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简短的几句话,信息量有点大,牛尔撂下电话后有点懵。
马皇的语气很平静,却让牛尔感觉到这种平静是马皇尽力控制着的。而且一句废话也没有,根本不像平时和自己通话时,三句不过就互相臭屁的样子。
改签一家唱片公司好理解。要想在夷州发展,马皇娱乐那边已经鞭长莫及。即便灌个音都成问题,当然最好是在夷州有家签约公司。马皇可以说为他考虑得很周到了。
然而陈苡婷的突然生病,以及最后一句查查鲁鸣就让牛尔不自觉地把这两件事给联系了起来。
看来陈苡婷还是被吓着了,或者是和马皇之间发生了矛盾。
或者很可能,陈苡婷还是把鲁鸣摸她这件事告诉了马皇。
这就是女人拎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不说,我不说,马皇会知道吗?
不是故意欺骗,即便是欺骗也是善意的欺骗。
有些事,男人宁可不知道。
然而,他又觉得如果陈苡婷不说,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劲。
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夫妻相处的经验,牛尔搞不懂想不明白这些,也就不去想了。
牛尔一直等到了第四天,也就是下周三,才终于等来了马皇的电话。约好牛尔放学后在嘉乐唱片公司碰头灌音。
嘉乐唱片在夷州的首府夷北市,牛尔从北新市开车要开四个多小时。牛尔到嘉乐唱片时已经是傍晚八点多。
感觉嘉乐唱片公司并不太大,只是一栋独立的六层小楼。
建筑风格也极为简单,外墙的装饰却极显奢华。
“苏尼嘉乐”四个大字金碧辉煌,霓虹闪烁。
嘉乐唱片的全称是是苏尼嘉乐唱片公司。苏尼是瀛洲的一家唱片公司,位于全球唱片公司的前三排位。为进军国语市场,前几年才收购了夷州本土的嘉乐唱片公司。
陈苡婷出道时签的就是嘉乐,与嘉乐的原班人马都很熟。虽然已经离去了一些人,但嘉乐原来的主要中高层仍在,这次灌音的事,一切安排的也都比较顺利。
可能是马皇或者陈苡婷事先有过交代,牛尔和陈苡婷灌音时,见到几个貌似中高层管理人员样子的人也来到了灌音室。
两人唱第一遍时,牛尔感觉陈苡婷明显不在状态,她的情绪似乎始终调动不起来。
第一遍结束,陈苡婷去接了一杯咖啡,坐下来慢慢喝着,牛尔被马皇叫了出去。
“我有件事急着要去办。一会儿录完了,你帮我把陈苡婷送回家。”
牛尔顺口说道,“后续还有四首歌,我已经都写完了。我想能不能在你们走之前都灌了音,到时你就可以发专辑了。”
马皇拍了拍牛尔肩膀,“好样的,就这么办!”
马皇走后,牛尔意识到马皇刚才把一贯的“你嫂子”三字换成了陈苡婷,就觉得他们两人间好像真的出了点什么问题。
又唱了两遍,终于齐活。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
剩下修音以及费用啥的,都是马皇协调的事儿,牛尔和陈苡婷告辞。
马皇走的时候,并没有跟陈苡婷打招呼。两人间似乎也不像以往那样的亲密随意。牛尔联想到刚才称谓的变化,心里终于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陈苡婷家在郊区,牛尔又开了半个多小时。
路上陈苡婷不说话,牛尔也不好开口,这一路就有点沉闷。牛尔喜欢边开车边听音乐,然而这一路上他根本就不敢打开音响。
“开进去吧,陪我说会儿话。”
陈苡婷家是一栋足有三四百平米的三层独栋别墅,没等到大门口,陈苡婷就下了命令让牛尔陪她,牛尔只好连声答应。
进了大门在门口停好车,就有保安迎上前来侍候。牛尔把车钥匙丢给保安,就跟着陈苡婷进楼。
不愧是明星的家。室内外不出牛尔所料,都是可以想见的典雅贵气。
进了门就有仆妇迎上来,把两人的外套一一接了过去。
陈苡婷把牛尔直接带到了三楼。
到了三楼她示意牛尔等一下,然后她就去了一个房间。不过一两分钟功夫,就出来了。然后直接把牛尔领到了她的卧室里。
“刚才跟我爸妈打了声招呼牛尔,我和马皇,可能完了”
进了卧室陈苡婷的第一句话就说了这句,都没招呼牛尔一下。
牛尔的脑袋瓜子“轰”的一声。
彼此苦恋了四年的爱情,这才还不到半年时间,就这么说完就完了?
陈苡婷说完这句,一头扎在床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牛尔又懵了。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劝劝还不知咋劝,不劝也不是
牛尔心里很想说,不就是被人摸了摸吗,马皇也实在是太过小气。
别说大明星,就是一个普通的漂亮丫头,也免不了在各种场合被人吃吃豆腐。
牛尔的老灵魂告诉他,这个时候的女人需要安慰,尤其是需要年轻帅气的异性安慰。但他还是彷徨犹豫了很久。
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舞台上,以及各种公众场合,当着马皇的面,他都可以毫无顾忌地狠狠拥抱陈苡婷。私下里,她毕竟是嫂子。尤其是和马皇的患难交情,即便让他动动歪心思,他都觉得无地自容。
踌躇了半天,见陈苡婷越哭越伤心,牛尔终于走上前去坐在了床沿上,拍了拍陈苡婷的后背,“马大哥不是哪种心胸狭隘的人,否则我们两个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交情。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等过段时间平静下来就好了。”
牛尔很想说,以后别特么什么都跟你老公说
然而这种话只是他想想罢了。
女人的心思,哪个能弄得懂。
除了套路人上榻榻米这件事他驾轻就熟以外,有关女人们其他的事,他知之甚少。
哪知这句话一出口,陈苡婷哭得更厉害了。
“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这次可能真的完了他不会原谅我的”
陈苡婷一边呜咽地哭着说着,一边一挪身子就趴在了牛尔的大腿上,扯过他的衣襟就往脸上抹。
“你等等床头柜上就有抽纸”
陈苡婷的手一按在他的大腿上,牛尔就打了个冷颤,有个地方立马鼓了起来。
你这是成心让我背弃兄弟道义,犯错误啊
牛尔紧张之际,还是看到了自己的衣襟已经被大鼻涕眼泪弄得一塌糊涂。于是他扭身伸手把抽纸拿了过来递给了陈苡婷。
陈苡婷接过抽纸擦了擦,随手就把抽纸摔到了地上。然后就说出了牛尔早就想到了的一句话。
“抱抱我”
牛尔心里暗叫,终于来了,完犊子了
但他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暗自告诫自己。老子今晚就是柳下惠,就当自己已经被切掉了。
nd,我还不信了,老子就挺不住。
然后牛尔就靠在床头上,任凭陈苡婷趴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哭哭唧唧。
哭一会,就扯起牛尔的衣襟抹两下。
然后继续哭。
牛尔已经完全放弃自己的衣襟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抚抚陈苡婷的后背啥的,好像这样才能达到真正安慰的目的。但他自从开始时拍了她两下后背后,就再也没敢动手。
因为他的反应自从陈苡婷按了他大腿那一下后,就一直在,怎么也放弃不掉。
陈苡婷对牛尔的强烈反应,也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大的一个家伙支棱着,就咯在她的胸前或小腹,然而她一直就像没那么回事一样。
甚至有时还嫌它咯的慌一样,随手就把它按倒在一边,趴在上边继续哭。
就是个棒槌而已。
几个反复下来。时间一久,牛尔可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想去下洗手间”
“额”
陈苡婷的情绪好像终于被打断了,随后就渐渐停止了哭泣。
“那你先去吧,一会儿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