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打火机又被点燃了，沈明月把烟含在唇边凑到火边点燃，慢慢吸了一口又吐出。

她靠回沙发，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掷，吐出一团白色的雾。

“理由。”

祝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退了席哥一个人会很难，这五年席哥对我们不错，我们不能背信弃义。”

“第二点，老大，我们也都这么大了，不是之前在学校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用想的小屁孩儿。”

他说到这里有些哽咽，眼睛也红了。

“王路天他妈前年得了癌症，化疗需要钱，我媳妇儿也快生了......其他参与了的兄弟也各有各的难处，哪里都需要钱，只要能赚钱，我们什么都愿意做。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总比饿死强。”

王路天低着头不说话，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

只有沈明月手里的一点猩红慢慢燃烧，屋子里烟雾越来越多。

.......

终于，沈明月吸完最后一口烟，她什么也没说，把手里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走了。”

拉开门走出去，席斯苑靠在门外的墙边。

外面的场子已经热起来，喧嚣的吵闹声铺天盖地。

沈明月看了席斯苑一眼，走过去，停在席斯苑一手远的地方。

“你食言了。”她说。

席斯苑看着她，低头笑了起来。

“是啊，明月姐，我食言了。”所以你会怎么对我呢？

沈明月眼里一点波澜没有，就这样静静盯着他，仿佛现在不是在喧闹的酒吧，而是在她家静谧的后花园。

她想起今早在咖啡厅的谈话。

——沈小姐，席斯苑好像发觉了我们在查他。

——但是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反应，什么掩饰也没有，任由我们查。

沈明月撇开眼睛，看向舞池中央闪烁的五光十色的灯球。

“下个星期把你这块的资料给我。”

她说完，转身离开，席斯苑微微吸了一口空气里的馨香，混杂着一丝烟草味。

......

沈明月一路开车进了小区又下了电梯，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

等打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锦时，她想起来了。

买菜......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九点半。

嗯，还不算晚。

反正要出去，她所幸就站在玄关不脱鞋了，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少年道：“去买菜？”

宋锦时看了她一眼，随手关了电视往茶几上“啪”地一放，又转身进了卧室。

“......”

沈明月站在门口，想了想刚才少年的态度，一时摸不准是去还是不去。

现在的青少年都不太好理解，有时候暴躁地像个气球，一戳就炸，有时候又什么都不说。

以前的年轻人，比如像王路天和祝肖那样头脑简单的就好理解的多，说一个字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坏事。

可能是进了家门就自然而然放松了，沈明月居然就这样靠在门边等了宋锦时五分钟。

等到他换了衣服出来了。

“你抽烟了？”

宋锦时在沈明月旁边穿鞋，隐隐闻到了一点烟味。

他也抽，但是没有瘾，偶尔抽两根，不过对于烟味还是很敏感。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沈明月身上闻到烟味。

沈明月看了他一眼，“一根。”

宋锦时不再说话，沈明月倒是笑了，“很奇怪？”

宋锦时站起来撇嘴，“关我屁事。”

他率先出了门，鼻息间那股混杂着些许烟味的兰花香被走廊的风渐渐吹散。

他见过女人抽烟，和男人不一样。

宋锦时的脑海中，不自觉勾勒出沈明月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的样子。

凹凸有致的身材，微翘的眼眸了含着风情，红唇内呼出的烟雾喷洒在身边男人脸上，露出粉嫩的舌尖........致命的诱惑。

宋锦时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