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雪的大脑还停留在刚才的情景里,整个人还是懵懵懂懂的。
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回忆那天的场景,可为何这次会梦到?
而且在梦里,竟然还是那么的真实。
这难道是有什么警示么?
夏映雪顿时觉得身体的整个毛孔都竖了起来。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映雪,映雪。”闻盛秋还在她耳边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夏映雪转动眼珠,目光落在了闻盛秋的脸上。
四目相对。闻盛秋从她的眼光中,读到了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伸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口中还不停的安慰着她:“不要怕。不要怕。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手放在她的后背,一下下的轻拍着她:“我在这,映雪不要怕。一切有我。一切有我。”想以此来给她安全感。
夏映雪眼中的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无声痛哭。
这件事是隐藏在她内心多年的秘密。她不想把自己的这些痛苦带给闻盛秋。选择一个人默默忍受。
因为这个梦,让那些她不想记的事全都想起来了。
她记得,也从未忘记那些埋在她脑海深处的记忆。
后来,她那个时候,一直在叫着芬姨,可她还没有醒。
火势越来越大了,她只能哭喊着,大声的喊着爸爸,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就那样一直哭,一直哭着。
似乎要将眼泪哭干。
火已经烧到她的脚下,那跳跃的火苗,眼看着就要够到了那根沾着油的绳子。
夏映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根沾油的绳子,绝不能被点着。
否则,她一点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用她在课程上学的那些,试一下,看看是否能摆脱身上的这些绳子。
可绑在她身上的那些是很复杂的绑法,夏映雪试了下,根本就不行。
火越来越近了,她心里有了个主意,为了活命,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正当她抬起胳膊,准备将绑在她手腕处那没有被油浸过的那绳子,靠近了火苗时。
突然,传来了几声咳嗦的声音。
夏映雪立刻收回了手,定睛看着芬姨。
芬姨躺在地上,意识逐渐清晰,顿时觉得嗓子处很不舒服,一种烟熏火燎的感觉,遂咳嗦了几声。
可这几声咳嗦的声音并没有让难受的感觉减少,反而更重了。
“芬姨,芬姨。你醒了么?”夏映雪急忙的叫着她。
芬姨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都是浓烟,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绑着。
来不及多想,芬姨回复着她:“小姐,小姐。我在这,在这。”
“芬姨,我们都被绑住了,现在火势越来越大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你向我这边挪过来,我用牙咬开你的绳结。”
“好,好。”
芬姨像毛毛虫似的,挪动着她的身体,到了夏映雪的跟前。
她将绑在手腕处的绳结抬起。
夏映雪低下头,用牙齿咬着绳子,一点点的将绳结打开了。唇上被划了一道道的血痕,也不在乎。
芬姨的绳子被解开,她重的自由后,又马上去解绑在夏映雪身上的两道绳子。
此时,大火已经将整个屋子吞噬。从房顶处不断的有东西落下。
情况非常不妙,芬姨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后,扔的远远的。
夏映雪注意到那条沾满油的绳子,在碰到火的时候,顿时就变成了火绳。
芬姨双手握着她的胳膊,安慰着:“小姐,不怕,不怕。芬姨在这保护你,现在我们得赶紧跑出去。”
“嗯,芬姨,我不怕。”
“小姐最勇敢了。那我们先找找出口。看从哪能走出去?”
夏映雪点了点头,跟在芬姨的身后,小心谨慎的走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头顶上的那个柱子,咔嚓的一声,眼看着就要掉落了下来。
“芬姨小心。”她向前推了芬姨一下,柱子就掉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将两个人隔开了。
芬姨见情形不妙大声的喊着她:“小姐,小姐。”
夏映雪的四周都是火,根本就不能跑出去。
见自己没有机会了,夏映雪大声喊着:“芬姨,你一定要逃出去。把真相告诉爸爸。”
芬姨并没有走:“小姐,小姐。”还在不停的喊着。
夏映雪没有在回应她,一个人蜷缩在那,大声的痛哭着。
芬姨急中生智,脱了自己的外套,护在头上,冲进了火海里。
夏映雪吸入了大量的烟,意识有些不清了。后面芬姨是怎么把她救出的,她也不知道。
只是等她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夏映雪就向回府邸去找父亲。被芬姨拒绝了。
“不行啊小姐,我们现在不能回去找老爷。”
夏映雪疑惑不解:“为什么?芬姨,我为什么不能回去找爸爸。何况那是我的家。”
芬姨见实在是瞒不住她了,直接说了实话:“小姐,你已经昏迷五天了。就在两天前,老爷已经为你举行了葬礼,而且现在艾丽卡也以照顾老爷的这个理由住在府邸。她还发布了通告,说是我害死了你。现在这事全国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出现,简直就是自投罗网,直接就落在了她的手,根本就见不了老爷。”
夏映雪的心顿时就凉了。父亲已经相信她不在世上了。那她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芬姨见她一脸的失落,虽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小姐,现在,我们也不能在留在国了。”
“那我们能去哪?”夏映雪不知,离开这,她还能去哪?
“这个地方和临国的西林市有贸易往来,两地就隔着海,我们可以uu坐船去西林,然后在从西林去其他的城市。”
“我知道小姐和老爷的感情好,舍不得离开他。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留在这,万一被艾丽卡公主知道了你还活着,那。。。。”
那后果,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其实,芬姨说的并无道理。现在整个国的人都已经知道她不在了,就算她说自己是这个国家首相的女儿,可又有谁能信呢?
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都听芬姨你的。”
见她这样,芬姨眼中留着泪,把她抱怀里,很是心疼:“小姐,我们现在只有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再回来。”
夏映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留着眼泪。
想到这曾经的一切,夏映雪更是伤心了。在闻盛秋的怀里,眼泪如线珠似的一直向下掉。
飞机上,乘客们在一一的走下舷梯。
闻盛秋还在不停的安慰着她:“别怕,我在,我在。”
哭了好一会,夏映雪才慢慢的恢复了情绪。
轻轻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夏映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闻盛秋也帮她擦着:“感觉好点了么?”
夏映雪点了点头,然后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摸了下,比划着手语:“把你的衣服都哭湿了。”
闻盛秋:“一件衣服而已,无需在意,它能接住夫人的泪,是它的荣幸。”
因为他这句话,夏映雪的心中的那些阴霾全消失不见,很是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下。
见她笑了,闻盛秋也放心了许多:“夫人,那我们也下飞机吧。”
夏映雪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两个人走下了飞机。
机场外,有两男一女已经在等候着。
女的就是闻盛秋的妹妹闻盛敏,男的就是他的好兄弟岑明。身后站着的事她的助理,小王。
闻盛敏抬腕看了看手表,露出担忧之色:“岑叔叔,你说我哥他们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小年纪的别瞎猜,说不定待会他们就出来了。”
闻盛敏哦了一声,什么也没在说,继续盯着走出来的人群。
等同一航班的其他人都已经走完了,三人才的身影才出现在两人视野里。
闻盛敏向上伸出胳膊,一边摇晃着,一边大声喊着:“哥,哥,这呢,在这呢。”
闻盛秋看见了,摆了摆手,以示回应着。另一只手还在牵着夏映雪。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夏映雪暗暗后悔,早知道有人接机,她就不应该在飞机上面,那样哭的。现在双眼通红,她怎么见人。
这人,怎么也不告诉她?
闻盛敏见自己的哥哥走了过来,迎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
两个人简单的抱了下,就放开了。
闻盛敏的目光落在一旁夏映雪的身上,问着闻盛秋:“这就是我嫂子吧。”
闻盛秋点了点头:“叫人。”
乖巧的叫了夏映雪一声:“嫂子好。”
夏映雪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岑明也走了过来,站在了闻盛敏的旁边,拍了下闻盛秋的肩膀:“回来了,兄弟。”
“嗯,回来了。”
那只手还紧紧的牵着夏映雪。并未放开。
岑明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夏映雪的身上,喊了声:“弟妹。”
夏映雪微红着脸,点了点头。用另一只手,指了下岑明,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岑明有些意外。没看懂她的意思。
闻盛秋在一旁替她解释着:“她在向你问好。意思是你好。”
“弟妹也好。座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一定累了吧,咱们不要在这站着了,还是先回家。”
众人没有异议。一行人离开了飞机场。
岑明准备了两辆车,小王和赵龙开着一辆车,其余四人坐在了另一辆车上。
驾驶坐上,岑明在开着车。副驾驶上是闻盛敏。
车后,夏映雪坐在闻盛秋的身旁,很紧张,手心里一直在冒汗。
早上她才知道要来西林市,吃过饭后,就出发去了飞机场。
时间这么赶,她可是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
第一次见面就要给他的家人和朋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可怎么办?
闻盛秋看出了她的紧张,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很轻:“放下吧,都准备好了。”
夏映雪微微瞪着这位罪魁祸首。
还不是被他害的,如果能提前告诉她,自己也就不会这么丢人了。
闻盛秋只是笑笑。
国
夏府府邸。
府邸外的马路上,两侧种着整齐的梧桐树。
梧桐树被修理的很整齐,不会有多余的枝头露出来。
五辆黑色的汽车沿着马路,匀速行驶着。
到了府邸的门口处,黑色铁栅栏大门缓缓打开。
五辆黑色的车开了进去,在指定的位置停了下来。
前后四辆车上的人先下来,站在指定的位置,做出统一的动作,每一个人都警惕的看着四周。
最中间第三辆车上,副驾驶上的人先下车,然后打开了后驾驶的门,做出很恭敬的样子。
“首相,我们到了。”
车后的人整理好了自己的西服外套,从车上走了下来。身后一群人紧紧跟随着。
每经过一个门口,都会留下两个人,站在那,把手着,以确保首相的安全。
经过了三道门后,首相才走到了客厅的位置。
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她就是国的公主艾丽卡。
首相摆了摆手,让随行的人腿了出去。
客厅里就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没有人在,艾丽卡也不用保持什么优雅姿态,直接露出本性,逼问着他:“你给我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意思?”
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夏正淳,你想跟我离婚?”声音上扬,音调顿时提高了几倍。
“没错。我们这个婚本就不应该结,也是到了了断的时候了。”
“不可能。”艾丽卡一口拒绝了。
“除非,爱雅是继承人,否则一切都免谈。”
夏正淳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敢有脸说。让爱雅当继承人,你想都别想了。任何都有可能是继承人,她绝对不行。”
这话让艾丽卡顿时生了,怒意,她站起来,走到夏正淳的跟前,质问着他:“爱雅怎么不能当继承人了,她是你的女儿,她也姓夏,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
“哦?”夏正淳的脸一点点的逼近她:“你确定?她是我的女儿?”
那声音凉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艾丽卡被问的有些心虚,扔掩饰着,镇定自若:“她自然是你的女儿。”
闻先生的宝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