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看到桌上的营养且丰盛早餐，洛晨难以置信。

如果桐若夕是厨娘打扮，他还好接受一些。

可桐若夕睡眼惺忪和他差不多模样，一边桐石清却披着围裙像个高冷的厨师长。

……

“你们好好吃，早餐过后，我打算带你们进入噩梦空间，探索一番。”

“探索？！”

闻言，刚起床不久还有些犯困的桐若夕，瞬间没了睡意。

“若夕，很抱歉将你卷入其中。”

桐石清满怀歉意，“但探索者为了生存，必须进入噩梦空间完成一些探索任务。”

洛晨早知晓今天的安排，只顾将食物往嘴里塞。

桐若夕稍稍一怔，才轻声应下，“嗯。”

“关于探索这事，我必须和你们解释一下，噩梦空间中的探索，并非领域上的开拓，它是对真相的探寻。”

桐石清郑重其事地说道。

“探寻真相？”

“对，噩梦空间会使探索者进入某个时空，并向探索者提供一定的线索。为方便探索者在那个时空中行动，他还会给予探索者特定的身份。探索者必须行动起来，调查这事件中背地里埋藏这的信息，这便是在噩梦空间中探索的目的。”

“听起来像是侦探游戏？”

“的确有些相似，但这并非什么有趣的游戏。”

桐石清沉吟。

侦探所探求之物，比噩梦空间中的真相可爱太多。

关于这点，他不敢在桐若夕面前详细解释。

“探索任务中，每个事件都存在一个名为探索进度的衡量值。它代表着探索者对事情真相的了解程度。50%是合格线。探索者的探索度达到50%，就意味探索者获得了离开的权利。只要能远离事发地，探索者就能从这次事件中退出。超出50%的探索度的部分，会在结算时转换为相应的奖励。”

“哥，我有些不太明白。探索进度50%，任务不是才进行到一半么？退出是什么意思？”

桐若夕难得发问，也不知是习惯还是什么，询问时她还举起了小手，看着有些可爱。

桐石清没立刻回答，他寻思着如何措辞，如果真要讲清楚，定会让桐若夕感到紧张。

洛晨拿起杯子，灌了口奶，看在这早餐的份上，他决定帮桐石清一把。

“探索任务和战斗任务是存在区别的。战斗，就要推Boss，探索，却不一定。它的重点在于对信息的了解程度。信息又是个广泛的概念，无法具体地去衡量，毕竟没人能做到全知全能。再者，随着探索深入，未知情况会逐渐增多，探索者可以权衡一下自己的能力，再决定是否继续。”

“原来是这样。”

洛晨这么一解释，桐若夕仿佛明白了。

她不喜欢战斗，只是探索，那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可惜，她还是没理解这项权利代表着什么。

中途退出的真正意义就是逃离。

只有无力推掉Boss的时候，人们才会选择逃跑。

而在克苏鲁神话中，最危险之事莫过于探知真相。

……

看到洛晨帮自己圆了过去，桐石清松了口气，“早餐后，你们回房稍作调整，我们就出发。争取顺利完成任务。”

洛晨将早餐往嘴中塞，“要准备些趁手的武器么？”

“穿上方便运动的衣物就行了，不是噩梦空间产出的兵器，在噩梦空间中是无法使用的。”

“类似你那个噼里啪啦的道具？”

“不，鸣玉不是噩梦空间中产出的兵器。”

“鸣玉？”

“你问的不是我那放电的道具么？它是我从自己尾肢里挖掘出来的潜能。”

桐石清张开手，那危险的“防狼电击器”就这样被他召了出来。

“你说这东西和你尾肢有关？可你的尾肢不就是个钳子么？”

洛晨清楚记得同石清尾肢的模样……

因为撬开外壳，那里头绝对是蟹肉味的！

尾肢长出这样，会“剪刀断头台”，洛晨也不多说了。

可桐石清却和他解释，能放“十万伏特”，全依仗这钳子，这听起来就很离谱。

“你别以貌取人，我的尾肢和其类型的尾肢相比，战斗能力上，不算出色。但我发现它有改造事物的能力。鸣玉就是我通过尾肢的力量改造出来的武器。”

“改造？”

“对，鸣玉原身仅是个电动车的电瓶。”

“……”

洛晨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感觉桐石清总能从口袋中掏些奇怪的东西，来破坏谈话的氛围。

先前是保湿喷雾，如今又是电动车电瓶。

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搭配上桐石清那严肃的表情，会产生某种神奇的化学反应，形成一种不可名状的诙谐之感。

提到电瓶，周某人讲话时也和桐石清一样正经呢。

很想笑，可洛晨有不能表现得太过失礼，他轻呼了口气，“也就是说，你依靠自己尾肢的力量，将电动车电瓶改装成了武器？”

“没错，正是如此。因为这个，我才会和你们强调，发掘自己尾肢的力量十分重要。”

洛晨盯着鸣玉，陷入了沉思。

桐石清因为一个“钳子”，点亮奇怪的科技树。

这风格有别大多数邪异生物。

但克苏鲁神话中的确有走科技路线的种族。

……

伊斯之伟大种族就崇尚科学。

它们的个体能超越时空，将精神传送到过去或未来，与其他生物的进行精神交换，占据它们的肉体，借此存活。

桐石清应该没精神交换的本事。

不过伊斯之伟大种族在地球时曾用肉体就有着与蟹螯相似的勾爪，并且这些家伙也玩电击枪。

这是巧合么？

还是说，桐石清获得的力量就是伊斯之伟大种族的弱化版？

洛晨一直在思考那些被称作噩梦结晶的玩意到底是什么，假设他这推论是真的，那就骇人听闻了。

因为这意味着人类通过接触噩梦结晶与某些可怖的生物进行了某种融合。

如果桐石清融合了伊斯之伟大种族，那桐若夕又融合了什么？

要知道，克苏鲁神话中躯体上有奇怪黏液的东西，可不再少数。

洛晨如此思考着。

不过他心中清楚，他最在意的事情还是……

自己，到底是何种存在？

……

早餐之后，三人又集中在了大厅里。

桐石清也不多话，轻轻地向周围喷洒上了保湿喷雾。

短暂的朦胧之后，他们似乎还在大厅之中，但窗户外的晨光已消失了，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取代。

“准备好了么？”

作为过来人，桐石清自然成了队长。

桐若夕抓紧桐石清的胳膊点了点头。

看着桐若夕，洛晨心中一叹。

哥哥变得可信之后，他就被晾在了一边。

昨夜他身侧那淡淡的飘香，真令人怀念。

“好了。”

叹惋之后，洛晨应道，十分随意。

在洛晨看来，探索，就下馆子，他没任何心理负担。

……

得到肯定答复，桐石清抬起右手。

这次，他没再折腾那些格调古怪的玩意儿。

一把银色的钥匙就这样被他握在手中，缓缓向前探去。

随他前伸，钥匙的前端诡异的消失了，仿佛嵌入了另一空间。

用喷雾打开第一扇“门”，原来“门”后还有一把锁么？

洛晨心中吐槽。

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想，桐石清轻轻一旋。

咔哒——

突兀的，洛晨心头响起了诡异的鸣响。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一股无法抵御的下坠感将他的意识都给牵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