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塔，给我一个可以入侵宋琨的芯片系统的间谍程序，就跟对面那个情报贩子一样，能做到吧？”林明问格洛塔。

“你干脆叫我小叮当算了，我什么都会，有求必应。”格洛塔翻白眼道。

“要不，我找个小叮当外壳给你装？”林明笑道。

“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感觉很好……”格洛塔低下头，看着空白的空气墙地面。

意识空间里依旧是一片简陋的白色，林明并没有多做布置，其实他现在掌握的资料足以制造一个拟真小世界，但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小世界，因为这里没有灵能连接的路径。

纯白色的意识空间，更像是一个不会泄露数据的实验室，有一些破解操作在这里进行，有一些仿真实验也在这里进行，实验结果基本与现实中的一样，只是因为没有现实世界中那么多干扰源，所以不能预料一些意外情况。

林明：“为什么？你不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我觉得很奇妙……在这里我有一种生命的感觉。”格洛塔低头道，“每时每刻，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我还可以感觉到时间到流逝，在计算之中，不停有新的记忆从时间的尽头浮现出来。”

“你在进化吗？”林明问。

“我在学习……从我自己，也从你身学习。”格洛塔说道。

“不过，你到底能不能破解宋琨的芯片系统？”林明又问。

“他的权限比之前那个人要高，有失败的可能性。”格洛塔传给林明新的间谍程序，林明在匿名网络中找到宋琨的节点，将间谍程序传递去。

虽然有极小概率被反向感知，但只能被察觉到地点，而不能被察觉出具体是谁，这是匿名网络的特性。

如果宋琨找回来，也不能确定是他干的，在银河酒吧不好闹事，只能记录在场的人，而等林明出门，再找地方换个伪装气息，基本就能消除痕迹。

不过他预计的这种情况也并没有发生，宋琨似乎没有察觉到林明破解了他的芯片，正在监听他的匿名网络通信。

这会儿林明正在暗网中，同时监听对面情报贩子的对话，以及宋琨的动向。

不经意之间被他发现了一个暗网的漏洞，那就是被安装了间谍程序的人，如果使用公国网络通信，则会被公国监听，但如果使用暗网通信，则会被间谍程序监听。

无论是宋琨，还是那个情报贩子都太年轻了，依旧使用自己的芯片进行暗网通信，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做其实公国也能监听到他们收发的内容。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钱搞到僵尸芯片。

坐在林明对面的情报贩子正在聊他所谓的“更多的消息”。

【情报贩子：他们说他们这一届自然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一个名叫尹岭，6-4，利田郡的人。】

【刀疤男：利田郡？那可是平民区。】

【情报贩子：所以在平民区里面还能够得到这么多修炼资源，必然是家中显贵。】

【刀疤男：不过是一个6-4的小角色，谈不有多好的修炼资源，倒像是急于求成，强行堆叠资源的结果。真正发展好的人，是灵能等级高的，体能可以慢慢叠，基础可以打好，但灵能却是靠硬实力，靠家学渊源，你根本不明白。】

【情报贩子：我这条情报值多少钱？】

【刀疤男：一文不值，最多给你0.1。】

【情报贩子：力哥，我为你做这么多事，可你看，我今天又被抢了，身无分文了。】

【刀疤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情报贩子：之前8个人，你给了我1个能量币，这一个人的情报，你给我补办张卡不过分吧，力哥。】

【刀疤男：补卡可比你这条情报贵多了。】

刀疤男表现出不耐烦作势要走，情报贩子急忙把他拉住。

【情报贩子：力哥，我还有多的情报，据殷纪秋所说，那个叫做林明的小伙子，他来自第28星域，但第28星域已经被封锁了，据说他是前几天到的，也就是说，他可能在第28星域封锁之前，刚好离开那里，说不定知道一些第28星域的内幕。】

林明发现殷纪秋卖他的情报也是不亦乐乎，虽然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刀疤男十分感兴趣地身体前倾。

【还有呢？你对林明了解多少？】

【情报贩子：我发现林明其人非常警惕。我的同伴几次想跟他套话，但发现他都回避了过去，根本没有透露一丝有效信息，而且我的同伴还被他盯了，搞得我都不敢接近他，以免我们两个都暴露。】

林明大概对这情报贩子所说的他的“同伴”有点印象，当时以为是错怪了那人，没想到却是一条漏网之鱼，不过那条漏网之鱼也是非常谨慎，最近都没有用暗网收发消息，如此才避免了被林明打劫的命运。

不过既然这情报贩子这样说了，那么林明还是争取给那人也安排。

【刀疤男：那你就是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情报贩子：我可以继续回去打听。他们新弟子也不是完全不出门，那个林明还有一个小跟班名叫李道江，他也和林明一样谨慎，不过还是比林明要嫩一些。】

【情报贩子：反正这些新弟子都有概率出门，我这就去山门口守着他们，跟踪林明，争取从李道江那里套到一些口风，或者，我通知力哥你，你直接对李道江使用……那种手段。】

【情报贩子：我觉得现阶段没有比第28星域的情报更有价值的了，尤其可能孟天稷与此有关，更是非常值得我们警惕的一件事。】

【刀疤男：可以。】

【情报贩子：那力哥，我的卡……】

刀疤男左右张望，看见坐在身后不远处，翘着二郎腿仿佛在看眼镜中影像的林明，走了过来。

“这位仁兄，你有多余的推荐名额吗？我出1个能量币购买。”刀疤男还算客气地说道。

林明耸肩，嘲讽地一笑，痞里痞气地摇头。

刀疤男又走到另一个戴着会员目镜的人那里，也是纷纷摇头。

这时林明才发现，只要刀疤男离开了和他对话的座位范围，他就看不见刀疤男说话的嘴型，也听不见刀疤男说话的声音，甚至连具体动作都停滞了，只能明显感觉到刀疤男与其他人有过交流。

这似乎是一种高级的信息屏蔽技术，适用于会员之间的对话。

不一会，刀疤男就证实了他的猜测，因为刀疤男又转头回到了林明这边。

“兄弟，你一点也不厚道，刚才有人说看见你才办了一张新卡。”刀疤男说道。

会员之间的交流被屏蔽，但给他送卡片的机器人却没有被屏蔽，所以他办卡的举动其实被某些有心人记在了心里，又被刀疤男说了出来。

这提醒他下次办卡要去柜台，或者特别备注一下，需要保密。

“我办新卡当然是因为我要用，为什么要给你？”林明用沧桑的音色说道。

“兄台，我有急用，我出2个能量币，是市价的2倍，总可以了吧？”刀疤男还是比较客气地说道。

在远处干坐着的情报贩子不知道这边在谈些什么，只是焦急地看向这边。

2个能量币约等于2亿贡献点，林明不知道自己的情报这么值钱，看得他都想出卖自己的情报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暗网情报贩子似乎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可以通过累积的情报进行数据分析，猜测出一个公国高层的能量构型，从而对其进行针对，所以一个情报可以卖几千年。

在银河酒吧，现在还能买到几千年前的情报，当然，越久远的情报价格越昂贵。

还有一些系列情报，做得像杂志一样，每年新版，比如今年就刚出《孟天稷历年情报合集年最新版》，然后还细分出了《简约版》《完整版》《进阶版》《究极版》。

就连最简单的《简约版》，如果要买最新版本，因为时间跨度万年，其价格也是一个离谱的天价。

如果没有高级的会员折扣，或者熟人卖家，买情报简直就像被当冤大头一样宰。

林明伸出5根手指：“5个能量币。”

刀疤男面露愠色：“你怎么不去抢？”

“我这算是很便宜的了。”林明漫不经心道，“你想想，一张卡看似可以介绍3个名额，可黑卡也是很容易丢失的。像我这样优秀的，可以得到介绍名额的人，其实并不多。

“再说了，做这门长久生意的人，最后一张卡要留给自己，那不是又少一张卡了？所以，一张卡最多只有2个名额。”

“那你也只能贵一点，贵那么多，有点太过分了。”刀疤男和林明讲价。

“你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给的是什么价格吧。”林明拒绝议价。

“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刀疤男面色发狠道。

“保安，这儿有个人骚扰我。”林明向柜台招呼道。

立即有几个一身黑衣的工作人员从后台走出，交叉双臂，直视着刀疤男。

“误会，都是误会。”刀疤男陪笑道，“我向你道歉，兄台你跟他们解释一下，都是误会。”

“我不和你交易，是因为我对你的价格不满意，你如果想强买强卖，这可是坏了大家的规矩。”林明痞里痞气地说道。

“是是是。我成交，我成交，对不起，刚才是我不懂规矩。”刀疤男对几个黑衣人赔礼道歉道。

刀疤男在自己的卡，给林明划了5个能量币，林明把那张空白的新卡递给他。

不记名的特性就体现在这里，黑卡甚至没有编号，表面光滑如镜，毫无划痕，即便刀疤男之前才和这张卡的前主人交易过，却也认不出这就是那张卡。

完成交易之后，刀疤男在工作人员的注视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张卡里一分钱也没有，情报贩子也没钱去消费，领会员目镜，两人继续用暗网交流着。

【刀疤男：吗的，今天遇到个职业卡贩，一分钱都不肯少。这一张卡花掉我5个能量币，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情报贩子：力哥，我保证完成任务，今年我就专注在这件事，这么有价值的任务，肯定能弥补你这次的损失。】

两人也没有多聊，生意谈妥之后就离开了。

“3万年了，黑卡的价格还是没变啊。”林明在意识空间中，对格洛塔说道。

林明刚才给刀疤男报了一个3万年前的价格，刀疤男一开始报的1个能量币，其实是旧卡的价格，也就是用完3次介绍机会之后的价格。

这样算下来，这张黑卡至少可以卖出2张新卡和1张旧卡，新卡的价格是旧卡的5倍，那么其实他是获得了一张价值14.19个能量币的黑卡。

银河酒吧的规矩，林明虽然不懂，但格洛塔却很懂，告诉他可以叫出工作人员来仲裁交易纠纷，刀疤男不敢造次。

并且因为林明的表现，让刀疤男认为他是一个职业卡贩。

“抢了别人的卡，还要卖给他新卡，你也够黑。”格洛塔吐槽道。

“我只是感觉情报工作真是太赚钱了。”林明感慨，这简直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林明刚才又让格洛塔破解了刀疤男的芯片，说不定能获得什么新的爆料。

他发现他低估了自己在网络通信方面的隐匿能力，至今还没有中奖，刀疤男似乎也不知道他的芯片被林明破解了。

等那个情报贩子来找他，又可以再抢一笔，用实际行动帮人远离地下交易。

“你也可以卖情报呀，你了解的情报这么多，你的同届弟子，你的导师，都可以卖情报。银河酒吧的匿名黑市，是不会被人查出源头的。”格洛塔说道。

“我怎么可能做对孟师不利的事。”林明摇头道，“我只可惜现在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地方。”

最近孟天稷似乎一直没有监视他，这让一直被孟师盯着的林明，心里还有些莫名空落落的。

看孟师精神不济的样子，似乎陷入了一些麻烦，但孟师那个层次的麻烦，却不是林明能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