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袁大人见过妻儿了吧,怎么样,都还好吧。对了,你为什么不把太上皇杀了啊,这样你不可以马上就能回来和妻儿团聚了吗?”
“臣,臣怎敢让陛下担弑兄的大罪!”袁彬惊恐的连朱祁钰第一个问的问题都忘回答了。
朱祁钰抬头看了一眼袁彬,戏谑的说道:“哟,袁大人今天来见朕还特意穿了一套飞鱼服,是怕朕一怒之下把你杀了,以后再也穿不上了吗?”
朱祁钰说完还冷笑了一下,说道:“还算是个个聪明人,知道吗?你的上司也就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就在这个地方,他竟然跟朕说他可以杀了朱祁镇,你说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朕让他滚到瓦剌去接你的班了,你来做锦衣卫指挥使,其他的事找金英交接吧!”
“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袁彬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皇帝并不是万事通,特别在没有锦衣卫的情况下!
“快滚吧,把朱祁镇给朕看好了,南宫除了太后以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更不许他们出来!”
……
昨天三更才睡下的朱祁钰不到五更就起床了,因为早上还有早朝,才睡了两个时辰多一点朱祁钰有点睁不开眼睛,用凉水狠狠的洗了下脸,终于清醒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太早了,所以后来的万历皇帝甚至四十年都没有早朝。
对于那些大臣们就更惨了,他们要比皇帝至少早起一个时辰。还要走到宫外,等着门开,夏天时还好,可一到数九寒冬那些年轻的大臣都受不了,就更不要说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了,所以基本到了冬天,老臣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来参加早朝的。
虽然北京已经逐渐转暖了,但是早上三四点的温度依旧很低,可今天宫外却来了很多人,连胡瀯这样七十多岁的五朝老臣都来了。
大约是天刚刚亮,宫门就被打开了,大臣们井然有序的朝内殿走去。
……
朱祁钰最后一个走进了大殿,坐在了上面的龙椅上,下面的大臣跪下齐声高喊:吾皇万岁!
“爱卿们快平身吧,今天的大殿真是热闹啊,依朕看今天这阵仗都快赶上大朝会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金英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话音刚落,给事中刘福就站了出来,对上面的皇帝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臣,有本上奏!昨日太上皇回京,陛下非但没有召集文武百官前去迎接,连臣想自己去看看太上皇,都被锦衣卫赶了回去,之后陛下您更是把太上皇送到南宫这个名为寝宫实为监狱的地方!难道陛下就可以如此不顾我大明的礼仪吗!”
朱祁钰气的指着刘福,勃然大怒道:“你大胆!朕,朕只不过是尊重太上皇的意见,太上皇早就跟朕说过回京事宜一切从简!至于把太上皇安排在南宫,那是因为实在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给太上皇安排了!刘福,你这个时候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瀯看朝堂的气氛有点不太对,赶忙出来对朱祁钰说道:“臣,昨日和几位老臣去拜见太上皇,没成想被锦衣卫拒绝在外,但过几日就是太上皇的寿辰,臣等希望陛下可以允准我们去拜见太上皇。”
朱祁钰连思考都没思考,直接回答道:“不行!我让锦衣卫围在南宫是在保护太上皇,以后的节日你们也都不许去打扰太上皇!”
“陛下,陛下,不可如此啊!”
“……”
朝堂上彻底炸开了锅,有的老臣更是指着朱祁钰的鼻子,说的什么也听不清了,这时也都不怕锦衣卫请他们喝茶了。
“够了!难道我大明只有这一件事吗!”就在这混乱之时,兵部尚书于谦站了出来,接着说道:“仅昨天瓦剌就南下侵我边境多达十余次,抢掠无数!你们不去想想怎么打退瓦剌,如何安抚难民!难道你们这一个早朝都要争论此事吗!”
于谦说完朝堂终于静了下来,这时宫门一个轻柔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儿的早朝真是热闹,我看这人都快比大朝会的人要多了!怎么突然静下来了!你们接着说啊!”大臣见到说话的人赶忙跪下,连坐在上面的朱祁钰也站了起来,朝着她跪下,恭敬的道:“拜见太后!”
“好了,太上皇的归处陛下已经跟我商量完了,请各位商议别的事吧,不要在早朝讨论此事了!”说完孙太后就离开了,朱祁钰总算松了口气,在于谦和太后的帮助下朱祁钰总算是避开了朱祁镇的问题,剩下的早朝就过得很快了,不一会就结束了,朱祁钰细细的想着孙太后刚刚说的话,跟朕商量过了?看来太后也不希望他在南宫,那他出来了,朕算什么?朕是绝不会放他出来!绝不!
朱祁镇在南宫的生活很平静,虽然朱祁钰送过来的东西根本不够日常的花销,但是因为有太后的帮助再加上钱皇后织布也能换来一些钱,这些差不多就能满足日常的花销了,自己又认识了一个宫里派来的小太监,名叫阮浪,是从小跟在王振身边的太监,朱祁镇小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他,不过此人的性格却忠厚温良,自己刚见到他就和他相谈甚欢。
……
大明王朝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三个月,天气变得越来越热,眼瞅着就到大暑了,朱祁钰却还在批阅着他的奏折,丝毫不被这酷暑影响。
“陛下,太后请您到她的寝宫一块吃午饭。”
“嗯,朕知道了,告诉太后朕马上就去。”
没一会,朱祁钰就到了太后的寝宫,朱祁钰向太后行完礼,孙太后给了他一碗解暑粥,说道:“皇帝,天气愈发炎热了,我看皇帝每天处理政务辛苦,就做了一碗解暑粥,请皇帝喝了吧!”
朱祁钰小小的喝了一口,回答道:“多谢母后,朕为了国家热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两人又是嘘寒问暖了一阵,突然太后叹了一口气。
“唉!”
“母后为何叹气?”
“我只是在想你的哥哥。”朱祁钰一听低着头冷笑了一下就马上恢复了原状,孙太后见朱祁钰没反应就自顾自的说道:“太上皇现在在南宫别说出去了,有时更是连日常花销都供不上!”孙太后边说边抹着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