢臧奎。
此时,边城已经打草惊蛇,她再出去,也是送人头罢了。
那槲叶不过是要借此与裴泽谈条件,他二人暂时还没有生命威胁。
边城勇猛,众人有目共睹,颇为忌惮,不敢轻易动手,只得将人围在其中。
“呵呵……”
槲叶那粗犷的笑声传来。
边城虽然将之前那领头之人杀死,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他已然插翅难逃。
叶卿下意识去寻裴泽的身影,不见他出面,心底隐隐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这营帐之内,这么快就迎来了新客人!”
槲叶揶揄一笑,望着帐中的一男一女,眼神得意。
“槲叶,没想到你这般卑鄙,竟朝弱智女流出手!”
边城将昏睡中的裴瑗揽在怀中,被黑巾遮掩下的面目满是担忧。
“呵呵,本将军不过是想请裴小姐来我军中做客几日罢了。”
槲叶笑的光面堂皇,盯着眼前这个黑衣人冷冷笑道。
“倒是阁下不请自来,夜闯我厄麦大营,不知有何图谋?”
边城见槲叶三言两语就开始颠倒黑白,不由鄙视此人。
“槲叶,有本事我等战场见真章!为难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阁下真是会说笑!”
“你隐藏身份,夜闯我厄麦大营,口口声声要与本将军一较高下,可见诚意?”
槲叶轻笑,丝毫不将眼前人放入眼中,面却是一副诚恳神色。
“更何况,我王有意与贵国重修旧好,本将军是特意请裴小姐来此做客,怎算为难?”
“你们就是这般招待贵客的?”
边城心疼裴瑗,见她脸色苍白,不似前两日鲜活,心底更是怒火丛生。
槲叶被他一提醒,不由看向那昏睡的女子,面闪过一丝惊讶。
他明明吩咐属下,不要为难,随即眼神在她周身一扫,顿时一丝了然,言语之间尽显鄙夷。
“呵呵,我诚心招待贵客,奈何贵客贪婪,窃走我的宝物,又不知是何道理!”
叶卿将槲叶的神色都瞧在眼中,不由也看向裴瑗。
仔细打量裴瑗周身,这时才发现,裴瑗怀中一直紧紧抱着一只金色的小海龟。
恩?
难道槲叶所言的宝物便是这只小海龟?
这只海龟大约汤碗大小,刚刚裴瑗衣袖遮掩,叶卿没有及时发现。
所以…
刚刚那几个士兵是去拿裴瑗怀中的海龟的?
裴瑗一直被关在笼中,又是如何窃走他的东西?
“你胡说,瑗儿不是这种人,她贵为丞相之女,怎会将你这破东西当作宝贝!”
边城也发现了那只小海龟。
他怒火中烧,伸手便要将那只小海龟从裴瑗怀中扔出去。
谁知下一刻,他惊住了!
在他手刚碰到那只小海龟时,那只海龟如活了一般,紧紧吸附在他手。
“这是什么鬼东西!”
边城想要将其摆脱,这海龟却如跗骨之毒一般,紧紧依附在他身。
叶卿见此,不由大惊,这是什么邪物?
竟然在吸收人的精气!
被海龟黏的边城,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逐渐流失。
他已经知道这东西的诡异之处,只现下已经来不及。
他不由身子一软,瘫倒在地,裴瑗被就势倒向了一旁,发出嘭的一声。
众人见此,不由一惊!
槲叶更是看向一直默默跟在他旁边的臧奎。
“仙师,您要的东西便在那人手中。”
他自然发现这诡异一幕,不敢叫人前去取,只好求助般看向臧奎。
这东西,是他当初从一个商人手中买来的。
他瞧着这只金龟栩栩如生,似活物一般,心下欢喜。
听那兜售的商人说,只要将这只金龟放入水中,便如活物无疑。
他瞧着新奇,便一直养着这只金龟,当时并无异样,不知现下为何起了变化。
脱力的边城不由看向槲叶口中的仙师。
只见来人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的束在脑后。
一身衣服也是随意朴素,只那人身后背着的红木棺材,不由叫他汗毛直立。
此人背着硕大厚重的棺材,竟然面无异色,脚步轻松闲适。
此时的他不由后悔没有听从裴泽的安排,执意闯进厄麦营。
此刻的他,不由想起一进营地就没了身影的裴七。
这厮如果不是奸细,此刻便是躲在暗处,是他鲁莽了!
臧奎何许人也,早已发现这金龟端倪。
大步前,便要去取那只金龟,却在这时,一只利箭带着雷霆之力朝他后心射去。
臧奎转身,袖袍随意一挥,便将那只利箭挡下。
叶卿趁此将那只金龟收入‘天地乾坤珠’之中。
等到臧奎回转身再去寻那只金龟时,只余下边城震惊的表情。
边城之所以震惊,正是因为,他亲眼看着一直吸附在自己手中的那只金龟,居然凭空消失了!
当然,他由此被得救,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直流失的力气也在慢慢修复,那只金龟实在是太诡异了。
“封魂石呢?”
臧奎无心去追究那放冷箭之人。
他心心念想的东西突然消失,整个人表情都阴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