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陌虽没有像李安延那么吃惊激动，但脸色也变了，皱着眉头看着原序。

黄席痛心疾首走过去，蹲下双手扶起原序的肩膀“大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要承认，他一直想的是人就不是大师兄杀的，可现在大师兄承认了，在准备要彻查的情况下，承认了。

“对不起”看着黄席的眼神，原序不由自主说道，是他不配做他的大师兄，是他对不起他们的关心。

松开原序，失魂退回去站好，心里默默说着你没有对不起我。

听见原序承认，陈雯沫眼睛都亮了“掌门，你看原序他都承认了”。

风幕面色沉重看着原序不知在想些什么，后严肃说道“把你刚刚说的再重复一遍”。

对不起师妹，这次我无能为力了。

“人是我杀的”手撑起身跪好，这一次是清晰的声音，平静的语气。

风幕眼睛看向行者，行者宣告结果“原序残害同门，弑前师，违反剑御宗第十八条，第六十九条门规，即日起废修为、挑筋骨，七日后正清殿问斩”

说完一个行者站起身走到原序身旁，双手施法，金色的小颗粒从原序身体中冒出，越冒越多。

“嗯……”原序趴到在地，咬紧牙关，头上冒出冷汗，强忍着被废修为的痛苦。

李安延忍不住想去阻止，可被黄席、杨陌拦着，黄席摇摇头示意着不能去。

“啊……”一声大叫，废修为结束。

“噗”一口鲜血吐出，旧伤加新伤，让原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死了好啊，他活得够久了。

行者可没有管原序的状态，唤出剑“唰唰”挑了筋骨。

受完这些，原序昏死过去，行者唤人把原序抬走。

审判大会散场，黄席他们想跟上去，却被风幕叫住。

风幕拿出一粒丹药给黄席，让他给原序吃下，黄席也连忙道谢。

原序的状况极其不好，再不医治，恐怕今天都撑不过。

看着黄席他们离去的背影，风幕叹了口气，给杨梧又传了消息，希望师妹赶紧回来，起码见到最后一面。

到了正清殿牢房，看着狼狈、浑身是伤是血，昏过去的原序，又是恨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黄席蹲下身，轻喂原序吃下，又施法给他疗伤。

没过多久，原序就醒了。

看着眼前想哭的眼神的三人，原序轻笑着“我没事，还没死呢，你们可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黄席一下就笑了“没事就好”。

“大师兄……”李安延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刚开口就被原序打断“你们看我现在好好的，赶紧回去吧”。

“好好休息”李安延只能蹦出这句话。

“嗯”原序点点头。

三人走了，原序脑海里传来二道密音‘为什么要承认’，一道是黄席，一道是杨陌。

为什么要承认？人就是他杀的，为什么不承认，承认就解脱了。

就是挺对不起师傅，对不起救他栽培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弑师之人，肯定对自己很失望，想着没收这个徒弟就好。

他既希望自己能见师傅最后一面，又不想看见她对自己失望的模样，想着想着原序落下泪。

陈雯沫一来就见原序哭，虽于心不忍，可一想到杀父之仇，就怒不可言“你哭什么，你有资格？”。

“嗯，没资格”原序自嘲着。

“既然知道，怎么不识相快点去死”别以为摆出可怜的姿态，她就会心软。

“马上就如你所愿了不是吗？”话锋突然一转“若你是来看我死没死，那你放心，未到行刑那一刻，绝对不会死”。

“你是在嘲讽我？难道你不该死！”陈雯沫的脸因生气都变得狰狞。

“嗯，我该死”原序很是平静地说道。

敷衍的语气，不可一世的样子，彻底惹恼了陈雯沫，穿过牢房，手掐着原序的脖子，将他提起。

原序也不反抗，静静盯着她的眼，因呼吸不过来，面色通红，眼中泛着泪花。

最终还是陈雯沫败下阵来，用力将原序往墙壁一甩。

“咳咳……咳咳，呼呼……呼”缓过被扔到墙上的痛，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着陈雯沫离去的背影，师妹你还是心太软不够狠。

到了晚上，李安延带着红锦给原序送饭。

“怎么来了？”上午不是才来吗？原序实在疑惑。

“给你送饭”红锦抬手给他看手中提的菜篮。

“来得正好，我也饿了”早就有点饿的原序让他们赶紧进来。

二人穿过牢房，红锦把菜篮放下，打开把饭碗递给原序。

原序看着眼前的饭菜心里暖暖的，开心吃了起来，没想到这点小事他们都知道。

废了修为的原序就像凡人一样，一日得吃三餐，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辟谷。

“原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红锦小心试探着。

原序抬头看了一眼红锦说道“可以”，又继续埋头吃着饭。

“人真的是你杀的？”红锦是带着期望问的，她希望他回答她不是。

原序稍微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是”。

听到答案，红锦的脸色明显变了，心情低落下来。

李安延见气氛不对，赶紧开口“大师兄，这菜怎么样”。

“不错，你做的？”原序边吃边回答着，好似刚刚没发生什么事。

“不是，是二师兄做的，我那有这么好的厨艺”李安延尴尬地笑着，“大师兄，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他以后得送三餐，若大师兄有喜欢的菜得备上。

“给我带一坛酒，其他都可”他对于吃没什么好爱，倒是酒想再尝尝，自上一次喝过就再没碰过。

“好”

第二日早饭，黄席他们全来了。

“你们怎么全来了？”一顿饭这么兴师动众？

“不是想喝酒？我们师兄弟还没好好喝过一次，所以就来了”黄席带着笑席地而坐把酒倒好。

其他二人也一样坐下，不过杨陌却施法清理了一下地面，红锦就站在一旁看着。

“那好，不醉不归”原序豪气说道，他这辈子值了，好师傅有，好师弟有，大仇得报，死而无憾。

四人端起酒碗碰碗“干”。