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前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但在上班之余他尝试过各种各样的突破上限的兼职,比如学习微表情管理、学习数据分析、学习开车……
正厅内,
沁人心神的香薰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一旁候着的几个张氏家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得像木头一般。
张洛声音低沉,却是说得兴起。
任安时而应和几声,时而点头称是。
但在心底里他并不看好张洛这位曾经的碎叶郡城天才,据说昔日张氏与左道“尸傀宫”牵连就是拖张洛之功,而后事情败露,张氏大半族人被诛连,唯独张洛父子早就逃之夭夭。
对待自己亲族尚且如此,又何况像任安这种半路被裹挟上船的外姓之人。
事成不一定有功,事败必然被当做弃子,这是任安的第一感觉。
尽管如此,任安此时的第一要务还是保命,第二任务才是赶紧下了张氏这艘破船。
“贤侄,我听说你手里拿着的是‘雾都学院’二等的入学凭证,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张洛问道。
一般西方的学院势力都会采用入学制度。
雾都学院相较于其他学院势力诞生晚了一些,相应地每年派发的入学凭证数量要多出许多。
为了更好地挑选人才,雾都学院又将原本的入学凭证划分了三个不同规格。
最差的就是以书信形式存在的凭证,只能借此参与入学考试。
第二等的就像任安手上的铜戒一般,能够在入学之后自由选择导师,而且在学院内的权限也会高出不少。这种第二等的凭证一般以戒指、书籍、雕塑的形式出现。
至于最高一等的入学凭证,每次派发的数量很少,具有免试的权利,同时持有凭证者入学之后能在学院内拥有几等于导师的权限。
张洛的计划需要任安进入雾都学院的核心区,相应的一份第二等的入学凭证就显得殊为难得。
任安闻言,也不多说,直接就从腰间口袋里取出祖父给的铜戒递到张洛手里。
他不担心后者会将戒指抢去。
张氏虽然远遁夷邦,却也有能力弄到不止一枚“入学凭证。
但是他们却没能力伪造一份合理的身份,或者说哪怕伪造了身份,也没能力将这层身份欺瞒过去。
对于任安来讲,他现在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枚铜戒。
但对于张洛来说,他看中的反而是任安本人!
“不错,不错。不愧是出过天师大人的地方,光这戒指就做得颇为不俗。”张洛一边把玩着铜戒,一边啧啧叹道。
对于他们这些东方修士来说,西方巫师流派的黑巫王就代表着自家的天师,亦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话音刚落,张洛便又意味深长地问道:“贤侄可有想好进入学院后,要选取哪位导师作为自己的授业恩师?”
任安摇头。
“你且拿着此物。”张洛递过一份凭证,“叔父与肯特巫师相熟,你去了雾都学院可拜入肯特巫师门下,虽非上上之选,却也胜在稳当!”
言外之意,就是让任安挑选他认识的肯特巫师。
相对于乾元世界炼气一脉道人、真人、天师三个不同的特权等级,众神世界的黑巫师流派就显得简单许多,入学就算学徒,凝练出法力之后就可以被称作“巫师”,法力大成的时候就有机会得到“黑巫王”的称谓。
这些都是外头广而流之的说法,再具体些的任安前身并不知晓。
肯特巫师至少也应相当于乾元世界一位中三境的修士。
任安没有拒绝,当场便收下凭证点头应下。
西方的学院不比于东方的宗门,里头的导师动辄就会拿自己的学徒做些杂七杂八的实验,而不像东方宗门里头师徒间那般仁爱。
所以,张洛对于任安的导师介绍应当是为数不多的靠谱主意。
他还需要任安去办事,可不想他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家导师的奇怪实验当中。
稍稍寒暄一会,任安就取回了铜戒,告辞离开了张府。
……
灰塔区,
任安走在灰塔区人的街面上,背上都已经湿透了。
方才张洛带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作为高阶修士的气场威压无时无刻不在逼迫着自己的神经。
任安双拳紧握,这该死的异世,果然只有修为才是硬道理!
就像前世,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相对于刚刚穿越时,脑海里蹦出的一大堆发家致富念头,任安现在只想早点进入雾都学院,早点掌握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
不是什么炼肥皂、提神油、卖报!
而是切切实实地拥有修为,成为一个超凡者抑或是羽士、武者等等。
来者不拒!
灰塔区的街面比之他刚刚离开的黑塔区要静谧不少。
任安没有离去时候,那种对于其中杂乱、脏臭的嫌弃,反而多了几分蒙混过关的舒心。
黑塔区的红砖房给人的压抑感很重,灰塔区散乱无章的破木屋却是显得顺眼不少。
除了心情上的放松,其他的任安没有想太多。
他径直就是回了自己租住的破木屋位置。
尚忠就在那儿候着,自打看见任安安全进了张氏公寓,尚忠就默默候在张府外。
任安出了张府,他就提前赶回来等在破木屋。
一切都是那么随意。
这次接触张洛,任安的收获也是斐然。
不仅解开了张洛费心示好自己的困惑,还手刃了前任的仇人们。
最关键的是任安第一次接触到了修行者的世界,有了成为修行者或者说超凡者的可能。
至于到底靠着巫术流派的法子入门,还是借助张洛成为东方的炼气士,这些事任安反而是不怎么在意。
一来任安并不清楚两者的区别,二来他心里觉着只要有了修为,日后转职也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
任安就徒步走回了早先租住的那间破木屋跟前。
从外面望过来,
破木屋虽然破,但好歹也有两层之高。
前任的记忆里倒是没有太多租住这间破木屋的缘由,想来应当是尚忠在前任昏迷的时候随意租的地方罢。
“咿呀——”
轻一推门,门内就是任安醒来时第一见到的黑漆漆模样。
任安嘴角一咧,跨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