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林大陆,千寻京城擂台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名红衣女子,站在擂台之上,五官清秀,略带些稚嫩,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不断玩弄着手中的火焰,眼底尽是得意。
同样在擂台上还有另一名女子,躺在地上,冰蓝色的纱裙沾满了血迹,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全身还有烧伤,闭着眼睛,气息全无,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一般。
“啧啧啧,冰浅那个废物好像被打死了。”
“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个废物。真不知道冰家主怎么生了个这么没用的废物。”
“就是,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个废物赐为太子妃。”
“怎么说冰家主也是千寻国的将军,这个废物不止给太子丢脸,还给冰家丢脸!”
“你看看她跟火家五小姐对战,一直挨打,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可听说了,火家五小姐可是签的生死契约,这回冰浅要是死在擂台上冰将军也不好说什么。”
“……”
台下的众人不断议论着。
冰浅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慢慢睁开双眼,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尽是戒备。
该死的,身上怎么这么痛,胳膊想动一下都会感觉到刺骨的疼痛。
她是在做梦吗?
记得自己在爆炸中躲了过去,最多受内伤,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看,快看,她起来了。”
冰浅忍着身上的痛意,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戒备的双眸中满是不解,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都身着一身古装,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一直看着她。
她是古武世家冰家的继承人,即使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本应受到众人敬仰。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感觉非常不爽。
她怎么会在这里?台下这些人都是谁?为什么在穿古装?即使是古武世家也只有在正式场合才穿这样的衣服啊。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团火焰朝着她飞来。
冰浅能感觉到附近越来越热,双眸一凛,看着火焰下意识感知到危险,立马侧身闪开。火焰就像有意识一样,追着她跑,若非她反应快估计就会被烧死。
她双掌运气,结果发现体内没有半点冰寒之力。再看自己身上,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竟然也穿着古装?
她紧了紧拳头,身后还有火焰追着她跑。
她顶着身上的疼痛不断闪躲,可这个身子好虚弱,灵活度极差,身上的伤也阻碍她的发挥。脑子不断运转这莫名其妙的火焰是从哪里来的。
这火焰一定是有人控制的,只有杀了控制火焰的人,她才能彻底避开火焰,否则根本没有可能对付火焰。
她余光发现擂台对面有一个女孩儿,十一二岁的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下颚微微高抬,极为高傲的模样,嘴角勾起一边发出轻屑的冷哼,仿佛她只是那女孩手中的玩物一般。手中还把玩着一团火焰,修长的手指还指挥着供给冰浅的火焰,冷声道“废物,太子殿下是我的,去死吧!”
冰浅蹙了蹙眉,就是这货攻击她吧!一个小孩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叫嚣,还如此心狠手辣,该杀!
冰浅暗自蓄力,纵身一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女孩身后,一双沾满血的手掐着女孩的脖子。
没有犹豫,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嚓”,毫不留情地将咽喉拧断。
女孩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断了气,她依旧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停留在她嘲讽冰浅的时候。
冰浅身后的火焰随着女孩儿的死亡,瞬间不见了,她松了口气,随手把女孩儿的尸体丢在地上,穿着粗气,隐约能看见双手和双腿在发抖,眼前都是重影,意识都不太清晰。
整个台下的人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的冰浅。
“冰浅那个废物竟然杀人了!”人群中一男子不可置信的喊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揉了揉眼睛,始终不敢相信。
台下的观众终于回过神了,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废物竟然杀人了。冰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火家五小姐身后?
一道愤怒的声音震慑了整个会场“该死的废物!还我孙女!”
观看台上一名老者飞了下来,双手结印,对着冰浅就是无数团炙热的火焰。
冰浅咬着牙,想闪开,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眼前不断闪过一个人的记忆,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炸开了一样。
她隐约能感觉到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火焰离她越来越近,头痛欲裂,咬着的嘴唇都滴出鲜血,希望能保持清醒一些。
“这什么破梦!”她暗自嘀咕道。
就在她等着被火焰燃烧的时候,预想的火焰并没有袭来,转而是一个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救下,带离开火焰的攻击。
冰浅能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浑身冰冷,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安心,像是父亲的怀抱一样。
“火昊仓,你休要欺人太甚!浅浅和你火家火静儿签定的是生死契约,刚刚浅浅气息全无,本将军说什么了吗?”抱着冰浅的中年男子大声呵斥道,脖颈上青筋直跳,另一只手捶在一旁握成紧紧的拳头,隐约能看见虎口上的老茧,必是常年拿剑。
当眸光转到怀中的冰浅时,所有的怒气全部消散,只剩下心疼和愧疚。
冰渊,千寻国将军,冰浅的亲生父亲。
冰浅几乎都要晕过去了,可听见这让她安心的声音,拼命睁开眼睛。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差点让她眼眶湿润了,她再一次梦到了爹爹,真好。在她六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不见了,她也只有在梦里能看见父亲和母亲。
“爹爹,我好想你。别走好吗?”冰浅动着嘴唇,拼命想发出声音。却只能若隐若现发出几个气音。即使是这样冰渊还是听见了。
父亲母亲是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唯独在梦中,她可以放下冰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