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盛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怎么看都像是大夫人不讲情面，于是把火气都撒在大夫人身上：“你非要把你妹妹往绝路上逼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容人？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当年他带孟氏进门的时候，大夫人也一样没给过好脸色，导致孟氏除了自己的院子，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南山的竹林小院。

那是他们初遇时的地方。

大夫人被他吼的十分委屈，看来有了一夜情欢后，李怀盛就算再硬的心肠，也被曲氏的一夜温柔给磨软了。

“好，好，既然你觉得我小肚鸡肠，那你就跟她过吧！让她做你的结发之妻，今晚你就给我一纸休书，明日我就带着云儿和菁儿一起回永城！”大夫人拍桌而起，桌子上的茶杯也被碰到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看着大夫人一边抹泪一边飞快往外跑，李怀盛心里非常奇怪，

他什么时候提过要跟她离婚了？他不过是让她大度一点而已，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看着桌子上乱成一团，这除夕夜的年夜饭，一拍而散。

正往这边走的沐宁和李沐云半路被一位小婢女拦住了去路。

“回大小姐，二小姐，老爷和夫人吵了架，老爷吩咐这除夕夜，就各自在自己房间里守岁吧。”

沐宁看着小丫鬟，问：“发生了什么事吗？父亲怎么会跟母亲吵架？”

怎么看李怀盛都不像是会跟大夫人吵架的人，所以这其中必有原由。

小丫鬟哼了一声，心里为大夫人打抱不平，对她们诉苦水：“还不是那个曲氏害得？曲氏本是妾室，没有资格跟老爷夫人同桌吃饭，可是老爷非要让曲氏坐下一起吃，曲氏也没有拒绝，这不刚坐下，曲氏又要见她的女儿，意思是想让董挽绣也一起来吃年夜饭，大夫人心里生气，这才跟老爷吵了起来。”

沐宁冷笑道：“这曲氏还挺会惹人生气的嘛，想必父亲看在人家母女除夕之夜不得团聚，心声怜悯，所以就答应了这件事，母亲又是个要面子的人，看来今晚，注定不得安好了。”

“可不是吗！那个曲氏可真是太惹人讨厌了！”小丫鬟气的跺脚。

“好了，这种话别再往外说了，到此为止吧。”小丫鬟点头退下，沐宁看向李沐云，“长姐，你要不要去看看母亲？”

大夫人心里正伤心着，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她。

李沐云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不了，母亲已经不是小孩子，她懂分寸的。既然今晚的年夜饭吃不到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对于李沐云的提议，沐宁点了点头。

那些虚假的仪式，不要也罢。

左右不过一个除夕夜，也不是人人都顺心的。

一边往回走，沐宁一边说：“长姐，反正夜还很长，要不我去你那里玩儿会儿吧。我一个人在飞雪院里守夜，怪无聊的。”

“你来的次数还少吗？”李沐云拿话揶揄她。

沐宁俏皮的对她吐了吐舌头，小孩子一样高踢着腿走。

除了飞雪院以外，也就只有李沐云的听雪院她去的次数最多了。

以前是为了寻找她的手表，可是现在不需要这个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