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姜舒欧低头看着捧在怀里的奶片笑了起来，抬起头迎上杨昭的目光，突然变了脸色，“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新的学期咱俩还是同桌，还请多多关照啊。”杨昭说着给姜舒欧作揖。

姜舒欧歪了歪嘴，“也不一定啊，依成绩排座位你考前几名是可以自己选的。”

杨昭白了姜舒欧一眼，“自从和你做了同桌，我的成绩是直线下降，还选呢！”

姜舒欧仔细想了想，既然害怕自己成绩差为什么头几次考到前几名选座位的时候还要和我一起坐，只是摸不透。

王瑞泽实在看不过去，“你可以考虑和我做坐，保证你成绩直线上升。”

杨昭转过头白了王瑞泽一眼，“我才不稀奇。”

姜舒欧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打开盒子拿出奶片喂进嘴里，浓浓的奶味包裹整个味蕾，贯穿所有的味觉神经，姜舒欧咧开嘴巴，眉头上扬，使劲儿点头，又掰了一颗奶片喂进杨昭的嘴里。

杨昭正还要和王瑞泽争论些什么，突然被人往嘴里塞了奶片，嘴唇碰到了姜舒欧的食指。

姜舒欧感觉到手指尖的触感十分柔软，就像是棉花糖一样，赶忙缩回了手，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你也尝一个，味道不错。”

杨昭给王瑞泽了一个眼神，仿佛说着“这次就先饶了你”，把嘴里的奶片“咯嘣”一下地咬碎，回正了身子对姜舒欧说：“我尝过了才给你买的。”

姜舒欧又拿出一片奶片，抛起来，让奶片随着自然的弧线落入口中，再让它自然融化，含着奶片，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怪不得这么好吃。”

王瑞泽看着面前的俩人扶了扶额，把脸别到一边，没办法谁叫信息班没女生，俩大老爷们儿都能这么腻歪。

大家都陆陆续续来到教室，随后不久班主任吴海川也走进了教室，还是那张许久未见分外熟悉的脸，一双三角眼看起来十分机警聪明，厚厚的唇瓣也没能把他的一口龅牙包住，颧骨突出，就算是过年也没见体型又略微的增幅，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削。

“新学期开学了，老规矩我就不说了，”吴海川把书往讲台上一撂，把一块黑板擦拿在手里转弄，“开学了就把心收回来，多想想学习，你们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不是学习不行了就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的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们听不听呢也就这三年。”说着吴海川换了个姿势依靠在讲桌边。

讲台下的学生们一片寂静，鸦雀无声，都盯着吴海川，偶有几个调皮的学生冒点皮皮、说些闲话就被吴海川一眼给瞪了回来。

“下面就来选座位，按规矩来，想要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那就要把成绩拿出来，有些同学别不服气，”吴海川拿起成绩单，扫视了台下坐着的学生们一圈，抖了抖手中薄薄的A4纸页，“这次的第一名是杨昭，”吴海川抬眼看了看杨昭，“表现不错继续加油。”

姜舒欧扭头看了眼正在捂嘴笑的杨昭，在杨昭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小声的说：“你不是说受了我的影响成绩直线下降吗？”

杨昭捂着被姜舒欧揪疼了的地方，埋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的脱掉秋裤，现在肯定都紫了，咬着牙说：“开个玩笑，你掐得可顺手了？”，接着赶忙举起手抬头看着吴海川，“老师，我还坐这儿。”

姜舒欧扭过头，把脸侧到另一边，又突然猛地转过来对着杨昭说：“给你长点记性！”说完才把一直紧张皱着的眉头舒展开。

“王瑞泽，第二名，下降了哈。”吴海川看着王瑞泽瘪了瘪嘴，“叫你不要骄傲自满，总会有人超过你的。”

王瑞泽用手指戳了戳杨昭的背，“行啊你！万年老二。”

杨昭扭头看着王瑞泽，露出不是礼貌的笑容，双手在胸前抱拳，“哪里哪里，承让承让。”

王瑞泽冲杨昭笑了一下，伸直了手臂，“老师，不变。”

“好，葛文，第三名……”

趁着吴海川在宣读别人名次，姜舒欧伸手放在背后敲了敲王瑞泽的课桌，一只眼睛注视着讲台上的人，一只眼睛想要努力的看清王瑞泽的脸，侧着脸说：“王瑞泽，成绩下滑是不是因为爱情太甜蜜了？”

王瑞泽白了姜舒欧一眼，一掌拍在姜舒欧脑门儿上，接着力势把姜舒欧的脑袋往前一推，要不是杨昭扶住了姜舒欧就回就得把自己拍到桌子上去。

“宁坤，四十二名，”吴海川抬起头，巡视了一圈都没谁举手，“宁坤……”

王瑞泽推了推同桌，“宁坤……宁坤……到你了，嘿！胖子吃饭了！”

宁坤听到吃饭两个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又听到吴海川的声音，像是喝了脉动一样，灵魂马上回归身体，“唰”的一下起身，一声清脆响亮的“到！”回荡在整个教室，立马惹起同学们哄堂大笑。

吴海川拿起黑板擦在讲桌上拍了拍，台下立马安静下来，“笑什么笑，有些同学对自己成绩一点都不关心，我在这说他在那说，谁再在底下议论我就要请他上来讲几句！”吴海川收回目光，集中落在宁坤身上，“瞌睡睡得还香嘛！”

宁坤低头掰着手指，小声的说着：“反正每次都是我最后。”

吴海川朝宁坤扔过来一截儿粉笔，在宁坤校服上砸出个白点，王瑞泽扯了扯宁坤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不想着上进只会说这些丧气话，学习没有谁能帮你。”吴海川指着宁坤，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安排好位置后吴海川开始讲学校的注意事项，还像上学期一样强调这那几大纪律几大红线，其实这调座位和没调一样，毕竟也没有谁那么没有眼力劲儿要拆散别人的同桌，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嘛！

待老师讲完下了课时王瑞泽跑到吴海川的办公室，这时办公室里只有吴海川一人，王瑞泽站在门口敲了敲，喊了声“报告！”

“进来。”吴海川拿着一本资料在翻看，抬眼看了看是王瑞泽又继续看手里的资料，“什么事？”

“老师，下一次安排位置时您安排吧，不要按这种方式，没有多大的改变，而且您说的您不会偏爱哪个成绩好的学生，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有违您的初衷？”

吴海川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望着王瑞泽，站起身来还是矮了王瑞泽半个头，仍需望着王瑞泽，“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要想争取的更多的选择权利就要拿出成绩，不仅是我要求这样，社会上也是这样要求的。”

王瑞泽低下头，做出一副谦卑的姿态，但是无论他怎样谦卑都像是巨人在蔑视矮人，“我当然知道老师的苦心，可是一个人不能光凭成绩决定，而且社会择人的标准绝不会只是应试教育的卷面分。”

吴海川转过身，来回踱步，又坐回椅子上，也许站在学生的角度来说这确实已经关系到了自尊，吴海川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暗示他们攀比，在宣扬作为强者应得的优越感。

“你说的对，等下一次再安排吧，这次就先这样了。”

王瑞泽向吴海川敬了个礼，“回去吧。”说完吴海川继续翻看资料，王瑞泽便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