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帮着江渠把蜡烛摆好,然后陪着他等着历明月。从天色渐暗等到落霞沉寂又等到乌漆嘛黑。
等的他玩了三局游戏还睡了两觉,一睁眼睛,还是只看见江渠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
“哎呦,回去得了,我看她是不会来的了”
江渠看样子也有点想放弃了,但是,一束微弱的光从远处透了过来,他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正东张西望蹑手蹑脚的从门口往公园里面走,他顿时笑逐颜开:“来了,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历明月开着手机的照明灯,走在小公园的石子路,她有点后悔了,都这么晚了,估计江渠等不到她早就回去了吧。
“江渠?你在不在?”她犹犹豫豫的喊了几声,没有应答,只有她的脚步声清洗明辨,夜晚的小公园一个人没有,还没有灯,黑漆漆的,树影婆娑舞动像鬼魅,莫名就显得有点阴森恐怖。
她咽了咽口水:“喂,有没有人?”
风在呼啸伴着她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不知道怎的脑子里就涌现了看过的一些恐怖片镜头,她就更加胆寒了,一想,还是赶紧回家得了。
可是刚想转身就听见旁边悉悉索索的的有动静想起来,然后猛地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睛,只听得那人压低声音说道:“别动,别回头,别说话,往前走”,这人似乎还拿着什么尖锐的器具顶着自己的腰。
历明月暗呼倒霉,这是碰抢劫的了?
她屏住呼吸随着那人往前走了一段又拐了两个弯,心里越发忐忑,难道还有同伙?这是把她往哪带呢,怎么的这是不甘心劫财还想劫色么?不行,得寻个契机把他撂倒,但是不知道这人什么体型,要是彪形大汉就费点劲了,也不知道他身手怎么样,她一合计,看来得使出全力,下狠手才行。
终于那人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笑嘻嘻的说:“到了,哈哈,你……哎呦”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一个背摔,狠狠的扔在了地,历明月把他摔倒在地之后怕他反抗又迅速的踹了他好几脚,然后一脚踩在她脸,圆瞪着眼睛啐道:“小样的,想劫我,你做梦”
吴辰的脸被她踩的变了形,手里还抓着一块没打开的巧克力,哼哼着求饶:“历学姐,是我啊,你高抬贵脚啊”
历明月却仍在气势汹汹的碾着他的脸。
江渠在一边站在一圈蜡烛里面,被她那彪悍的模样和华丽的身手吓得顿时傻了眼。半响才出声叫道:“学姐?”
历明月一回头,看见面前的平地用蜡烛摆了心形,而江渠正站在那心形里里面震惊的看着自己。
历明月看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惊呼:“吴辰?”
她扶起被自己狠虐的吴辰看见他的脸已经红肿了起来。
“不,不好意思啊,下手狠了”但也没忘质疑他俩:“你俩也是,这大晚的搞这么一出,从后面蒙住我,我肯定以为是坏人啊”
吴辰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脸,控诉的指了指江渠:“是他的主意啊”
历明月又扭头看了看仍站在蜡烛中间,此时显得有些傻气的江渠。
“你这是,干啥呢?”
江渠整理了一下表情,向历明月伸出手:“学姐,你愿不愿意,走进我的这颗心?”
“啊?”历明月皱眉:“我为啥要进去?”
江渠的表情垮了一瞬,但不影响他说出提前就准备的好的那套说辞:“我有话跟你说”
“哦,那你说吧”历明月仍然站在原地看着江渠。
“呃……”江渠连笑都很尴尬了,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这,她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吴辰看不下去了,一记佛山无影脚,把历明月踹进了蜡烛圈里面,历明月觉得他一定是故意报复的,所以这一脚起码蕴含了九成内力,踹的她像个炮弹一样直直的就撞向了江渠。
江渠被她撞的一个趔趄差点吐血。
勉强站稳却又被猛然抬头的历明月撞了一下下巴,顿时觉得下巴要脱臼了似的。
历明月听见响声,手忙脚乱的赶紧凑近了去查看,紧张的问他:“没事吧?疼不?”江渠揉着下巴,忍着痛摆手:“没事”
然后一睁眼睛,历明月的脸近在咫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江渠一时忘记了呼吸,就这么愣愣愣的看着她,
历明月后知后觉出了点暧昧的气氛,赶紧直起身,退后几步,清了清嗓子问江渠:“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是什么?”
江渠缓缓的开口:“嗯,我想告诉学姐你,不用为了次落水的事情耿耿于怀,根本就不是你的责任”。
历明月没说话,他就继续说道:“其实,还是怪我,都是我太没用了,我抱着你的脚想努力把你托到船去,想着如果咱俩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你。可是我还是体力不支,沉下去了”
历明月表情怪异的看着他,感情他死死抱着她的腿是想把她驾船?那他可真是多此一举了,要不是他那么死死抱着她,她早就爬了船,然后救了他,根本不至于俩人都沉到河里。
江渠向她靠近了半步,声音暗哑了些:“我还想起了学姐之前为我做过的那许多事,觉得很愧疚,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总是让你伤心失望,所以……”
历明月挑眉:“所以,怎样?”
“所以,我发誓,如果能幸运得救大难不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绝不再错过”
历明月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告诉他:“可是我不想继续了,我觉得很累”
江渠愕然又无措,焦急的快步向她靠近,眼睛却扫到她背后窜起的一簇火苗。
顿时睁大了眼睛,他指着她叫道:“学姐你后面”。
后面,后面怎么了?历明月扭头一看,自己那长围巾垂到了蜡烛——着火了。
她手忙脚乱的去解围巾,却因为着急怎么都解不开,江渠也过来帮她解,却因为用力的方向不对,差点把历明月当场给勒死,最后还是吴辰大义凛然临危不惧的薅着历明月的脖子,迫使她低头,然后双脚齐的把火苗给踩灭了。
历明月灰头土脸的瞪着吴辰,总觉得这家伙平时在扮猪吃老虎,其实是个狠人。
江渠急躁的问历明月:“学姐,你没事吧?没烧伤吧”
历明月看了看那一圈蜡烛又看了看他,然后怅然的一摊手:“看吧,咱们俩之间,总是这样,总是充斥着这微妙的危险的离奇的乌龙和意外,所以,还是别互相找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