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卡尔也是没有听完后者的汇报,在他下达完那道颇带着几分震摄性的诏令后,他便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可是没法子,卡尔越是想到那些被元老议会所搜刮走的钱财,就越是气愤,如若不是现在还未到处理他们的时候,他早就第一个提着长剑去找他们算账了。
“娘的,尽是一帮吸血的蛀虫,这是真他娘的不把孤这个新帝放在眼里啊!”
他一屁股坐在了卧室的床上,心底也是越发的气愤,他就搞不明白了,帝国每年给他们的俸禄也不少啊,为什么他们的贪欲还是那般的漫无止境呢?
先皇对待他们可以说是恩宠有加,凡是他们要什么,凡是他们说什么,都是一个劲儿的点头,似乎他们才是这个晨曦帝国的主人一般,可是先皇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像是在养一头怎么喂也喂不饱的畜生。
“待我将财政给收拢之后,我便要将你等手中所掌控的军权尽皆收回来,若不这样,恐怕晨曦帝国就要被你们给败个一干二净了!”
卡尔心头稍稍掂量了几分这其中所具备的利害关系,越发的坚定了除掉元老议会的决心。
在那以后,他要做的便是军政一体,使得晨曦帝国逐步从一个封建的旧帝国走向新兴的共和国家。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走资本的老路子,那样不是更快么?可是老弟,资本的路子完全不适用于此时的晨曦帝国啊!
试问,一个已经陷入了财政腐败,军队腐朽,封建堕落的旧贵族帝国再去走资本的老路子,那样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卡尔的心中一目了然。
要是真的去走资本的老路子,就需要钱,说穿了,说白了,资本的路子需要的是钱,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钱从哪里来?现在这个情况,总不可能继续从人族几百万子民的手上继续捞钱了吧?
他们受苦受难了不知多少年了,可以说根子里面不是敬重皇权,而是完完全全的恐惧皇权,他们不是尊敬卡尔这位帝国的新皇帝,而是怕,怕他再继续加重赋税,继续搜刮他们仅剩下不多的活命钱。
当然卡尔也没有那么的愚蠢,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二十一世纪新公民,他的三观虽说并没有那般的高尚,可是也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什么是官逼民反,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只有尽快安抚住这帮被压迫了上百上千年的普通帝国子民,才能不导致当年法国大革命的惨剧。
何为共和,共和在卡尔看来就是大家都能吃饱肚子,都能穿上新衣服,都能不受战乱和屈辱的平等共处。
卡尔所希望的,是大家都能达到平等,建立起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到了那时,不再有什么贵族,不再有什么奴隶,也不存在什么贪污腐败的情况。
要真到了那么一天,卡尔或许也能好好的看一眼这个世界,不再有压迫,不再有欺凌的盛世。
这些不仅仅是现阶段卡尔的想法,也是他最终的想法,他现在所想的是,怎么将这个破落帝国掰回到正道上,怎么带着强大的军队打回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
“罢了,还是先等等看吧,我倒想看看,还有没有那个不长眼的继续装穷,去领那烫手的救济金!”
想到这儿,卡尔的眼睛稍稍眯了起来,眼中透出一丝寒意,面色也是逐渐阴沉了下去。
可或许是他发布的诏令的确达到了震摄性,整整三天的时间也再没有贵族假扮的穷人去冒领救助金,除了一些个混混仍旧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再去试一试结果被当场格杀砍下头颅放到城墙上震慑异族以外,确实是没有出现再冒领救济金的事情发生,对此卡尔也是十分的开心。
这天,卡尔又将罗兰所属的一干财政卿和王宫骑士团的团长布兰德.卡斯蒂尔叫到了处政殿内。
“诸位爱卿辛苦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人,卡尔的脸上也是十分的高兴,他的计划能够实施的如此顺利不得不说,多亏了这几位的帮助,不然他纵是有天纵之才,也是无法挽救起这个衰弱的帝国。
“陛下言重了,我等能够如此顺利的完成陛下所交予的任务,也是完全靠着陛下的威信,陛下所颁布的利民诏令,百姓们都是十分的感激陛下,甚至有的百姓在领到陛下所给予的救助金之后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实乃是陛下所赐之天恩!”
后者也是十分的知趣,非但没有将任何的功劳揽到自己的身上,反而是一副很恭敬的态度朝着卡尔开口朗声说道。
“是么?卿等也都这么想?”
卡尔闻言,不想却是一副极其严肃的神色看向了周围的一干人等,开口轻声喝道。
“臣等皆如此!”
谁知后者等人却依旧是那般的态度,分毫没有改变自己的话,脸上依旧是那般的恭敬。
“屁话!”
可那料卡尔却是转瞬神色一变,开口大骂了一句,使得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说百姓都感激孤的恩德?都感动的痛哭流涕,孤若是一天天都待在这个王宫之中,怕是真的就这么相信了,可是孤不是,孤在这几日内,曾经悄悄的出宫探访过,他们确确实实拿到了那笔钱,也确实流下了眼泪,可这都不是感激孤的恩德,而是什么你等知道么?”
话罢,他将目光转到了眼前一干人等的身上,神色尤为的认真,开口大声对着他们问道。
“臣等....不知!”
说着,不仅仅是罗兰和那些财政卿,就连那位王宫骑士团的团长布兰德.卡斯蒂尔都下了头。
“那好,孤告诉你们,他们留下眼泪的原因不是别的,是感激,不过他们感激的不是你们,也不是孤,而是感激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能够给他们留一条活下去的生路啊!”
话罢,卡尔一屁股坐到了那张羊皮椅上,神色显得格外的落寞,口中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开口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