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这种的可能性的发生,卡尔深知必须要坚定自己的立场,绝不能轻易被其腐蚀,若是有一日,他也和元老议会一般轻易的去刮取民脂民膏的话,那么自己和那些贪污腐败的帝国贵族又有什么区别呢?
每逢深夜时分,他总是辗转反侧,当想到这个帝国如此疲弱的国势,他的心中总像是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一般,沉重而又如若枷锁一般的桎梏着卡尔的内心。
使得他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因为他内心很是恐惧,怕自己若是稍有不慎,这些日子来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元老议会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横,卡尔心知肚明,虽然他才降临到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他却从方方面面都能感知到元老议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无论是王城的子民,还是王宫内的女仆和侍从也好,还是说那些王城下辖所属的郡领贵族也罢,他们所效忠的对象似乎都不像是卡尔,而更像是元老议会。
那帮所谓的元老议会手中掌握着这个帝国的绝大部分命脉,可以说,若是他们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将这个帝国顷刻之间颠覆,这并非是玩笑,而是切实的说法。
只要他们想的话,便可直接垄断整个帝国的财政经济,甚至必要时,他们断然会用军队的控制权去做一场所谓的革命,将民众心中的积怨诱导出来,届时,卡尔便是那所谓的无能且昏庸的暴君,最惨的结果无外乎是被送到王城最宽广的地方进行所谓审判,再就是被送上那沾满无数人鲜血的断头台,而非绞刑架,连全尸都未必能够保全。
而从这几日的观察和试探来看,卡尔所想的并非是危言耸听,也并非是杞人忧天,其实从根本来看,那所谓的元老议会便是贵族的集合体和象征。
我他代表了绝大多数上层贵族的利益,而卡尔却是想要将其彻底摧毁,这说到底是不符合贵族们利益的期盼,甚至有违背自身阶级的利益,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从那些人族帝国衰败的过程来看,事实已经证明了贵族再也不适应于现在的晨曦帝国,或者说,对于晨曦帝国这样的新兴人族帝国来说,贵族反倒是成为了一种拖累。
这些所谓的贵族现今不仅没有为晨曦帝国的复兴发光发热,反倒是成为了拖累,甚至将原本并不怎么起眼的阶级层面放到了台面上,这使得晨曦帝国的根本状况变得更加的糟糕,甚至隐隐有民变之势。
卡尔在认识到目前的局势后,果断运用了反哺于民的政策,这并非是良策,只能说是减缓低层子民日益增进的不满情绪,可并不能解决其根本。
贵族和平民,打个很简单的比方来说,贵族如同是一只永远喂不饱的狼,而那些生活贫困,经济拮据的平民则像是一只只弱小的羔羊,而且这只狼还在不断在羊身上拔下他们本就不多的羊毛,时至今日,甚至想要吃羊身上的肉,喝羊身上的血,这让本就不满其剥削的人族子民越来越难以忍受。
羊,也就是人族的子民,生来便是温顺乖驯,可他们却并非没有自己的思想,若是身为贵族的农场主没有去好生对待他们。
他们不是没有可能将身为贵族的农场主啃咬至死的,这并非是一句普普通通的玩笑话。
若是不以平等的目光却看待眼下晨曦帝国已然躁动不安的人族子民,恐怕将来后悔的便是卡尔自己了。
可若从表面来看,现在的晨曦帝国确实是相对平和的,可深藏在其中的矛盾却是每一日都在不断地加剧。
卡尔这几日下达的诏令多的连他自己都快要记不清了,除了那些基本的抚民方针之外,便是对于财政和军事这一块格外的上心。
虽说晨曦帝国自卡尔即位之后,财政的总收入得到了大大的发展,可总归是有些许的入不敷出,光是边境需要的财政军饷和武器补给这一块便花去了不少的财政收入。
更别提其余的财政开支,纵使卡尔改革了财政机关,可收到的税款却还是颇有些许的不够,他有时候一整天坐在处政殿那张办公桌前一坐就是一天,想的都是如何从那些贵族身上捞一笔钱。
捞钱这回事,对于卡尔来说,着实是一件技术活,他以前并非是做经济一行的事情,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为难,脑袋都快要想炸了。
也是想不到什么从他们身上捞钱的办法,他就怕把他们逼急了,倒是个给他来个清君侧,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以前他每每都觉得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自从做了晨曦帝国的皇帝之后,每天满脑子都是捞钱这俩字,这倒是使其感觉有些许的不适应。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代对于卡尔来说,已然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他每天看着边境传来的战报和要钱的文件,眉头都会时不时的皱在一起。
他有时候很想直接对着眼前那些要钱的贵族大臣说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钱没有,我的命你们要不要拿去看看值多少钱?把我的脑袋割了,拿去换些钱罢!
可后来想了想,没必要如此的极端,钱嘛,总是有办法捞到的,平民的钱他分毫不取,可是贵族的钱他却是求之不得。
可怎么捞,用什么办法去捞都得好好的想一番,必须既有正当的理由,又得让其心甘情愿的把钱交出来,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格外的艰难。
那些贵族哪一个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从他们的身上捞钱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若不是此时的财政收入尚且没有多少,卡尔才不稀罕去他们要钱。
他坐在处政殿的办工桌前,心中暗暗生出一条妙计,随即他的脸上升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古有杯酒释兵权,我今日也要学一回,杯酒捞千金!”
随即他眼中闪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抬头看向了一旁的德莉莎,开口轻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