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的苏呦正坐在床上低头看书,清秀的容貌配上苍白的面色,楚楚可怜的模样论谁也不忍惹她伤心。
然而飘散在四周的鬼魂却不会顾及这些。
仗着苏呦听不见他们的声音,鬼魂肆无忌惮的对话,“这个女人真香,吃下去味道肯定不错。”
“她脖子上的吊坠被人做过法的,我们接近不了她,得想办法让她取下吊坠。”
“不如吓吓她?”
坐在床上苏呦莫名觉得周身有些阴冷,起身走到窗边准备关上窗户,却见楼下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抬头望着她的病房,见她走至床边发现他,才低头转身离开。
她莫名觉得那人有些奇怪。
坐回床上的苏呦觉得阴冷并未减少,只好将被子披在身上,却发觉那冷气像是从她的脚底向上游走,在她身体里四处乱撞,外界的保暖没有任何作用。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手术室内那两人的对话,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面上微微露出惧意。
“砰!”
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发出声响,像是被人用力敲击一样,苏呦连忙抬头看去,却发现窗外空空如也。
她赤着脚迅速跳下床,站在门口用力拉了好几下,也未能将房门拉开。
窗户再次发出奇怪的声音,苏呦背靠着墙壁,吓的不敢不敢动弹,如今明明是白天,她后背却已被汗水浸湿了。
“谁?”她颤着嗓音问道。
然而房间内无人回答她,寂静的可怕。
苏呦悄悄走到门口,拼尽力气转动门把手,仍旧未能打开房门。
正准备再尝试一次,却突然听到洗手间传来水滴的声音,一滴又一滴,像是滴在她心头,不自主生出更多恐惧。
她颤抖着走近洗手间,咽了下口水,手缓缓放在门把手上,轻轻往下按,还未等按到底便迅速松开了,几步跑到窗户边用力推拉。
费了半天的力气,窗户也是丝毫未动。
“砰”的一声响起,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剧烈撞击窗户,吓的苏呦往后退了几步,腿撞到床边,慌乱的跌坐在床上。
门口传来护士交谈的的声音,阮菁眼中迸发出希望,她快步走到门口用力拍门,直到她掌心拍红,也无人机会她。
窗户被撞击的声音响亮,却无人发现病房内的异常,使她心中逐渐绝望。
抱着膝盖躲在墙角的苏呦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连忙抬头望去,却发现打开的并非房门,而是洗手间的门。
潮湿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猩红的血水逐渐从洗手间流出,将苏呦吓出一身冷汗。
血水朝她这边流来,离她愈来愈近,最后形成一个女人的模样,甚至伸出手朝她摆了摆。
苏呦张嘴想放声尖叫,却发觉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力的捶身后的墙壁。
就在女人即将碰到她时,病房门猛地被人打开,护士诧异的看着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的苏呦。
“你这是怎么了?”
苏呦连忙朝洗手间方向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一切如常。
“没……没事。”她颤抖着嗓音说。
“外面有个男士找你,唉?人呢?刚才还在这儿。”
护士一转身,却发现刚才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不见了。
闻言,苏呦迅速从地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朝外看去,只能瞧见一个白色的衣摆。
她心中有预感,是今天楼下那个男人救了她。
拐角处的宗政无忧缓缓摊开掌心,上面有一个血红的小点,像是浮在他掌心一般。
耳边发出女人求饶的声音,“宗政大人饶命!我真的只是想吓吓她而已,她脖子上挂着周朝国师的本命吊坠,即便恶鬼也难接近她!”
听见她话中似曾相识的名字,宗政无忧眸光微闪,问道:“你知道那个吊坠的由来?”
察觉宗政无忧对吊坠感兴趣,女鬼与他谈判道:“自然是知道,宗政大人将我放了,我自然一五一十告知大人。”
宗政无忧轻哼了下,眼尾的黑痣带着一丝邪气,“恰好时初大人还停留在阳间,让她带你去地府上户口。”
女鬼听见时初的名字,连忙求饶:“别别别!我都说!全都说!千万别把我交给时初大人!”
她为什么会成为人间游荡的恶鬼,全是因为她的前上司时初太过暴力了。
“说。”
“那吊坠是周朝国师的本命符,自他出生起由五百年前昌盛的法光寺方丈制成的,与他性命相息,更是能抵制恶鬼的靠近。”
“她是国师后人?”
“这倒不是,国师无子嗣,传闻中国师将吊坠给了他的心上人,后来心上人离世,那吊坠便不知所踪了。”
宗政无忧垂眸沉思,喃呢道:“既然是本命吊坠,不是会跟着那国师在世间辗转吗?”
“若是那国师留在地府,吊坠还怎么在人间辗转?说不定这个女人是国师的心上人,国师将吊坠赠与她,它世世便跟着国师心上人。”
宗政无忧略有所思道:“心上人吗?”
半山腰上的别墅区,唯有一栋别墅灯火通明,刺眼的灯光照亮来时的路,像是在为人留灯。
宗政无忧在山脚下便看见了刺眼的灯光,见灯光大亮,将脚踏车停在山下,轻打了个响指,人便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推门入内,便见时初正趴在地板上擦地,手中拿着抹布机械的擦着巴掌大的一块地,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上即将接吻的男女主。
见他回来,时初眼睛一亮,快速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公文包,笑眯眯道:“你回来了,该吃饭了。”
宗政无忧只觉得别扭,时初维持的是死前的模样,光是看她娇嫩的手指与细腻的皮肤便知,活着时是被人捧在掌心娇宠的,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会下厨。
“你会做饭吗?”
时初捏着嗓子软糯道:“宗政大人不要小瞧人家呀!”
宗政无忧瞬间不自主打了个激灵,眸光带着不可置信,僵硬的扭头看向她,“你从哪儿学来的?”
时初无辜的指了指电视,宗政无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人恭敬的对一个男人喊道:“主人。”
见状,他迅速将电视关上,不自在的说:“以后不要学这些东西,阳间的人都不正经。”
“好的呢,主……”
见宗政无忧斜眸睨了她一眼,时初赶忙换了个称呼,“宗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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