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但意思很明显不过,她害怕警察会找上他们。
宁佩槿反问她:“你觉得他们会跟人家说是我们捅的吗?”
周小雅神色犹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万一他们说了呢?”
“小雅,别担心,那个合同不还在你手上吗?我刚刚看过了,甲方已经签过字,他们还没傻到能为了反咬我们,把自己拖下水的。”苏岩在一旁拍了拍周小雅的肩膀,安慰她。
听到他的话,周小雅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光彩,朝苏岩甜甜的说:“今天谢谢你苏岩哥哥!”
被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认可,苏岩自然开心,笑道:“客气什么,保护你是应该的!”
宁佩槿默默地离开座位去点歌,把位置留给他们两人。
当然,她就是随便点了几首,并不打算唱。
等聚会终于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大家也一个个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苏岩本想送宁佩槿回家,但孙沐晴醉了,周小雅也是晕晕乎乎的,他还要先把这两人给安顿好,才能去送她。
宁佩槿压根就没想让苏岩送她,她对苏岩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喝醉,让苏岩照顾好两人,之后便自己打车回家了。
到家后宁佩槿率先去投喂松鼠,松鼠倒是乖巧,吃饱之后亲昵地蹭蹭她的手指,宁佩槿就知道它已经饱了。
晚上,宁佩槿继续练习意识体,在能够随意控制意识体之前,她不会再去找金叔,省的自讨没趣。
然而,宁佩槿没想到,flag立下之后,一直到开学她都没有任何进展。
期间她又控制意识去山上转悠了几次,却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风平浪静到她都要怀疑,自己那天晚上是不是感受错了。
宁佩槿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着实被动,可能对方已经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她却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
但她现在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敌不动,我不动。
不过在去学校时,她还是选择了带上那本金灿灿的书。
到了学校,她越发心不在焉,不是训练意识,就是思考与大小有关的哲学。
直到迎来实验课,她才稍稍收心。
和往常一样,宁佩槿自己一组进行实验,记录数据,她认真地观察显微镜下生物细胞的分裂情况。
突然,宁佩槿手中的动作猛然停下。
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似乎想要盯出个洞来。
看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宁佩槿觉得有些好笑,金叔说的没错,自己似乎真的挺蠢的。
她发现自己的意识终于可以看到细胞了,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意识之所以能看清细胞,是因为她的眼睛现在可以看到。
这个发现也终于让她意识到,自己被什么给局限住了。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突破自身五感的限制。
宁佩槿僵硬地站直身子,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她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可是……
她将自己的意识围着实验室转了两圈,除了实验中所用的样本,对于其他在场的一切生命体,她都做不到能够感知到细胞的程度。
就算知道问题所在,她也依旧没有办法摆脱自己的定性思维。
“嘭!”突然一声爆炸声伴随着几个人的惊呼在实验室内响起。
宁佩槿的意识刚好在附近,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意识,就感觉到一阵灼热。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将意识收回,但到了脑中依旧有些微弱的刺痛。
一道震怒的男声传来:“王峥,你丫智障吧?!”
而那个被叫做王峥的男生一脸呆滞,白色的大挂上溅满了不明液体。
他旁边的男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脸恼怒加看智障般的表情看着王峥,“他妈的你不知道这个不能加热啊?!”
王峥渐渐回过神来,注意到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在看他,觉得有些丢脸,随即脸色涨红,不甘示弱地说:“我我这不是以为加热了反应能更快吗?”
“神他妈更快啊?!”
宁佩槿对两人的争吵不感兴趣,此刻她正痛苦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她没想到脑中微弱的刺痛会迅速蔓延,自己刚刚收回的意识像是个火种,将自己所有的意识都点着了,整个头像是要炸了一般。
痛!好痛!
自己脑子里似乎有万千蚂蚁,在争先恐后地啃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宁佩槿死死地咬紧牙关,防止自已发出声来。
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布满了虚汗,嘴唇发白,视线模糊,她觉得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痛晕过去。
苏岩原本正在关注王峥那边的争吵,没想到一扭头就看到宁佩槿捂着头跪坐在地上。
他一时搞不太明白是什么状况,不过还是本能地前去询问。
“佩槿同”他话还没问出口,就看到宁佩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的嘴唇在不停地颤抖,眉头紧锁,眼睛通红,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痛苦。
苏岩大惊,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宁佩槿隐隐约约听到声音,将手从脑袋上放下,撑起身子,迷迷糊糊地说:“能不能扶我回教室。”
她的声音太虚弱了,又断断续续的,苏岩压根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不得已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你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啊?”
他觉得宁佩槿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是来大姨妈了,可似乎又哪里不太对。
“去教室!”这次宁佩槿的声音大了些,苏岩总算是听清楚了。
他连忙跟老师打了个招呼,扶起宁佩槿出了实验室。
宁佩槿腿脚发软,似乎整个身体都不受她的控制了,还没走几步,就瘫了下去。
如果不是苏岩扶着,恐怕她就已经跪在地上了。
现在的她有如一滩水一样,根本支撑不起身子。
苏岩见她这个样子,咬了咬牙,直接将人横抱而起,快步跑回教室。
宁佩槿忍耐着痛苦,努力使自己保留最后一丝清醒,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教室时,她觉得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宁佩槿让苏岩把她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说了一句“我休息会儿。”便趴在桌子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