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罗俪神慌,上前一步扬起手来。王二不能作证,说出她拿着驱鬼师画像指证的事一旦暴露,收鬼当铺的人就会察觉自己的目的。
“你又要打我。”乌嫣见状,整个身子立马往旁边白地毯上一摔,她身疼好过别人心尖尖疼。
“你说清楚,我何时打过你!”甩袖质问,罗俪涨红脖子,看这贱人都碰到琴大人的鞋子,怒火中烧的脸都要扭曲,只能握拳发恨,但她不能动。
“没打我,你要不要脸,看看我这头发,是不是你刚才拿剑砍我才断的?”乌嫣回呛,看见地上的断发抓起往对方身上砸。
换个坐姿,抓脏男人厚实的银狐裘衣,真暖和,抬高头颅,无辜的眼仰视着琴大人的脸,她很柔弱的说道,“那官老爷就是个废物,大人您官位是不是很大,您来审案吧,我相信您。
我真的没杀赵三,可这女捕快从一开始就刻意嫁祸我,大人您怎么还在咳嗽呀,手帕上又没有见血,您是不是要死了?审完案子再死好不好。”乌嫣坐毛毯喋喋不休,推着对方的膝盖摇晃,在雪白银狐裘衣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脏手印,地上的雪白毛毯也污秽不堪,她可能骨子里有强迫症,毁掉一切纯白的强迫症。
“住口,你别胡说八道,无法无天!”官老爷傅道行白发都要多长不少,焦虑半站起身子,着急都崴了脚,抖着手指对着下方乌嫣,他也不愿咆哮公堂,内心是琴大人不是可以惹的。
咻咻咻侍卫三人,三把大刀同时出鞘,前左右三个方位全面架住乌嫣的细脖子。
紧贴脖子的金属冰凉感,乌嫣继续仰头,凝视男人含笑的眼眸,脖子一动,锋芒的刀刃划破她脖子一侧肌肤。
肌肤裂开一寸小口子,不浅不深,效果显著。
鲜红的血水顺着雪亮的刀刃洒在琴大人雪白的银狐裘衣上,猩红浸在软润的皮毛中,晕染开一朵又一朵艳丽的小红花,一件千金贵的裘衣彻底报废。
嘶傅道行缓缓坐下,脚踝疼发出声。
陆大海更是受到视觉冲击,这姑娘爱自虐吧。
怎么不直接砍死,罗俪捉摸不透琴大人的心思,比如今天为何会突然到场。但这无意拎出来陷害的女驱鬼师,不要命的举止更让她心慌,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琴大人感受到对方流血的瞬间,公堂外出现三股杀意。三人,一个知道银眸子的,一个理解是他的员工,还有一个是谁?
琴大人松开抵嘴的手帕,一个眼神,架住乌嫣脖子的三把大刀消失,三位侍卫站回固定的位置。
琴大人伸手,脆弱的肌肤握住膝盖上乌嫣脏兮兮的左手,他看着对方手腕处那块标志性的黑玉牌,温润如玉的声问道,“你是驱鬼师?”
病秧子的手往哪摸,乌嫣点点头,“大人,我渴,我想喝水?”杏仁眼盯着旁边冒着热气的紫玉茶壶。
“喝吧。”捏着对方的手没放,琴大人握住茶壶给她。
“我,对过壶嘴喝过,你不嫌弃就喝吧!”说完,琴大人感受到两股特别强的杀意,这次的杀意,比小姑娘受伤时更加极致。
乌嫣对着壶嘴开始喝,脖子伤口不断流的着血,很疼,很疼,除了疼也就只有疼。
琴大人摄魂心魄的眼眸,凝视对方的面无表情,她是不弄得自己全身是血不爽对吧,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怪人,比自己还习惯疼痛。
打开壶盖子,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乌嫣将紫玉壶很自来熟塞在琴大人手中,浅笑说道:“我还要喝。”脖子伤口的血止住不少。
琴大人握着乌嫣的那一只手还是没放,侍卫端着满水的紫壶恭敬送上。
乌嫣连续喝了五壶水,脖子上的伤口包括身上的鞭痕全部消失。这一切,由于角度问题,只有琴大人和乌嫣两人知道。
“全部出去。”眼眸下沉,琴大人不容置疑命令公堂所有人。
罗俪嗔目,悦音启,“大人,她可是杀人犯!”
“滚”琴大人只盯着乌嫣,温润如玉说出一个字。
衙役们拽着罗俪使劲扯着走,官老爷傅道行被陆大海搀扶也紧接着消失。
大堂空无一人,琴大人扯过乌嫣的手腕,抚摸这光滑无痕的肌肤有点压抑的急迫问道,“你一眼就知道这把紫壶的作用!”怎么可能,所以刚才敢划破脖子,用这方式引自己注意?
摸吧,就当给自己按摩,“我还知道你从出生开始,每个月全身肌肤全部绽裂,每个月都要忍受一次剥皮之痛。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乌嫣想想,自己最近遇见没有肉身的骷髅架子,眼前这每月剥皮之刑的人,这世界有毛病的人怎么这么多。
“你的阴阳眼可以看见这一切?”琴大人听说收鬼当铺来了新的驱鬼师很受重视,还有她解决的那场绉村红盖头的厉鬼,前因后果联在一起,对方心机及深,这般厉害,怎么一品驱鬼师都不是。
“你很厉害身上也不会有厉鬼纠缠,阴阳眼也不是万能的,真以为厉鬼我问就回答,那还能叫厉鬼?我只不过知道你脸上这个咒符的作用。”乌嫣跪着撑着腰杆,伸出手指,指腹开始勾勒男人脸皮下旁人看不见的符文,一横一竖,复杂残忍。
很多人并不知道,诅咒用得符文会在受诅咒的人身上留下烙印,低级一点的浮现皮肤表面,这位琴大人的咒符可高级多了,也符合对方高贵的身份,在脸皮之下,红色边闪着点点金光,当红痕覆盖金光,就是他每月的裂肤之刑到了。
阖上眼眸,琴大人感受小手在自己脸上滑动,他唇开轻声问道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这咒文有解?”
乌嫣放下手,噙着两侧嘴角摇摇头,“你这咒符除非世上有神仙,要不然都无解,看你年纪不干脆生个孩子,符咒会传给下一代,你不就没事了?”
摄人心魂的眼眸盯着对方的眼,琴大人再考虑自己要不要掐死对方这样残忍的秘密,当天气还不错的调调说出来,同时还戳穿他的出生,是府里那位为了摆脱裂肤之刑人的产物。
“你家祖上干嘛的,对方牺牲万条命,就为了给你家的子嗣下这诅咒,还真是大血本。”翻身坐下,乌嫣摸着袖口,长袍全干散发一股子难闻的水汽味。
“霓澜国现任帝君是我父皇!”琴大人深呼吸,似笑非笑,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出这样惊天秘密,他有点爽。
“哦,那对方的大血本就说的过去了,你有权有钱找个女人生孩子不就解脱了!”乌嫣想到罗俪的张狂,原来是靠山底子硬呀。
琴大人一脚将乌嫣踹到一边,有点动怒,“我不会找我不爱的女人生孩子。”让他学父皇,不可能!
“还太子呢,真单纯!”滚了一圈,乌嫣撩开挡住脸的长发,对这人的印象改变了一点,虽然也不是个好货色,不祸害下一代,再看对方,没刚才出现装腔作势那么的惹人烦。
琴大人蹙眉疑惑,他盯着怪怪的少女,温润如玉的声认真问道:“我是皇子,太子另有其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和你挺熟的呀。
“我之前都生活在山上,下山不久,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可和我这小老百姓没关系,我知道你家家谱干嘛用。”拍拍身上的灰乌嫣睇看对方再一次说道,“你来审这杀人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