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就像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了。
本是晴空万里,突然的闪过了一道闪电,紧接着竟然下起了暴雨。
雨量很大,能见度很低,云层中还夹杂着雷声。这样糟糕的天气,飞机无法起飞。
郑部长站在窗前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
身后的工作人员汇报着:“部长,刚才机场那边来电话,说飞机无法起飞,您归国的日子只能延期。”
郑部长站在窗前,没有说话。
工作人员很是疑惑,开口的问着:“部长,您是怎么知道,会下雨的。”
他们向回走的那个时候,天气好的很,一点下雨的?部长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部长能预卜先知?
郑部长并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了句:“看来,老天都在帮我。”
更能证明,他心里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如果她真的是。。。。。。那么很有可能会引起一场。。。。
郑部长正想着。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雷声,这声响彻了整个云霄。
这道雷声,也将沉睡中的夏映雪吓醒了。
她突然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反应了好一会。
感觉后脖颈间有温热的呼吸传来,夏映雪转过身。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正睡的深沉。
躺下,向闻盛秋的怀里靠了靠。
手放在他的脸上,轻抚着他的侧颜。
因为那雷声,让夏映雪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愫蔓延。
明明他就睡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会有两个人要分离的感觉?
夏映雪又向闻盛秋的怀里靠了靠,头抵在他的胸口处。
不,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要和他分开了。
闻盛秋朦胧中感觉到有人摸自己的脸,唇角维扬,伸出胳膊,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发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是不是雷声把你吵醒了?”
夏映雪没回答,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胸口有湿热传来,感觉有些不对劲,闻盛秋这才睁开眼睛,头微微低:“怎么了?”
夏映雪轻轻动了动头,意思是没什么。
她越不说,就越代表有事。
闻盛秋动了动身体,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目光落在夏映雪的脸上。才发现她满脸泪痕。
心疼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用拇指指腹轻轻的替她抹去泪痕。
“是做噩梦了?”
夏映雪点了点头,就当她是做噩梦了。对闻盛秋比划着手语:“我梦到,我们分开了。盛秋,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开。”
“傻瓜。”闻盛秋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深情的说道:“我们不会分开,永远也不会分开。”
夏映雪两行热泪落下,唇角却扬起,露出了梨涡。
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头抬起,献上了樱红的唇。
这种情况下,闻盛秋只得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两个人是不会分开的。
恩爱过后,夏映雪累极了,头枕在闻盛秋的手臂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毫无睡意。
闻盛秋侧过脸,看着她:“在休息一会,我们就该出发了。”
出发了?夏映雪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比划着手语:“我们要去哪?”
“郑部长打电话,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听到郑部长这三个字,夏映雪整个人顿时变的很紧张。
比划着手语:“他不是已经回国了么?。”
不在这了,还怎么请他们吃饭?
“他电话里,说有其他的事,不能回去了。就说晚上要请我们吃饭。”
夏映雪比划着手语,忙问道:“你答应了?”
闻盛秋点了点头。
看到他的回答,夏映雪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本以为他已经走了,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回来。
闻盛秋替她整理着两侧的头发,看到她失落的神情:“怎么了?又什么问题?”
怕闻盛秋看出什么,夏映雪急忙的摇头,比划着手语:“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紧张,我从来都没和那么大的领导一块吃饭过。”
闻盛秋微笑道:“郑部长人很随和,很好相处。在说还有我陪着你,不必害怕。”
夏映雪只得挤出了个笑容。
晚上七点,闻盛秋开着车载着夏映雪,准时的来到约定的地点。
下了车,她一直紧握着闻盛秋的手。
感觉到她的紧张,闻盛秋安慰着:“放心,有我在。”
服务员将两个人带到包厢前,抬手敲了敲门。
“您好,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门被从里打开,工作人员伸出胳膊,做了个请的姿势:“闻总,闻夫人,请进。”
闻盛秋牵着夏映雪的手走了进去,偌大的包厢里,只有郑部长一个人坐在那。
夏映雪不敢看他,只得微低着头。
闻盛秋看见他,先打着招呼:“郑部长,您好。”
郑部长看见两人,起身:“闻总,闻夫人。两位好,请坐。”
“谢谢您。”
闻盛秋先挪开椅子,让夏映雪先坐下。自己则坐在她的旁边。
郑部长身边的工作人员拿来的菜单,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两位,喜欢吃什么,尽管点。”郑部长说着,目光落在了夏映雪的身上。
夏映雪没有动,仍是微低着头。
“郑部长,您客气了。您来点就可以了。只是,我夫人,她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还请您见谅。”
郑部长关切的问道:“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是生病了么?”
夏映雪的手拽了下闻盛秋,意思是让他不要多说。
闻盛秋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在她的手背上轻拍着,让她放心。
闻盛秋解释着:“是,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
“哦,原来如此啊。那我就点几道清淡的菜。”
郑部长拿着菜单,点了几道菜之后。又问道:“喜欢喝什么果汁?”
闻盛秋知道夏映雪的禁忌。说道:“我夫人对桃子过敏,不能喝桃汁。其他的都可以。”
郑部长的目光落在夏映雪的身上,心里已经明白了。
同样的名字,相近的年龄,同样也对桃子过敏。
微微笑道:“那就橙汁吧。”
郑部长身边的工作人员将菜单收走后,交给了服务员。
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茶,离开了包厢,站在门口处。
郑部长端起茶,品了两口,又放下。
轻声的说着:“我那侄女要是活着的话,跟闻夫人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大。”
“闻夫人,今天是不是也二十五岁了?”
夏映雪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郑部长很可能已经猜出来了。
毕竟,他曾经也是她最爱的郑叔叔。
闻盛秋替夏映雪回答着:“是,她今年正好二十五岁。”
郑部长本想听夏映雪说,却没想是闻盛秋回答着,奈何他只能笑笑。
“那闻夫人,你父母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依旧是闻盛秋回答着:“她父母已经亡故了。也没有兄弟姐妹。就他一个女儿。”
郑部长的脸色有些阴沉,他明明问的是夏映雪,为何总是闻盛秋在回答。
并没有表现出生气。郑部长继续问着问她,想借由这个机会,把自己想知道的内容都套出来。
“那闻夫人有什么平时有什么喜好么?闻夫人能告诉我么?”
闻盛秋解释着:“郑部长,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夫人嗓子不能发音,平时我们交流都是用手语。她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这几个字,顿时就让郑部长整个人慌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慌乱之中,把乘着茶水的杯子,弄洒了,杯子掉在了第三,发出了uang的一声。
站在门外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声音,急忙的打开包厢的门,走到了他的身边:“部长,您没事吧。”
郑部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我刚才就是不小心,没什么大事,你先下去吧。”
工作人员快速的收拾好,又离开了包厢。
郑部长看了眼夏映雪,反问着闻盛秋:“怎么,怎么就不会说话了呢?”
“她以前跟着母亲帮佣,吃错了东西。才会变成这样。”
尽管闻盛秋已经知道了她被毒哑的事实真相,也不敢随便的说出口,怕她想起那段不好的回忆。
郑部长的注意力全落在两个人字眼里。帮佣和吃错东西。
她那个时候还那么小,竟然就要去做那些粗活。
还有,吃错东西?她是吃错什么东西,会让好好的一个人变成哑巴了。
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郑部长捂住胸口,只觉的心脏处一阵疼痛。
那是心疼。
他心疼,他当做女儿一般的孩子,竟然遭此大难。
有些哽咽的说道:“她父母一定很心痛吧。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闻盛秋:“是,很心痛。我知道后也很心痛。她遭难时,我没有陪在她的身边。没能好好保护她。”
“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保护好她,让她不在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说着,在桌底下牵起了夏映雪的手。
侧脸看着他,对他微微一笑。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郑部长身边的工作人员走到了闻盛秋的身边:“闻总,外面有人醉酒开车,连着撞了好几辆停在门口的车,麻烦您跟我来确认下,看看是否有您的车。”
夏映雪也听到了,她看着闻盛秋,用眼神示意让他赶紧去看看。
闻盛秋先安慰着她“我去去就来。很快的。”
夏映雪点了下头,意思是我知道。
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后,包厢里就剩下夏映雪和郑部长两个人。
夏映雪一下变的紧张,双手放在膝盖处,来回的摩挲着。心里期盼着闻盛秋快点回来。
郑部长起身离开座位,坐到了夏映雪的另一侧。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夏映雪的整个神经都紧绷着。
“映雪,你是叫映雪么?”
夏映雪没有回答,两行泪悄然落下。
她该怎么回答?夏映雪不知道,所以干脆就沉默。
可在郑部长看来,沉默就是默认。
顿时,他变的有些激动:“所以你是,你是。。。对不对?”
夏映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急忙的摇头,不,她不能承认。站起来,和郑部长拉开距离。
对他摆着手,连连否定。
不,她不是了。以前的那些都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郑部长见她反应激烈,反而笑了:“你都没问我刚才问的是什么,就这样连连否定。很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夏映雪这才后知后觉,是啊,他刚才都没有说是什么,自己就这样否定,很明显,她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郑部长站起来,和夏映雪面对面。眼眶湿润,哽咽着:“这些年,我时常做梦,梦到你小时候的来国看我时的情景。心里总是期盼着,要是你父亲告诉我的消息时假的,那该有多好。”
“你不知道,那年你父亲告诉我,你没了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直到后来我去了国,看到那一片焦土的时候,我才相信,你真的是不在人世了。”
“今天见到你的时候,我也只是以为你长得像而已,并没有向其他的地方想,可当我知道你的名字也叫映雪的时候,我顿时就感觉,怎么可能连名字也一样?”
“映雪,我是郑叔叔,小时候经常抱你的郑叔叔,你还记得我么?”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夏映雪只是心里说着。并没有写出来。
郑部长继续说着:“映雪,我知道,这些年你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这些郑叔叔都知道。既然郑叔叔来了,那我就会好好保护你,这,你不能在待了。明天就跟我一起回国。等到国安顿好了之后,我会告诉你爸爸,让你们父女俩重逢。”
听到他说的话,夏映雪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他说什么?回国?和父亲重逢?
那就意味着要和闻盛秋分开。
不,不行。她不要回去,不要。
父亲有了新的家庭,早已经把她忘了,她还回去干什么?
夏映雪使劲的摇头,表面自己的态度,又担心郑部长看不明白。拿出纸笔在上面写道:“郑部长,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不是您口中说的那个人。”
闻先生的宝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