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
黄鸣飞大惊失色,双眸死死盯着一个方向,紧张的问道:
“这么说,那颗子弹也是你寄的?”
说话的人正是马志勇。
不过,他并未回答,而是冷漠的再次问道:“黄记者,明天的头版头条考虑的如何了?”
“回去告诉雷洛,他的威胁不管用。”
仗着有星岛日报在背后撑腰,黄鸣飞很快冷静下来,反威吓道:“如果再敢派人,我就把他的丑事,刊登在报纸”
最后一个上字未说完。
冷清的村口,突然响起一声枪响。
马志勇开枪了,一枪正中黄鸣飞的右腿。
啊!
一声痛苦的哀嚎,黄鸣飞抱着自己的右腿倒在地上。
“黄记者,这是雷sir的警告!”
说到这里,马志勇又一次提醒:“倘若明天的头版头条,不是雷sir想要的,那么下一颗子弹将会镶在你的脑壳中!
痛呼中听到这句话,黄鸣飞就像卡了壳的步枪,立时陷入惊恐。
同时,黄鸣飞料不到对方真的敢开枪,内心大喊“怎么敢!怎么敢!他怎么敢开枪,我可是星岛日报最有前途的记者,未来的星岛日报主编”
枪声惊动了村子里的人,十几米外的杂货铺的灯光瞬间熄灭。
整个村子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不绝于耳的犬吠声。
“救我谁来救救我!”
黄鸣飞虽然手握笔刀,但到底是一名文弱书生,趴在地上高声呼救。
没多久的功夫,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原来村子里有人报了警。
军装警员见黄鸣飞受伤,急忙让其上车,送去最近的医院。
警车上。
右腿的伤痛,使得黄鸣飞恨极了雷洛,不由向车里的军装警员报案:
“阿sir,我要举报,开枪打我的人是,黄大仙警署的便衣雷洛!”
此话一出,警车内一名警员诧异的喊道:“什么,你说雷洛现在是便衣!”
“毛仔,你认识这个叫雷洛的?”军装小队长问道。
毛仔不假思索道:“头,雷洛跟我同期毕业,绝不可能是便衣!这人明显说谎。”
“对了,你叫什么?”
军装小队长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黄鸣飞。
“黄鸣飞,星岛日报记者我用自己的人格发誓,枪手是雷洛派来的!”
听闻此言,军装小队长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小子竟是记者,这下麻烦了。
“黄记者,你受伤了,我们先到医院!明天,我会把你的案子交给刑事侦缉部,到时候会有人来给你录口供。”
如果黄鸣飞没说假话,而其嘴里的雷洛,又跟毛仔真的同期毕业,那自己绝不能掺和进去。
一个警校刚刚毕业没多久的警员,摇身一变调职便衣,足以说明对方深厚的背景。
这种要人命的事,最好少接触,交给刑事侦缉部的人去头疼。
黄鸣飞未听出军装小队长的敷衍。
警车很快来到筲箕湾医院,日后的筲箕湾东区医院。
“医生,快来,有人中枪!”
军装小队长命令手下抬着黄鸣飞狂奔进急诊室。
此时,黄鸣飞右腿上枪伤流血不止,面容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枪伤?”
急诊科护士闻言,急忙找来医生。
医生检查了下伤口,直截了当道:“伤口很深,必须尽快手术!”
“不,我现在不能做手术,帮我暂时止血就行!”
听到医生的话,黄鸣飞回忆起马志勇的警告,以及中枪的场景,顿时浑身一颤。
再雷洛没被抓起来前,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这种恐惧每时每刻都环绕在他的心头。
“不行,你的伤口很深,要马上做手术,不然你的腿可能保不住!”
相比小命,一条腿算什么。
黄鸣飞苦苦哀求道:“医生,求求你了,我是一名记者,这件事关系我的性命!”
“这”
病人坚持,医生自然不能强迫病人。
“止血可以,你的腿最多只能坚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内不做手术取出子弹,有截至的风险,你考虑好了!”
黄鸣飞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医生,麻烦你借我一支笔和一些稿纸。”
另一边。
医院大厅。
军装小队长询问毛仔。
“毛仔,你确定那个雷洛跟你同期毕业?”
毛仔点头道:“没错,那家伙在警校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你们还记得几个月前,石塘咀义与和盛的事嘛!”
“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
“福爷不亏是九龙区的总华探长,义新与和盛都栽在了他老人家手里。”
军装小队长和其他警员,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毛仔与有荣焉,神秘兮兮道:“和盛的上海佬,你们知道吧!他便是被雷洛用警棍给活活打死的。”
军装小队长倒吸一口冷气。
打死和盛堂的上海佬,到现在都没事,还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升职,雷洛的背景简直深不可测。
实际上,和盛堂曾今打算为上海佬报仇。
奈何义新的攻势太猛,不断抢夺和盛的地盘,都自顾不暇了,哪里有时间去找雷洛的麻烦。
这一巧合,让在场所有警员,包括毛仔产生了错觉。
“毛仔,你能不能联络到雷洛?”
既然雷洛的背景深,军装小队长迅速打起主意。
毛仔皱了皱眉头道:“头,我不知道他家的电话,不如打去黄大仙警署问问!”
“只能这样了。”军装小队长想了想道。
病床上,面对死亡的威胁,黄鸣飞奋笔疾书。
一个小时的时间,一篇精心炮制的青年英勇干探雷洛,勇破利昇当铺劫案的新闻稿,摆在病床餐桌上。
“护士护士”
写好了稿子,黄鸣飞在急诊室内大声呼喊。
一名护士跑过去道:“黄先生,有什么事?”
“护士,我要打电话,劳烦你推我过去!”黄鸣飞请求道。
护士犹豫须臾,随后找来一辆轮椅。
黄鸣飞忍着右腿的剧痛,坐到轮椅上,来到电话机前给报社的印刷部打电话。
“老刘,我人在筲箕湾医院,麻烦你过来一趟,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