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他们可已经坑了耶律重元百两黄金,这次便没让这位皇太弟再出血。
毕竟对方的身份在那里,被按住了坑,可就有点实在不给辽国皇室面子了。
耶律重元也觉得再说这个就没面子,便转而道:“安乐侯,还请你们在我辽国南京多留几日。这些天我正筹办相应的货物,到时还要请你看一看,有哪些才是可以赚钱的。毕竟你我两方是合作,要给我一些时间才好。”
“这是自然,既然殿下已经说了,那便依殿下之意便是。”范宇笑道。
耶律重元哈哈一笑道:“还是安乐侯通情理,左右也是闲来无事,不如一起宴饮如何。”
曹傅这时却开口道:“我们刚刚买了两匹宝马,还没仔细看,便被你的人带到这里。现在咱们可以先去看马,然后再说其他。”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耶律重元两手一拍道:“我也喜欢马,否则也不会想着给安乐侯送马。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瞧上一瞧。若是安乐侯被人骗了,我也可派人去替你们讨回钱财。”
曹傅不由得看向杨文广,低声道:“杨大哥,你没有看错吧,那两匹真的都是宝马良驹?”
“我在军中接触的马匹不少,这样好的马我在大宋都没见过。虽然有贵人家中也有宝马,但是与这两匹相比,却都差了一些。”杨文广十分肯定的道。
耶律重元起身,对警巡院的院判萧鲁克道:“命人将那两匹马带过来,大家都一起观看一番,看看这究竟是何等好马。”
得了皇太弟的命令,萧鲁克便急忙对差人道:“还不让人将马带来,殿下要看。”
很快,一匹黑马和一匹花马被带到了大堂外面。
范宇等人与耶律重元一同出了大堂,来到两匹马的近前。
只是他们还没到马匹的跟前,那牵马的马夫便急忙道:“众位贵人且莫靠近,这两匹马还没驯服,此时还算是野马。这两匹马性情暴烈,莫要被踢伤咬伤。马若是发起脾气来,比之虎狼也不差分毫。”
距离还有两丈远近,范宇便站定了观看。此时靠近,才感觉到这两匹马的高大。
他以前所见过的马匹,大多都比自己的身高还要低一些,也就是一米六左右。他自己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多,比寻常的蒙古马要高个半头。
可这两匹马却不一样,比范宇的还要高了半头。
就因为身高比寻常的蒙古马高了不少,因此才显得不是那么强壮,但实际上是体形修长,并不是瘦弱。
两匹马看到许多人靠近,便不住的喷吐粗气开始刨蹄,对诸人进行吓阻。
耶律重元听到马夫的话,不由笑了起来,“你们居然买了两匹野马,这岂不是被人坑了,我来看看这马如何。”
立身于范宇身边,耶律重元仔细打量这两匹马,脸色由嬉笑变的有些诧异。
“如何,这两匹马可是相当的高大。”曹傅道。
他不懂相马术,但是觉得这两匹马高大威风,仅此而已。
“这恐怕不是一般的马。”耶律重元赞叹道:“虽然是野马,但是安乐侯却是捡到了宝。这等高大的马匹,只有极西之地的马匹才有这等身高。不过,看样子血脉不够纯正,否则不应有这等毛色。看这身高,比回纥马还要高一些,应是黑汗国的大宛马与回纥马的串血。”
杨文广虽然学过相马经,但是对于马匹的分布,却是不如耶律重元,不由开口问道:“殿下,你所说的大宛马,可是汗血宝马?”
“不错,你们中原人,对大宛马便是这么叫的。”耶律重元点点头,有些卖弄的道:“大宛马鸟首龙颈四肢修长,奔跑起来快如闪电。而身上的毛色,除了额头有一块菱形白斑外,都是通体一色。但都是白马、金马、红马,并没有黑色与花的。这两匹马,只看体形,与大宛马无异。但是看毛色,却是相距甚远,否则我也不会说这是患血。”
曹傅笑道:“这有何难,将这两匹马染一染,便是汗血宝马了。”
众人都看向曹傅,不由得对这小子都加了一些提防,这是个坑货。
范宇给了曹傅脑门一巴掌,“就你聪明,染了能不掉色吗。要不要给你也染一染,送到安南去当个土人。”
“我就是这么说笑一下而已。”曹傅急忙后退,却不小心退到了两匹马的身侧。
最近的那匹黑马的鬃毛突然炸起,长嘶一声,马头猛的扬起。马夫没有防备,却是被挣脱了手中的缰绳。
眼看着黑马的两只碗大的前蹄弹起在空中,人立而起。而曹傅此时,人已经被笼罩在马蹄之下。
范宇目瞪口呆,这可是官家的小舅子,要是在辽国被马踹了,回大宋可就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他急切之下,两步冲到曹傅的面前,猛的一推,便将这小子推到了一旁。
可是再一抬头,黑马的两只大蹄子也要踹了下来。
范宇急忙蹲下打滚,算是逃过了一劫。可是黑马却是受惊,将范宇当成了发泄的目标,追上前便要再次踩踏。
耶律重元与萧鲁克此时已经退后,看到范宇要被黑马踩中,不由将心提起。
自己的赚钱大业还没开始,这位合作伙伴便要死于马蹄之下吗。
好在杨文广与狄青两人都已经反应过来,急忙上前一拦一挡,将黑马拦住,这才让范宇逃出生天。
曹傅已经吓的合不拢嘴,看到范宇狼狈不堪,便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两人再看场中,却看到那匹花马也因为黑马的暴动而受惊,同样弹跳嘶鸣,欲择人而踢。
杨文广与狄青两人,正一人一匹,分别拉住了两匹马的缰绳,使马匹镇定下来。可这两匹野马从来没被人驯服过,此时倔脾气上来,可是不管不顾,又是扬蹄又是张口想咬人。
耶律重元上前将范宇和曹傅拉得后退到大堂门口,才对范宇道:“刚才好险,也幸好是在马的前身,还能救你回来。若是你们在马的屁股后面,只怕一下子便要没命了。”
曹傅却是不服气道:“马的前身才危险,在马屁股后面,还怕它放马屁臭死了我们是怎地。”
“你这家伙纯属大宋第一杠头。马匹后踢最是险恶,又准又狠,一踢之力不下千斤。有的马夫不小心,当场便会被踢的头颅爆裂。你若不信,大可一试。”耶律重元难得有机会占上风,此时便开口教训道。
“他们两人,不会有事吧。”范宇看到杨文广与狄青两人,竟分别扯着马缰绳,正与两匹马较力。
“还好,看这两人的样子,以前应该也做过驯马之事。不过,这样子与马较力,可是最吃力的办法。力气小了,人弄不好还会受伤。”耶律重元笑道。
耶律重元本来挺无聊的,今日能看到宋使的下属驯马,却是一件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