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城想要成为藩镇,必须获得中央大义,这件事情一直是赵惟正在办。
赵惟正的家族,世代都是文官,积累下巨大人脉。
赵惟正虽然只是南风城的小小学官,但是一同读书的同窗、叔父辈的人脉,都是一笔庞大的资源。
为了申请将南风城册封为正式藩镇,赵惟正动用赵家的历年积累,将情愿递送到中央内阁。
对于内阁的资深政客来说,册封大型藩镇殃及社稷,可换成是小型藩镇,却是大大好事。
册封的小藩镇越多,实力就越是分散,相互之间自相残杀,无力和中央对抗。
根据赵惟正分析,唐楼想要自立,分别从平海、铜雀两大藩镇分割领地,属于削弱这两大藩镇,对于朝廷来说是好事,此事十有**能成。
可是,过程中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朝廷那里一直没消息。
直到今天,赵惟正兴匆匆进入城主府,带来刚得到的好消息。
“我的一位同窗在内阁做事,听说内阁几位大佬没有异议,已经上呈小皇帝。”
眼下大唐中央的局面,是主弱臣强,小皇帝冲龄登基,手下的内阁重臣,都是几代元老,将他限制的死死的。
但凡国家层面的决策,只要内阁通过了,上交到小皇帝那里,也就是走个过场。
唐楼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比较高兴。
赵惟正接着说道,“我有位在朝的长辈,写信提点于我,如果想要玉成此事,要需要下些功夫。”
唐楼起初不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走走后门。
这世上最大的后门,就是高坐龙庭的皇帝,皇帝虽小,却是当今天子。
天子天子,苍天之下,唯有此子。
只是,送礼给小皇帝,这当中的学问大了,若是送的不好,让皇帝心生不满,反而会弄巧成拙。
见唐楼沉吟不语,赵惟正劝说道,“城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呀!”
唐楼点点头,“我知道,只是小皇帝本人,有何喜好?”
赵惟正大喜,“小皇帝虽是天子,但是年幼即为,少不得少年心性,最喜爱新奇玩意,越是稀奇古怪,越是世间少有的稀罕物件,越能讨得皇帝欢心。”
这做官的学问,全在逢迎上级,就算是桀骜不驯的各方藩镇,也要向元赤楼进贡,讨好这位天下第一藩镇。
只是,要献给皇帝的稀罕物件,实在是让唐楼几乎熬干脑汁。
珍奇异兽不行,这天下的奇异物种,九收藏在皇宫内,唐楼便是寻遍天下,也很难找到皇帝没见过的珍奇异兽。
珠玉宝石更不行,这世上最有钱的人,便是皇帝,毕竟天下四方都是他家的私产,万亿臣民皆为家奴。
奇花异草、绝色美人等等,在皇宫大内,都是遍地的平常物事,想要打动小皇帝,必须是天下无双的世间极品。
以唐楼目前的势力,根本无法找到合适的绝世珍品。
“此事难办?”唐楼摇头。
赵惟正咬咬牙,“我有一卷婆娑经,是神祖时期大书法家郑脊的墨宝,城主可以将其献给小皇帝。”
神祖时期,是大唐的鼎盛巅峰,无数人才如繁星涌现,郑脊是当时数一数二的书法家,也是冠绝古今的天才。
历经岁月磨练,郑脊的墨宝已经十不存一,就连最简陋的半张残页,也能拍出半个城池的天价,更何况是保存完整的一卷经书。
赵惟正的祖上毕竟荣耀过,即便先进没落了,也是颇有底蕴,先前赠与唐楼的六品祥云,加上郑脊的墨宝,可见赵家的底蕴之深厚。
唐楼摇摇头,“我有办法,无需动用你家的传世之宝。”
郑脊的墨宝,对于诗礼传家的家族来说,就是传家宝的存在。
赵惟正献出这卷婆娑经,显然是为了南风城付出一切。
念及此处,唐楼更加不忍,自己已经拿了六品祥云,这卷墨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要。
好吃好玩的东西,唐楼记忆中不计其数,随便拿出来几样,都能让大唐世界震惊。皇帝又如何,正要来到现代社会,也就是村长儿子进城的模样。
“赵先生,关于皇帝的喜好,还请你为我多打听。”唐楼的计划,便是对症下药。
赵惟正苦笑,“这个小皇帝,性格荒唐的很,身为天子,不着星辰袍、日月冕,平时打扮成道士、乞丐、小贩,行事疯疯癫癫,许多忠心大臣看不过眼,也有以死相谏的,却被小皇帝命人以草绳困了,当成猪羊抬着,行走在大街小巷,让其颜面尽失。”
懂得自污,这个小皇帝不简单。
小小年纪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小皇帝必定所谋者甚大,以疯癫言行伪装自己。
“果然厉害,他若是英明神武,颇有神祖遗风,怕是早就幼年夭折。”唐楼肯定说道。
既然知道小皇帝的为人,想要打动他,就有了突破口。
唯有利益,方能打动人心。
可是如今的唐楼,放在天下藩镇中,不过是垫底存在,就算主动靠上去,也不会让小皇帝眨眨眼皮。
突然,唐楼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某个在大唐世界绝不存在的东西。
“命令搜集上好的玉石。”唐楼沉声说道。
“城主,天下最好的玉石,可不在我西北地区?”赵惟正劝说道。
唐楼暂时不明说,“你就找来领地内最好的玉石。”
赵惟正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西北地区,有一种玉石最为奇特,分成阴阳两极,质地入手温润,阴极能提神醒脑、遍体凉爽,阳极却是温而不燥、生津止渴。
啪啪,唐楼拍手叫好,“好,你挑选最顶级的玉石,送到我这里,还有,把南风城最好的石匠请过来。”
赵惟正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唐楼叫住,“水师基地旁的树林里,有一片铁木丛林,其中年份最长的是多少?”
“两千九百八十九年,还有十一年就达成三千圆满之树,属下已经命人日夜看守。”
赵惟正大手一挥,“砍了,我有大用。”
赵惟正目露惋惜,却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