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凉州军井然有序、不慌不忙着撤退到尚北山上,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的心下,俱是松了一口气。
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还真怕凉州军携大胜之威对它们鲜卑军发起新的攻击,如若真是那样,它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鲜卑军中主将尚且如此,更遑论是鲜卑军普通兵士了,它们早在看到凉州军血突自家同袍的时候,就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了,它们早就是随时准备着逃亡奔命。
“我军新败,全军上下已无有战心,以卑职之愚见我军当暂避敌军锋芒,以免敌军偷袭我军。”
眼见着凉州军似乎是没有要进攻的打算,又见自家鲜卑军军心涣散、士气不振、战意低迷,律延石洼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恭声进言道。
“传令大军,后撤二十里!”
早有此意的拔延能,听了律延石洼的建议,当即是就坡下驴、同意下来。
一万五千余鲜卑军步骑,听到撤兵将令的瞬间,心下当即是松了一口气,它们赶忙是朝着西北方向后撤。
相较于凉州军撤退之时的井然有序,鲜卑军撤退的时候,犹如是逃亡奔命一般,哪还有平时的半点气势?
鲜卑军一路狂奔二十里之后,这才心有余悸的停下逃命的脚步,它们在拔延能、律延石洼的指挥下,简单的扎起了一座营盘。
作战意图初步完成的凉州军,自然是不会着急着进攻。就这样,两军相隔二十里之地,相互对峙到第二天。
第二天辰时不到,尚北山的凉州军出现在鲜卑军营寨外。
眼见着凉州军杀气腾腾而来、气势骇人,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心惊胆颤不已,鲜卑军将士战战兢兢着死守在营内。
凉州军也不攻营,只是派出大将前去搦战,鲜卑军的大小头领早已是见识了凉州军的威力,它们哪敢出营应战,它们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只得是龟缩在营内。
任凭臧霸、霍弋、桥远、成宜四人如何喝骂叫阵,鲜卑军就像是死了一般,既不做出回应,更是不敢应战。
就这样,凉州军在鲜卑军营外耗到黄昏时分才撤兵而去。这一夜,两军又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凉州军又是浩浩荡荡着前去挑衅,鲜卑军依旧是龟缩在营内不敢应战。
如同前一天一般,凉州军在耗到黄昏时分后才撤兵离去鲜卑军又是生不如死着煎熬了一个白天。
其实,早在泄归泥战死的那天,拔延能便将此间的军情报知给了轲比能,他早就是想要撤兵了。
可令拔延能气大失所望、气恼不已的是,轲比能传来了继续坚守营寨、拖延凉州军的军令。
拔延能再是心怀不满,它也只能是听从自家长兄轲比能的军令鲜卑军将士虽是满腹牢骚,却也只能煎熬在此地。
再说,章固汗山一线的七万凉州军铁骑,在休整了一天之后,再次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了长途奔袭。
当夜丑时,七万凉州军铁骑悄无声息着来到延汗山,此处距离章固汗山约莫二十里路。
张辽、马超两人商议一番后,遂决定于此间休整一天,待第二天入夜之时,再对鲜卑军发起突袭。
轲比能在得知凉州军的主力集结于东南面之后,反倒是没有先前的担忧了反正,只要凉州军从东南面杀来,也有自家三弟拔延能为前部如若能守得住就守,守不住的话,它就带兵撤往北面。
至于章固汗山上战力不足的一万老兵、那些鲜卑老弱妇孺,必要的时候,它都是可以舍弃的。
鲜卑军的大营虽说是在章固汗山南面,却也同山下隔着十余里的路程。
自从轲比能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之后,鲜卑军营寨西面、北面、南面的防务,也随之有所减弱毕竟,整个鲜卑军众头领的心下,早已是认定了凉州军屯兵于东南面的这个事实。
轲比能的大意、鲜卑军众头领的无谋、轻敌,必将会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
战场上,是容不得丝毫侥幸心理的,是容不得半点自负马虎的,是绝不允许出现零星懈怠的!
第二天丑时中分,延汗山一线的七万凉州军铁骑,分兵三路,朝着鲜卑军营奔袭而去。
三刻钟之后!
今夜的鲜卑军营寨,出奇的死寂、异常的昏暗、营内巡逻的兵士更是少之又少。
突然之间,遮天蔽月一般的火箭,从北、西、南三个方向齐齐的射向鲜卑军营寨。
仅仅是一瞬间,鲜卑军营寨便已是火光四起,整个营内如同是白昼一般。
鲜卑军营外,凉州军不计其数的火箭,依旧是不间断着飞射向营内。
撕心裂肺一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齐齐的炸裂在鲜卑军营内。
待轲比能单衣赤脚着出了王帐之时,整个大营内早已是火光一片,入眼可见的帐篷,早已是被火海所湮没。
一部分鲜卑军兵士在睡梦中化成了灰烬余下的鲜卑军兵士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散惊逃着、八方乱撞着,它们本能的朝着寨门口奔去。
轲比能和它的儿子卓握成刚是逃出北门,便碰到了迎面突杀而来的凉州军。
一番厮杀之后,张辽一戟搠死轲比能,马休一枪刺死卓握成。
逃出西门的苴罗侯,被马超一枪结果了性命奔出南门的郁筑鞬被吴兰所阵斩。
轲比能麾下第一智将丹乌,刚是逃出东门,便被一身着金甲的大将斩于马下,此人正是黄忠。
至于那些逃出军营的鲜卑军兵士,尽皆死于凉州军铁骑之下那些没有逃出营寨的敌军,则是葬身火海之中。
原来,早在一天前,结束乌桓山一线战斗的凉州军,便分兵三路西进而来。
李牧前往襄助马良所部、黄忠带兵围杀轲比能老巢、典韦率兵进攻章固汗山。
当轲比能的老巢火起之时,典韦、严颜、姜冏、沙摩柯、张著、高翔一众将领,带兵攻上了章固汗山凉州军逢人便砍、遇人就杀,直将鲜卑人杀得是尸积如山、流血漂橹。
远在上百里开外的地方,李牧、马良乘夜突袭鲜卑军营寨,拔延能死于臧霸的刀下、律延石洼死在赵风的枪下,一万五千余鲜卑军尽皆惨死于凉州军之手。
三个战场上的突杀,足足是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待一切结束之时,东方的天际,泛起来红光。
经此一战,轲比能所部的七万兵士、十万族人尽皆丧命凉州军所缴获的物资,可谓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