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眠将目光转回画上,“这画的是平常烟火人家,为什么是地狱系列呢?你看这小女孩笑的多天真。而且色彩也鲜艳明亮。”
孟浔抬头,狡黠地勾起嘴角道:“因为,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张云山一巴掌拍在张风眠的脑袋上,“这点都悟不出来,白跟着我学了十几年的画。你看看人家孟浔十三岁就成名了。现在才十五岁,这幅画,估计要三千万起价了。”
张风眠向旁边一闪,躲开了一巴掌。“爸,你的画也还没有孟浔的画值钱。你可是快要六十岁的人了。”
张云山脸色微蕴,转身看着孟浔,“孟浔啊,你要不要收个徒弟?”
孟浔眼梢上扬。
之前张云山提出过要拜她为师,被她拒绝了。
理由是年纪太大。
现在这是闹哪样?
张云山接着道:“我知道,我年纪太大了你看不上。风眠年纪还小,你收他做徒弟总不吃亏吧?”
孟浔微微摇头,“太麻烦了,我就想好好赚钱,并不想要收徒。”
张云山又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打在张风眠身上。
不过,认识孟浔五年了。其实也了解孟浔的性子,怕麻烦,性子冷。
孟浔沉吟片刻又开口道:“不过下次我画画你可以旁观。”
张风眠连忙接话道:“行,就当做是半个徒弟,只要每次观摩你怎么画的就行了。”
孟浔胡乱点点头,“行吧,你们赶紧检查好画。我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张云山诧异道:“你不是才过来两天吗?让风眠带你到京城好好玩一下多好。”
孟浔正色道:“不了,我还要回林城上学呢。”
张云山嘴角一抽,大佬还需要上学?
张风眠则是无奈的憋笑,听说梦询大师的学习成绩一片空白。
然而本人却是十分正经的说要上学,这一幕太诡异了。
张云山看着那画,越来越惊心,这画不仅是题材,意境好。画技比较随意,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
相比人间系列,这幅画的色彩明亮绚丽。画中的小女孩和一个老人坐在热闹街头,手里拿着柿子在啃。
明明是很暖心的人间烟火气息。看到最后却是满眼的落寞和无奈。
能将这两种反差处理的这么好,也就只有孟浔了。
张云生心里预估,这幅画的成交价格应该会在五千万上下。
张风眠的目光被画中小女孩的目光深深吸引,心头震荡久久不能平复。
孟浔还真是妖孽啊,小小年纪就能画出这样的画了。难怪要低调,还是要给别人留一条活路的。
给画做解析还有简介,以及定价。将这些事情完成之后,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了。
-
-
半晚时分,孟浔独自站在林城机场。
一阵秋风将她的一角吹起。
孟浔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水雾朦胧,突然就有点后悔把将军留在柯家了。
但是看到柯家老爷子的那个样子,孟浔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拒绝。
还有就是将军它自己也是愿意的。
算了,这次去京城也算将两件事情办妥了。
前面一辆银色的高档轿车挡在孟浔的面前,司机将车窗打下来。
看着孟浔,笑着问好道:“孟小姐,是柯少打电话让我来接您的。请孟小姐上车,我们直接回东宫吧?”
孟浔利落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还没有开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手机里传来柯知砚的声音。
“已经上车了吧?这么晚了,你今晚就睡东宫吧。明天一早会有人送你去学校的。”
孟浔眯着眼,瞅着外面的霓虹灯,轻声嗯了一句。
“是不是累了?回去好好洗个澡吧。”
孟浔道:“知道了。”
“冰箱里准备了牛奶,你记得睡前喝一杯。先这样,挂了。”
挂了电话,柯知砚躺在床上,眯着眼。想着孟浔的脸,被子上还有一丝她的香味。
相比于自己家,孟浔还是比较喜欢柯知砚那落地窗下的一块小毛毯,总觉得那个地方很舒服。
所以孟浔还是回了东宫,柯知砚的那套房子里。
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满满当当的。
还有些巧克力之类的零食,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翌日清晨
柯一将孟浔送到林城高中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奈何柯少吩咐过了,要给孟浔小姐准备早餐。
孟浔坐在学校们口早餐铺子里。
桌面上,小笼包,肠粉,酱香饼。还有油条,麻球,茶叶蛋,豆腐脑。
孟浔无奈地挑挑眉,看着柯一。
眼神直直的,像是一种无形的询问。
柯一脸色一僵,小心赔笑道:“孟小姐,这,这是柯少叫准备的。因为不知道孟小姐的口味,所以多准备一点。还是这些您都不爱吃?”
不对啊,柯少不是说这位比较喜欢吃中式早点吗?
怎么看孟小姐的神色不像啊。
孟浔没有回答,吃了一碗豆腐脑,还有酱香饼。
看看时间也都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
上了楼梯,转身就教室的方向去。
兀的,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年轻男声。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班的?迟到了,要扣班级五分。”
面前的身影一顿,孟浔回过身,看着对方。
好像是杜若的那个未婚夫,叫什么昊的。
“孟浔,二班,扣吧。”
孟浔清冷而又通透的声音在走廊上飘荡。
随后,孟浔满不在意地朝教室的方向走。
江文昊头一次见这样无所谓的人。
忍不住在孟浔的身后,叫到:“孟浔,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就一点不在意班级的集体荣誉吗?”
孟浔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迟到了,你扣分了。谁为所欲为了?”
孟浔说完,茶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
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反而带着几分冷漠。
江文昊一愣,看着孟浔的眼神,又有些急躁。
江文昊恼道:“你不就是凭借自己长得漂亮才敢这么狂妄吗?我都听人说了,你考试的时候,连笔都没有拿出来。”
孟浔没有回答,等着他接着说。
其实孟浔一直觉得这个人特别的烦,但是又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
江文昊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有点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