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息后,珊瑚月重新回到了青木旁。
“走,立刻进去!”见到江白,向他道了声谢,珊瑚月便立刻要求江白进入店铺之中。
江白自然没有意见,有冥道契约的限制,他现在就是想违背也不行,更何况落在外面被陵族抓住,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因此,只是一犹豫后,江白便驾着青木冲进了店铺。
在青木触碰到店铺的一瞬间,店铺变得扭曲。
下一刻,一阵空间颠倒错乱的感觉向江白脑海中传来,几息后,一个黑暗空旷的海底洞穴出现在了他眼中。
见到青木进入店铺,珊瑚月心底才真正松了口气,眼睛一凝,对着店铺掐了一道法诀,她也进入了其中。
在她进入后不久,这店铺便化作毫光消散,再也不见了,而再过半个时辰,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了。
江白走出青木,在洞穴之中四处打量。
洞穴极大,即便现在洞穴之中有了数百鲛人,依然丝毫不显拥挤,一个个鲛人正从洞穴中的一处处圆形阵坛之中凭空出现。
这些圆形阵坛一共有十个,其中有四个已经暗了下去,还有六个亮着。
几息后,第五个阵坛也暗了下去。
一个鲛人女子出现在了暗下去的阵坛上,蓝发蓝眼,穿着一身银白色衣裳,正是珊瑚月。
珊瑚月出现,洞穴中的鲛人便都向她围了过去。
“月小姐,老祖怎么样了?”
“月小姐,我们还要接着纹刻阵法吗?”
一道道问询之声钻入珊瑚月耳膜,令她不禁有几分烦躁。
“安静!”珊瑚月喝道,眼睛扫视周围的鲛人,“今日陵族突袭之事早已在老祖预料之中,否则我们早已成了陵族爪下亡魂,那还会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里。
既在老祖他预料之中,以老祖的计算,怎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你们都大可放心,老祖绝不会有事!”
“那小姐,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一老迈鲛人道。
“自然是继续纹刻阵法了。今日陵族突袭未能成功,必定会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我们必须尽快将金雷阵法纹刻好,否则若是下次陵族再找到我们,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说完,珊瑚月扫了一眼洞穴,目光在江白脸上停留了一瞬。
“月姑娘现在就要开始吗?”江白道,不过却见珊瑚月摇了摇头。
“还有两个阵法师未到,再等等。”珊瑚月回应道,目光向洞穴之中的阵坛看去,眉头微微皱了几分。
此刻,还亮着的阵坛只有三个。
半刻钟后,随着一个鲛人从其中一个阵坛上出现,这鲛人脚下亮着的阵坛也熄灭了。
现在,只有两个阵坛还亮着了,但珊瑚月想要的两个阵法师却始终未出现。
洞穴中的鲛人见此,都很是担忧。
“珊瑚信,现在城里面是什么情况?”珊瑚月扫了眼刚刚出现的鲛人,沉声道。
“回小姐,现在城已经完全破了,陵族已经杀了进来。”刚出现的鲛人走近珊瑚月身前,回道,接着他便身体一阵颤抖,咳出了一口血。
珊瑚月眉头骤然一沉,看了看还亮着的两个阵坛,面色阴晴不定了。
“把所有阵坛都毁灭。”几息后,她咬牙道。
一阵爆炸过后,洞穴之中所有的阵坛都已毁灭。
珊瑚月面色有几分阴沉,有两个阵法师出现了意外,便意味着纹刻金雷法阵的所需的时间恐怕要长个一两天了。
对于现在的鲛人族而言,时间就是生命,这是最让她担忧的事情。
“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出现意外了。”珊瑚月暗道,看来一眼江白,将一个储物袋丢给了他,“刚才多谢江公子,这储物袋是那鱼人身上的,便作为对公子刚才的答谢吧!”
江白接过,灵识扫了扫,没有推辞,“那就多谢月姑娘了!”
“不必客气!”珊瑚月回道,随后便看向洞穴中的众多鲛人,用灵识与他们交流了起来。
灵识交流比单纯的说话要快得多,因此,很快这些鲛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与他们交流完后,珊瑚月又看向江白,“江公子,我们接下来要纹刻金雷法阵,请你放松心神,不要让青木抵抗。”
江白自然点头称是,找个好位置坐下后,心神沟通青木,便默默观察着珊瑚月及其他鲛人。
“祭祖法阵可以接引祖地中的力量,金雷法阵则可以将祭祖法阵接引而来的力量化为九色劫雷中的金雷。金雷性烈,阳之极,对于我辈妖族修炼者而言是最为可怕的劫雷。”
珊瑚月思量,手上现出一把金色短剑。
短剑上金色电光跳跃不休,一出现,一股锋锐之气便涤荡整个洞穴,让江白也不由面色一变,水元诀自行运转了起来。
一团蓝色薄膜出现在他身周,将这股锋锐之气挡下。
“好强的金锐之力!”江白不由暗惊。
珊瑚月取出短剑后,闭上双目,嘴唇张合之间,一道道莫名法诀便相继念出。
洞穴之中一道道气浪冲刷、回荡,让此处海底洞穴都扭曲了几分,冲刷回荡之间,巨大刺耳的声音响彻。
金锐之力愈浓,几乎有些割人了。
“小姐的这修为恐怕快要突破通明境了吧!”有鲛人惊呼道。
“不要管我,做好你们的事!”珊瑚月眉头微蹙,喝道。
那鲛人便连忙低下头,手上掐出一道冷焰,往一块骨片之上灼去。
他是在蚀刻阵纹,虽然是阵法师,但对于金雷法阵他并不了解,因此也只能做这些打下手的活。
而在另一边,珊瑚月胸前的短剑已经被层层金浪包裹住。这些金浪是洞穴之中的各种宝材被碾碎之后所形成。
金浪翻滚间,短剑之上的弧光也越来越盛,越来越大,渐渐地便扩散到了大半个洞穴。
一声炸响过后,一滴金液在短剑剑尖凝聚了出来。
“第一滴法阵之水成了。”珊瑚月见此暗道,随即玉指一弹,一道金气从其指尖冲出,将金液轻轻一卷,便使其到了一只玉瓶中。
忽然,将白感觉到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