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佩槿在房间里摆弄着手上金灿灿的书,胡乱地翻页。她原以为这是个模型,想拿回房修好,毕竟这个“模型”看起来对金叔挺重要的,可没想到这真的是本书。
不过这书依旧是一个字都没有,难不成是个没用过的本子?
可谁会用一个厚度达十厘米左右,长得像词典一样的本子?
不过金叔好像的确没用过,毕竟这上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难道说是拿来欣赏的?这24k闪瞎眼的纸张,金叔的审美,够直。
等等,她差点忘了,之前翻页的时候这本书是翻不动的,但现在
宁佩槿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金灿灿的书,陷入了沉思。
“铃铃铃铃”听到闹铃的声音,宁佩槿一个激灵醒来,顺手把闹铃给按了。
她看着钟表上指向数字“7”的指针,有些郁闷,昨晚还没怎么深入思考呢,怎么就睡着了?还一觉到天亮。
等她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宁父宁母已经在吃早餐了。
宁母看到女儿这么早下楼,有些惊讶,“怎么不多休息会儿,你的身体还要多养几天。”
宁父并没有发现女儿下楼,听到宁母的话才回头看去,看到正在下楼的女儿,他虽然没说什么,但面上的表情却是和宁母差不多。
宁佩槿抿唇对宁父宁母笑了笑,“爸,妈,早!平时都是这个时间起的,已经习惯了。”
宁母看着女儿的步子,下个而楼梯像只猫一样,连声音都没有,肯定是因为太虚弱了。
这么想着,宁母越发心疼起来,嗔了宁佩槿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只是吃饭的时候不停地给她夹菜,“来多吃点这个,补脑的,我今早专门赶了个大早起来做的。还有这个,去火,你这几天心情压抑,心火就旺,吃这个降降火。还有这个,我在国外学的做法,你爸爱吃这个,你尝尝好吃不?还有”
宁佩槿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碗,宁母几乎把每样菜都给她夹了一遍,中间时不时还会有宁父的筷子掺和进来。
忍者鼻头的酸意,宁佩槿低头把碗里的饭扒进嘴里,时不时夸宁母一句,说起来,她这是第一次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呢。
不过,早饭吃这么多真的好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宁父动身回国外的公司了。
他们这次在国内呆的时间的确够久了,宁母和宁父一起出门,宁佩槿在楼上目送他们离开,并没有送父母去机场的意思。
反正都是要走的,多这一段路的陪伴或少这一段路的陪伴,又有区别,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晚上,准备睡觉的宁佩槿听到敲门的声音,她起身去开门,本以为是小玲,却没想到在门后面看到了宁母的脸。
看到女儿愣愣地站在门口,一脸懵逼的样子,宁母挑眉,笑嘻嘻地说:“urprise!”
宁佩槿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开口:“你不是我爸你们”
宁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爸已经在飞机上了,但我,还在这儿。”
宁父一个人回了公司,而宁母留在家里,并且很有可能是长期留在家里,这是宁佩槿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过,她似乎该去学校了。
等她终于说服宁母,以答应三餐回家吃为条件之后,宁母才勉强松口允许她去学校。
获得允许的宁佩槿收拾好东西,习惯性地走到车旁,看到车内空无一人她才反应过来,金叔还在国外治疗,没办法开车送她去学校了。
宁佩槿垂头,敛去眸中的情绪,转身准备出门打车。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宁母拿着车钥匙从别墅出来,朝她摆手,“走吧,妈妈送你去学校。”
进入校门,宁佩槿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朝生物系系院方向走去。
刚进教室,就被人从身后揽住肩,不等她过肩摔背后的人就快速离开了,显然是早就料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宁佩槿转身,看到呃一副平坦的胸脯,胸脯的主人正呲着明晃晃的白牙朝她笑,原本就秀气的五官配上这个笑容,俨然就是校园青春剧里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然而帅气不过一秒,对上宁佩槿望过来的眼神,男孩的表情立刻骚包起来,“佩槿同学,你终于来上课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学校这半个月我有多想你。”
说完快速拉起宁佩槿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胸脯上,然后又快速松开,“你感觉到了吗,我见到你那一刻,就紧张到使交感神经不停地释放茶酚胺,心跳加速就是最直接的表现呢。”
宁佩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谁啊?”
还准备继续说话的男孩表情瞬间凝固,随即一抹悲伤覆上他的脸庞,“你你你,你不认识我了?听说你出车祸了,难不成给撞失忆了?那这学期的课程你是不是也全都忘记了?没关系,我是你男朋友,可以无条件帮你补课嘿嘿嘿。”
说着手再次朝她的肩伸去,宁佩槿这次眼疾手快地把伸过来的手掌给拍开了,微讽道:“我就是没失忆,也不可能找个这么智障地男朋友。”
不等对方反驳,她就把背包丢在抽屉里,从对方的侧边擦身而过,离开了空荡荡的教室。
离开之前还丢了句:“别仗着自己聪明就老是逃课,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心学分。”说完朝实验室走去。
男孩看着远去的背影,那个背影清瘦得好似风一吹就会到,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瘦弱无比的背影,让他遭受了无数次的过肩摔。
什么啊,原来没失忆。
有点小失望呢。
宁佩槿走进实验室,穿上白挂,将披散的黑发高高束起,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跟老师打过招呼后,她走到一个无人的试验台,去倒弄那些瓶瓶罐罐。
实验室里的其他同学本来还奇怪,实验课中途怎么会有学生进来,不怕被当作迟到吗?结果看到转过身来的人是宁佩槿,就了然了。
一个同学看着宁佩槿娴熟的操作,小声地对旁边的同学说:“哎,你说,她这都耽搁了半个月的课程了,这次实验数据和实验成果能按时交吗?”
旁边的同学撇了撇嘴,“王峥,她能不能我不知道,但是要再这么八卦下去,你铁定是不能了。”
听到这话,那个被叫做王峥的男生无所谓地耸肩,“就算我不能,不还有你们几个嘛,毕竟我们一个小组的,几个人只用提交一个结果,她可是一个人一组啊。旷了这么多课,她估计连需要什么实验材料都搞不清楚吧。”
和王峥一个小组的人纷纷斜了他一眼,一个人开口道:“你要真这么担心人家,就去找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进门的是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栗色的头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淡淡的光泽,清秀的五官带着一丝狡黠。
如果宁佩槿这时抬头的话,就会发现,这是刚刚从背后抱她的那个男生。
然而她此刻正沉迷于手中的实验,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苏岩!”
高亮的女声炸响,正在专心实验的学生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女高音,手中皆是一滞。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是想跳起来的,但手中的实验品不允许。
妈的,那么大声干嘛?会出人命的好不好。
宁佩槿默默地把不小心溅出的液体整理干净,继续若无其事地实验。而她隔壁试验台的女生则忙忙地从她旁边跑出去,刚刚的女高音便是她发出的。
女生跑到门口拉住进门的男生,生怕他跑了似的,“苏岩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来来来,刚好咱们组人手不够,快来帮忙!”
苏岩也没挣脱,任由女生把她拉去实验台做实验。只是做实验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就会瞟向宁佩槿。
见宁佩槿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苏岩有些坐不住了。他看着宁佩槿转过去的背影,轻轻喊了一声:“佩槿同学。”
宁佩槿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回头,黑色的马尾乖巧地搭在后脑勺上,微微弯腰,马尾柔顺地贴着脖子侧边滑下,露出藏在下面细白的脖颈。
然而此刻看着宁佩槿的苏岩却没心情欣赏,因为他看到,宁佩槿的脖颈处有一片红肿,走近细看,发现是几条粗细约一毫米的红痕,红痕错落有致地组合在一起。
宁佩槿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直起身子准备回头,结果刚一直起身子,就撞到了身后那人的下巴。
正倾身认真研究宁佩槿脖子的苏岩,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头撞开了,“嘶佩槿同学,你不仅练了过肩摔,还练了铁头功?”
宁佩槿给他了一个看智障般的眼神,“你干嘛?”
“你脖子后面怎么了?有一片红红的哎,伤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