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清军的大炮!这确实是个新主意,但对于一支守军来说并不是高明的主意,甚至就是异想天开!
弗朗基炮是兴汉军的最大威胁,换个角度,它们就是清军的最大宝贝!且不说有重兵防守,更重要的是它们战时一定摆放在冲锋队伍的后面,除非守军一个反冲锋击垮所有清军,才能见得到哪几门大炮,这根本不现实。别瞧着现在清军一次次进攻都是失败,但这不是因为清军战斗力不行,那是因为人家是进攻,而兴汉军是防守。如果两军调换角色,兴汉军同样也攻不下清军据守的鳌头岭。
“这个嘛,定国将军你这个胃口太大了……”陈文龙还是不赞成行此险招。
黄优武呵呵一笑:“试一试嘛,万一成功了呢?我亲自带队,兵贵神速,有几百人就可以了!”
陈文龙还是摇摇手说道:“这太冒险,本身弗朗基炮确实是一个好目标,但我们的任务是据守鳌头岭,万一因为我们的擅自行动影响到鳌头岭的成功坚守,那岂不是坏了大事!再说你自己亲自带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鳌头岭就没有指挥官了!”
“哎呀!只要操作得当就不会有三长两短嘛!最坏的结局也就是毁坏弗朗基炮的任务失败嘛,我本人决定安全回来!”
陈文龙知道黄优武勇猛,从不畏死,但这远远不是他一个性命的事情,而是关系着鳌头岭阻击战成败的大事,他再次否定了偷袭计划:“风险如此大的行动必须征得大帅同意,否则我不同意冒险!”
黄优武脾气更坏,直接摆出一副臭脸:“我是将军你是总兵,我官阶比你高!我采取行动不需要征的你的同意!”
“你!你……”陈文龙被黄优武一阵狂怼,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冷静一下后,陈文龙建议道:“你我二人各退一步,第一条,你作为指挥官不能离开指挥岗位。第二条,我赞成偷袭清军的弗朗基炮,但是必须先派出一支小队伍先去侦查清军火炮的具体位置。”
黄优武也不想俩人闹翻,思考着觉得陈文龙的建议挺有道理,即便要毁掉清军的弗朗基炮,首先必须确定其准确位置。他当即拍手道:“好!就依你!”
既然决定突袭清军炮阵,下一步就是决定什么人带队去侦查以及什么时候派出侦察组去侦查的两个问题。
黄优武当即拍板,由自己的探马队百户蔡正祥带队组建侦查小队。
“我认为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发!越快越好!”
“晚上不行,上次我们已经搞过夜袭,清军一定加强了防范!”陈文龙否定了黄优武的提议。
“如果黑夜不行,那白天就更加不行了!”
陈文龙微微一笑说道:“正常的白天和黑夜都不行,必须选择特殊时间进行侦查才能避开清军防守,比如说在两军交战之时。”
“好!好主意!两军交战之时清军注意力一定集中在战场,此时派出侦察小队是正当其时!”黄优武和陈文龙终于达成一致意见。
中午,额勒吉再次组织兵力对鳌头岭阵地展开强攻。清军此次突击采取小股队伍多次进攻的方式,额勒吉凭借着自己人多,派出五十人一支的多股小队伍在弗朗基炮的掩护下迅速发起冲锋,犹如狼群一般,从多个方向猛攻兴汉军阵地!
陈文龙随即也调整阻击方式,把队伍同样分成数个部分,依靠地势优势拼死阻击,但清军不计损失,一队接一队的连续进攻,从中午打到下午不停歇。额勒吉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以损耗换损耗,以疲劳打疲劳。
打到下午,陈文龙手下的将士伤亡渐渐增加,就算是没受伤的也累趴了。黄优武立即从二线阵地抽调一千人下来支援。
阵地展开血战之时,蔡正祥带领七名最机灵的探马组成侦查小队趁着战乱快速来到到后山,从阵地背面通过绳索攀岩,徐徐降到悬崖下的平地。再从平地借着灌木和林子的掩护迂回到清军主力的背后。侦查小队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几人终于听到了阵地上的喊杀声,中间还夹杂着“轰隆!轰隆……”一阵阵的弗朗基炮轰炸声。
“快!大炮应该在清军冲锋队伍的左后翼!”蔡正祥几人迅速朝左翼迂回,由于所有清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阵地上的血战,因此蔡正祥的侦查小队得以快速行动,他们根据声音的方向,连续几个迂回和跳跃,很快接近了清军在山下集中的队伍!
一个年眼尖的探马首先发现目标,右手一指压低声音说道:“看!弗朗基大炮就在哪里!”
大家循声看去,可不是嘛,五门弗朗基炮一字摆开,正在对鳌头岭守军阵地展开猛烈轰炸!
“看!那一堆堆的是什么?炮弹吗?”一个年轻的小探马发现了在弗朗基炮阵后方二十米处,有十几堆由球形物体搭垒成方方寸寸的小堆堆。
蔡正祥也没见过未爆炸的弗朗基炮弹,不能确定就是炮弹。但他是渔民出身,炸鱼的渔炮就是圆形的,因此他判断这一堆堆东西八九不离十,就是弗朗基炮打出去的炮弹!
哈!哈!弗朗基炮不好毁坏,但炮弹可是一碰就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