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和零一起在酒馆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同时也试探性地询问了很多他想了解的事情。不能太过火,万一暴露了自己不是贵族少爷本人就麻烦了,白夜控制着度,不过零比他想象的要好接触的多。
这名漂亮的女仆也很少离开过酒馆去到外面的世界,除了每月一次外出购买物资,她几乎没有再出去过。有时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白夜会突然升起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好像酒馆之外的一切都并不存在。
这里很温暖,有美味的点心,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仆,足以让他花一生时间去浏览的大量书籍,可还觉得缺少一些东西。
白夜支着下巴坐在吧台内,看着玻璃杯中升腾而起的气泡,如此想道。他试着锻炼了一下,可惜三项数值的提升微乎其微,看来通过锻炼去提升体质的方法已经宣告破产了。
零穿着精致的女仆装,依然那么的惹火诱人,她坐在吧台前,桌上放着一杯香浓的咖啡,她尤其钟意这个味道,苦涩中能带给人极致的享受。她觉得这个是不靠谱馆主带来的唯一靠谱的东西,零小口抿着咖啡,安静地坐着,宛如一名美丽的贵族小姐。
“啊,好无聊啊,零,不如来一盘国际象棋吧。”白夜高喊着无聊,从吧台里取出了水晶制成的棋盘,说到这个零又想起了那个日子。
整天嚷嚷着无聊的馆主非得让自己动手制作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国际象棋——就和他带来的奇异菜式一样闻所未闻。由水晶制成的方正棋盘,由64个黑白相间的格子组成,对弈的两人分别持有16枚立体棋子,其中居然还有代表国王、皇后的棋子,听起来便疯狂无比。
好像他们在操纵着一个国家的命运,有一种异样的奇妙感。规则解释起来很简单,不过零在被白夜虐杀了一盘后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有趣的博弈游戏,考量一个人的智力,能演变出十分精彩的局势。
“馆主,您不觉得总是输棋会很无趣么?”零微微一笑,在两人对弈的第三盘,她就能够和白夜战个旗鼓相当,在接下的日子里,国际象棋的比赛就成了她单方面的屠杀。
白夜尴尬地一笑,他没有动用芯片,纯粹以自己的棋力对战零,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仆不仅身材火辣,容貌惊人,在智商层面也是高人几等。短短的三天时间,他就感觉到对方已经成长为一个象棋大师了。
“零,你不觉得总是赢棋也很无趣么?”白夜将棋盘摆好,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去享受与美貌女仆的下午茶休憩时间,而不是执着于下棋的胜负。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下棋时,两人会有很多题外话的交流,这会很自然,不会引起零的反感与不适,也是他套话的一个好手段。
对弈开始,白夜执白先行,他用手指摩擦着凹凸有致的棋子,心里已经开始筹划一会儿套话的思路,零心里必然隐藏着不少秘密,这些东西或多或少对他有所帮助。
棋子噼里啪啦作响,局势也很快进入了白热化。
“馆主,您说为什么象征着一国生死的国王会是最弱小的棋子?”零单手撑着下巴,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她深思熟虑的模样尤为诱人,透露出一股知性之美。
白夜没想到今天会是零率先发问,心中盘算好的东西一下子全部被打碎了,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笑着回答:“国王拥有决定其他棋子生死的权力,可他的真正实力并不强大。它依靠的是支持信仰它的强大部下,自身弱小也很正常。强大与否,很多时候不是用战斗力来衡量的。”
“就像他们提及的教廷,独立在人族很多势力之外,看似中立,却疯狂吸收着大家的信仰,掌控着舆论,呃也就是传递到普通人耳中的讯息。也许他们自身不强大,可所谓的信仰支持让他们看起来犹如神助。”
零眼中飘过一丝惊异,又接着淡淡说道:“我们下棋讲究着换子战略,终极目的是击杀国王。难道摧毁国王就只能依靠各种力量的集合,强行突破封锁,最后施展必杀一击?”
“哈哈,换子当然是首选。每个棋子都有其价值,也是国王力量的一部分,你要摧毁国王,自然要从瓦解力量开始。不过实际上,究竟如何取胜,这可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白夜敲了敲自己的白色小兵,“兵是最弱小的战斗单位,可只要不断的前进,奋勇向前,无所畏惧,它们最终可以成长为威胁到国王的存在。而皇后虽强,可每次击杀国王的棋子极少会是皇后!”
“棋子有自己的一个固有价值,而这个价值却是随着时间空间的变动而产生着巨大的变化,棋子之间的各种配合也能让战局发生意想不到的突变。甚至击败国王,为什么非要固定思维在棋局中?”
白夜忽然举起自己的小兵,一路杀去,直接摧毁了零的黑色国王,然后把必输的棋局一抹,开口笑道:“你看,如果我有比你更多的时间和下棋步数,甚至我将整个棋盘掀开,不也一样达到了目的么?”
“时间、优势积累、战力培养......”零忽然一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既而对着白夜狡黠地说道,“馆主,这就是您在必输的情况下耍赖的理由么?今日的餐具,还是得由您来清洗吧。”
这家伙,居然发现了自己的意图。白夜故意说一堆高深的话,就是为了摧毁这个棋局,两人每次下棋都约定输的一方清洗今日的餐具。不过白夜已经很久没有赢过零了,现在再偷偷使用芯片,一旦被发现就得不偿失了。
等他再抬头看时,零早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杯子以及一副凌乱的国际象棋,这家伙居然提前逃跑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连开口套话的机会都没了。
他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白夜收拾着棋盘,酒馆外的风雪看不到尽头,他却陡然发现再过几天似乎就又到了酒馆的营业日子,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营业,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客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