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嫣对于身后巷子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绕着宓家院子外观察一圈下来,一个劲的摇头,有钱人就是麻烦,一夜之间多了两倍的看门人,这不是严重影响自己进去找人嘛。翻墙进去是简单,前提是屋顶站着那些人眼睛是瞎的,该死的,大白天她这背着两条人命的杀人犯太张扬可不好。
挠着头,自己饿了,但一分钱都没有,她干嘛要扔铜钱呀,十个铜钱还能买个烧饼吃吃,作孽。
有了,乌嫣瞳光一闪,想到吃霸王餐的地方,双手合击在一起,她老板的产业里不是刚好有个吃饭的地方拈花坊嘛。
乌嫣饿的不行,穿过宓家大宅外拥挤的人流中,拔腿就跑。
小黑以为对方在甩人,暗喊不妙,紧跟不放。
少女提着袍下摆平地跑,面具小黑屋檐跳呀跳,还有一位迟到的骷髅架子不明就里,跟在后方瞬移,瞬移,继续瞬移。
宛水城北面,夜间营生一条街,夜里歌舞升平白天倒是萧条不少。
街道两边的早点摊开始熄火收桌,扫过地洒了水的拈花坊才敞开大门,即将午时,坊里的姑娘们准备学艺,小厮丫鬟们,弄卫生的挤抹布,伺候主子沐浴的准备洗澡水。
“拈花美人儿你醒了没呀!”乌嫣兴高采烈的闯进拈花坊。
紧跟其后的小黑及时刹住脚步,大白天的拈花坊红尘味淡了很多,没开封的小麻雀突然在小黑耳朵里面绕,不知廉耻,他嘟囔着,坐在拈花坊对面屋子的屋檐上,虽然对方知道自己监视着,可不好站在对方身边盯着看吧,里面有人,自己也不用进去。
压低斗篷帽,独邬窟窿眼瞅着拈花坊的牌匾半天,这种营生的地方他当然知道,又不是没消费过,但正常姑娘家可不会进去,会坏了名声,啊呸,那姑娘才不是正常人,他在想什么,身子一晃,也跟着进去拈花坊。
“我的拈花美人儿,你怎么还不出来呀。”乌嫣站在一楼大厅中间,扯着嗓子嚷嚷。
屋子里拿棍相抵的小厮们,看见乌嫣的第一眼全都警觉捏住鼻子,她来那天屋子里里外外熏了一天的安膳香,到现在还残留着味道呢。
“干嘛,人家今天可不臭。”乌嫣提溜着杏仁眼,一副大家要安心的调调摆摆手,现在的年轻小伙子们反应就是容易过激呀,木棒有个毛用。
“你还记得出现,夜不归宿当铺不回也就罢了,嚷嚷着找拈花,你和她很熟吗?”挑着凤眸,一身淡蓝长袍的闲染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打开上方专属房间的窗户,慢悠悠的语调,站在窗边若有似无的打量下方的乌嫣。
他怎么会在这!乌嫣差点忘记自己老板的模样,眨着眼,男人烟花场所过夜很正常呀,还是自己的家产,妹子随便挑,还不用花钱。
“你找我呀!”早就听见呱噪的叫唤,拈花伸出个头,从老板闲染身边往下问。
我滴怪怪,乌嫣瞧见这一男一女又是这样的场所同窗出现,兔子不吃窝边草,掌柜的这草啃的非常好,妆容精致,拈花美人胚子黛眉间认真瞅着还有点娇容的韵味。
乌嫣瞧着如此登对的二人,挑逗的眉,眼睛里面全是八卦的小星星。
“找我干嘛赶紧说,你傻笑的嘴脸怎么这么荡漾。”拈花嫌弃,想什么呢,她来这房间服侍老板穿衣服的好不好,身后出现脚步声,拈花想到能进来的人,立刻低头,离开房间,眼神都不停留一秒,烦死了,怎么都住她拈花坊呀,害的她昨夜必须清场,一个过夜的客人都没留下,业绩少很多,她肉疼呀。
“你昨夜在哪过夜的?”瞎想什么,闲染俊脸笑意浅浅,扯着衣领,才睡了一个时辰最近有点小忙。
“没事,你们俩慢慢玩,我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吃完我就走。”这一男一女可能就喜欢大中午进行,自己吵着别人办正事真是罪过罪过。
靠,三个人一起玩?还是两个男的一起玩?拈花是进去收拾房间的?
乌嫣脑子里出现各种情节的剧本,抿着嘴,无视窗边出现的贵客。正好瞧见拈花美人下楼,她冲到人身边拉着对方手感好好的袖口嘟嘴撒娇道,“美人儿,我肚子饿。”
滚犊子,“我这可不是你的厨房。”压着声,拈花使劲扯自己料子很贵的衣袖,白眼送给对方,昨晚贵客手下那小黑子搞走一辆马车,直接弄走她库房里面的所有醉菩提酒,还有准备给自己的饭菜也被抢走,不就是给你送去的嘛,现在居然好意思出现继续问自己要吃的,贵客手下拿走的东西也是没给她钱的好不好,虽然她也不敢开口要。
“你是打算一直当我这掌柜的是空气对吧。”闲染气质是儒雅的,凤眼里面的笑意是刚刚好的,有点明白贵客的感受,被人无视的感觉很不好。
“呵,你不是空气是什么?”乌嫣猛的抬头,埋怨着呲牙,敢和她算账,那就好好算。
“嗨,你这死丫头,你给我立刻滚上来。”闲染不淡定,气得嗔目,造反是不是,不过贵客比自己可怜,死丫头的视线只盯着自己哦。
“骂谁死丫头,死掌柜你站好,别给老子跑。”乌嫣撩起袖子就往楼梯上冲。
大厅所有下人扔下手里的活,关门,全部消失,场面太刺激,保命重要。
拈花袖子口被人松开,她张大嘴,娇美的脸是一脸懵逼,死掌柜!老子!她立刻往厨房冲,骂老板还没死这一点,她可要给小姑娘送吃的,刚才那是百年难遇的盛举呀,嘿嘿,舍纪没瞧见真可惜。
木质楼梯噔噔蹬,乌嫣前后摆动手臂气汹汹的往掌柜的房间冲。
嘣的一脚推开门,她伸着食指跨进屋,在闲染装腔笑意没退之前,自己先发制人逼问道。
“我昨夜再哪过夜?你还真会厚颜无耻不要脸的开口问。
我昨晚流落大街,无处可去,冷的快死了,只能睡在郊区的停尸房里面。
停尸房,你知道停尸房有多恐怖,吼,你这种身份尊贵,呼吸的空气都金贵点的公子哥怎么可能知道,冰冷的棺材有多膈骨头。
我愿意吗?呸!昨晚当铺根本没有人给我开门让我进去。你这当人家掌柜的倒是逍遥,花天酒地,玩男玩女,玩爽了才知道在我这员工面前耍威风,找存在感,拜托你也挑挑时机。
我本来作为一枚小小员工忍忍就过去了,羞辱我算得上什么,我什么都不是,你想怎么糟践都可以的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你要脸,质问我来耍老板威风,很得意是不是。
我这员工需要你这老板的时候你不在,我不需要你,你就闯到我面前和眼中沙一样碍人眼。
你这空气,还夹着毒,我无视你,就往死里找存在感,掌柜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是不是欲火没泻够,没事一定要到我这找事!”
呼一次性说完,乌嫣长长吐气,爽自己,最重要。谁都知道自己昨夜在哪,还质问自己,那好,没事找点事做喽。
贵客淡然坐在桌边,这骂人的内容虽然后半段说给自己听的,可他浅酌着茶水,惊鸿一瞥的脸上略有笑意,不深,但浓。
“信不信我弄死你。”压抑着,闲染拳头紧握,凤眼瞅着眼前的死丫头,真当他收鬼的当铺是收容所,喊几句开门就真有人出来开门呀。
这一根指着自己脸的手指头更是碍眼,好想咬断,咬碎了,疼得对方嗷嗷大哭。
不屑挑高一侧眉,杏仁眼打量男人的怒意,乌嫣还故意抖动手指挑衅着说道,“三百两黄金,我看你是不想赚了。”
钱,比手指头更重要。闲染站直深呼吸,愤然甩袖,他是有钱人,不能和小人怼没了自己金贵的身价。
恢复往日儒雅气质,坐在贵客对面喝茶降火。想到一句话,茶水避而不及直接喷到贵客身上,他握着茶杯的手都懒得放下,凤眼微愣,再盯着死丫头的笑脸咬牙切齿,“你刚才说我玩男玩女和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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