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被魔兽撕咬生生痛死,真正的凶手却仅是在思过崖面壁百年,便落得个痴情的称号。
甚至在戚无妄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后,诱使其他门派之人,将戚无妄的丹田挖出,失去修为成为凡人后在人间被殴打致死。
若司泽阳只是做了这些,原主顶多与他算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戚无妄日在世时收了一个与她模样相似的女子为徒,一是看在她天资聪颖,二则是看见薛灵儿便会想起自家女儿,有几分爱屋及乌之感。
谁知不到百年,他这个后来收的小弟子便联合司泽阳夺取了他的丹田,害他在人间被人打死。
原主与戚无妄惨死,司泽阳继续做他的掌门,甚至在两人死后不到百年便娶了薛灵儿为道侣。
他口口声声说是杀原主时证道失败,于是要杀死薛灵儿以证道心。
然而,待他忘记原主爱上薛灵儿后,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他的无情道最后一步功亏一篑,永远于他梦寐以求的大道错过,他却不悔。
即便后来司泽阳渡劫失败,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原主与司泽阳的爱情仍旧在修士口口相传。
因为司泽阳给出的一切借口皆是,他对亡妻情深意浓,成为掌门后残忍杀害无辜魔族之人,是他为亡妻报仇,后娶薛灵儿为妻,是他思念亡妻,甚至连杀了其他门派掌门,也是他羞辱了亡妻。
原主明明已经惨死,却要被司泽阳拉出来一遍又一遍刷存在感。
被灭了掌门的门派斗不过司泽阳,不敢说他的坏话,于是便将气撒在了死去的原主身上,散播谣言说原主是狐媚转世,专勾男人心魂。
于是死后清名不保的原主,从受尽称赞的天才修士,成了练狐媚邪术的妖女,身死也从天妒英才成了上天开眼。
若是原主能说话,肯定会用祖安话问候他们八百八十八遍的。
我都死了还要受这委屈?杀人的是谁你们找谁!欺负死人算什么东西!
时初被塞进原主身体的一瞬便得到了原主的愿望,并且接到了系统给出攻略司泽阳的提示音。
她大脑迅速转动,一边用痴情的模样质问司泽阳,一边同意攻略司泽阳的任务。
更是在得知原主被捅两剑后未身亡,立即作出决定要跳入魔域森林。
索性上天垂怜,她跳下魔域森林后不仅没死,还被人救了回来。
红枫一踏入院便见时初双眼无神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时初淡淡说道:&lqu;丹药放这儿吧。&rqu;
&lqu;你身子恢复的如何?&rqu;
听到红枫略带关心的声音,时初眸光微动,这几日红枫的悉心照顾她不是看不见,不过终究是正邪不两立。
&lqu;好的差不多了。&rqu;
时初缓缓转过身去,便见红枫将一套浅绿色的衣裳放在她跟前的桌子上,&lqu;既然差不多了便前去魔宫吧。&rqu;
闻言,时初不解的微皱起眉,&lqu;去魔宫干什么?&rqu;
&lqu;魔尊传唤你前去。&rqu;
时初脑海不自主浮现出男人黑色的靴子与红色衣角,黑红色碰撞在一起,显得艳丽沉重。
只见她垂眸沉吟了下,轻声道:&lqu;好。&rqu;
魔族地界内,抱着浅绿衣袍的时初跟在红枫身后,来魔族这么久后,头一次踏出了这所荒凉的院子。
她昂首挺胸地走在红枫身后,脊背直挺,见步子也带着几分刻板规矩,与四周吊儿郎当的魔族之人相差甚远。
她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在用余光观察四周,只见四周几位吊儿郎当靠在树旁的男人正目光好奇的看着她。
从她身边经过的露着小半香肩的女人见她视线看去,用帕子掩着唇浅笑,目光妖媚撩人。
见状,时初面上只差将&lqu;伤风败俗&rqu;四字写在脸上了,心却诚实的说:真好看!
她也想穿成这副魅惑的模样,让她一个喜爱杀戮的女魔装成正直善良的正道人士,实在困难。
她住的地方看似简陋,却处在距魔宫不远处,不到半刻钟时间便走到了巍耸直立的魔宫前。
时初脚步顿了下,抬头望去,只见修筑宏伟的魔宫透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她还未踏入宫内,便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风。
随着红枫走进魔宫,便见一身红袍的男子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一脚抬起蹬住椅座,怀抱着宠物蛇慵懒的抚摸。
幕帘遮住对方的面容,看不真切,隐约能瞧见他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与站了半张面容的紫青胎记。
忆起自己昏迷前夸赞过他的容貌,时初如今只想打自己嘴巴,好好按女主台词念不好吗?非要玩什么不一样。
&lqu;来了?&rqu;慵懒沙哑的嗓音在幕帘后响起,听得时初心跳莫名露了几下。
身旁的红枫恭敬道:&lqu;回魔尊,人带来了。&rqu;
幕帘被红枫缓缓系在两旁,男人的面容也缓缓出现在时初视线。
男人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庞,桃花眼像是带着潋滟的目光,即便随意一瞥也让人觉得勾人,不过半张脸上像是胎记的东西却将他的美貌大打折扣。
他衣袍大开,白皙的皮肤,配上红袍更显出几分诱惑,若非站在他面前的是阅过无数美男的时初,恐怕便要醉倒在他的红袍之下了。
&lqu;你便是魔尊?&rqu;
站在魔宫央的女子一身雪白衣衫,面容冷漠如彻骨寒冰,挂在腰间的佩剑也带着白色流苏,妥妥一副正道人士的装扮。
&lqu;是。&rqu;
时初将他打量了一遍,说道:&lqu;多谢你将我救回,大恩不言谢,但自古正邪两立,我与魔族不死不休,今日便放过你们,下次若是再见,我便不会顾及救命之恩了。&rqu;
她说的义正言辞,面上带着慷慨激昂的表情。
然而凌翊川却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挑了下潋滟的桃花眼眼尾。
&lqu;你兴许未认清自己如今的处境,这里是魔族的魔宫,你一介正道门派弟子,竟敢在魔宫口出狂言。&rqu;
时初微顿了下,舔了下红唇,道:&lqu;魔宫又如何?我说杀你们魔族之人便是杀。&rqu;
见她眼露出的几分怯意,凌翊川盯着他看了许久,轻笑了起来,&lqu;不自量力。&r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